「給你。」
「多謝。」
傅枕拿起烤雞,吃了起來,味道果然很不一般。
傅枕是個嘴刁的,可是席煙做的這些,他非但不排斥,反而還特別享受。
「今天就先將就一下,畢竟材料有限,等以後我帶夠了調料,我給你做叫花雞。」
席煙抱著雞,一想到那嬌女敕美味的叫花雞,她的口水直往下流。
「你還會做這個?」
傅枕充滿了好奇。
席煙洋洋自得,「我會的東西可多了,三爺以後可得好好對我,沒準你就丟了一個人間寶貝!」
「好。」
傅枕哭笑不得。
兩人坐在田埂上,一邊聊著天,一邊吃著烤雞,這樣的感覺十分奇妙。
傅枕看著席煙那姣好的側顏,整個人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這個女孩兒不知不覺間已經闖入了他的心扉,一舉一動都在牽動著他的心弦。
「別動。」
傅枕突然開口。
席煙一愣,有些不明所以。
傅枕伸出手朝她慢慢靠近,席煙忽然間心跳有些加速。
「你、你要干什麼?」
傅枕的手本來快要觸踫到她的臉,卻是突然一個轉彎,從她的頭上取下了一片樹葉。
「給你拿這個。」
傅枕攤開手,把手中握著的樹葉放到了她的面前。
席煙不由自主地蹙眉,本來跳動的心,突然之間就安靜了下來。
她的臉火辣辣的燃燒著,好像有點失望,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怎麼,我看你的樣子好像很失望,你是不是在期待著我對你做些什麼?」
傅枕有些不怕死的挑眉問。
席煙瞪了他一眼,「你胡說八道些什麼呢?這燒雞不想吃的話,你給我!」
傅枕卻是把手舉得高高的,爽朗的笑聲不絕入耳。
「這是你給我烤的,說好的一人一半,你怎麼能跟我搶呢?」
「誰要跟你一人一半?本來就是我吃兩個,你吃一個,是你死皮賴臉從我手里搶過去的!」
席煙忿岔不平,跳起來想要去拿燒雞。
傅枕再次往高處舉。
「你一個姑娘家吃那麼多,也不怕胖!」
「我胖歸我胖,又沒吃你家大米!你把我的烤雞還給我!!」
席煙看著傅枕絲毫不相讓,不由自主的一腳踩了他的腳背。
「嘶」
傅枕頓時吃痛,手也不自覺的矮了下來,席煙趁機一把奪過了烤雞。
「吃著我的烤雞,還敢對我不敬,別吃了!」
席煙冷哼一聲。
傅枕哭笑不得,這個小女人現在在他面前的膽子是越來越大了,居然還敢跟他耍小性子!
不過,看著席煙這個樣子,他反而覺得他有幾分可愛。
席煙把自己搶來的戰利品放到一邊,一邊啃著手里的半只燒雞,一邊不斷地對著傅枕挑釁。
「你就不怕我從你手里搶過來?」
傅枕瞅著她這有些拉仇恨,欠揍的樣子,忍不住的輕聲失笑。
「你敢!」
席煙吐了吐粉舌。
傅枕也不跟她計較,無奈輕笑,看了一眼身後的路,依舊沒有救援人員。
在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一直被困在這里也不是什麼事。
傅枕想著等明天天亮,去附近的村民家里借個電充一下,打電話聯系助理過來。
正是想著,忽然瞥眼尖看到一條蛇吐著蛇信子,從田野的一邊慢悠悠地游過來。
席煙沒有絲毫的察覺,仍然捧著自己的戰利品,慢慢的吃著。
「小心!」
傅枕心中一急,一把抱過席煙,整個人壓在她的身上。
蛇一下子跳起來,咬住了傅枕的衣袖。
「啊!」
席煙後知後覺,條件反射的一只銀針飛了出去,銀針直中蛇的心髒,原本還吐著蛇信子向人挑釁的蛇,突然一下軟綿綿地倒在了地上。
「傅枕,你怎麼樣?」
席煙心頭一緊,緊張地想要檢查傅枕的傷口。
傅枕搖了搖頭,「沒事。」
所幸自己的衣服穿的厚,蛇沒能咬到他的皮肉,所以沒有什麼大礙。
「這蛇沒毒。」
席煙看了一眼那條蛇,這才完全松了一口氣,隨即轉過頭來,有些嗔怪地看了一眼傅枕。
「你是不是傻?這麼危險的事情你居然也敢做!」
「那條蛇快咬到你了,我不放心,這也是下意識的行為。」
傅枕沒覺得有什麼,沒所謂地看了一眼被咬的地方。
「你看,我這不是沒事嗎?」
「這是你運氣好,所以才沒事的,萬一遇到的是毒蛇,你讓我怎麼辦?」
席煙難以想象剛剛自己的心情有多慌張。
見到席煙是真的生氣了,傅枕不由得放緩了語氣。
「以後我會小心的。」
席煙沒有說話,傅枕低眸看著她。
「席煙,你剛剛在擔心我嗎?」
男人的眼神溫柔的幾乎可以滴出水來。
席煙對上他的這個眸子,整個人就跟觸了電似的,心里有些毛毛的。
一股暖流襲遍她的全身,整個人就像是被定住了似的。
周圍的氣氛多少帶著點曖昧,傅枕情不自禁的朝著席煙靠近。
席煙心頭一緊,整個人慌亂的不知道該說點什麼。
周圍的蟲鳴聲都仿佛減少了,安靜的只能听得到彼此的心跳聲。
就在席煙準備閉眼的時候,突然一聲汽笛聲打斷了他們。
「滴滴滴」
緊接著,傅言從車上匆忙的下來。
「傅總,你們怎麼樣?有沒有事?」
傅枕的好事被打斷,臉色瞬間變得陰郁。
席煙理智回籠,整個人立刻彈開,急忙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站了起來。
「傅助理,你們總算是來救援我們了,我和三姨都打算在這兒風餐露宿一晚了。」
「對不起,對不起,我也是一接到消息就趕緊定位到你們這兒,因為這條路有些片著實不太好走,所以來的晚了點。」
傅言一個勁的道歉。
「你們怎麼樣?吃過了沒有?是不是餓壞了?」
話音剛落,傅言就看到一邊散落的雞骨頭,以及一邊搭好的一個簡易烤架。
頓時心中了然。
「這就好,這就好。」
「哪里好了?」
傅枕咬牙切齒的問出話來。
傅言一頓,听到這話的語氣,莫名覺得後背發涼。
他……這是又惹惱了自家boss?
「車開來了嗎?」
傅枕冷冰冰的開口問。
「開,開,開了!」
傅言被嚇得說話都吞吞吐吐,急忙伸手朝身後指了指。
一輛黑色的商務車停在他們的身後。
傅枕從田埂上站起身來,朝著席煙道︰「走吧!」
他直接坐在駕駛位。
而席煙停頓片刻,打開副駕駛的位置坐了上來。
傅言有些反應不過來,他坐到後排,好像不是那麼合適吧?
「傅總,那我……」
「在這兒呆著吧!」
傅枕沒好氣的說著,一腳油門踩下去,車子直接離開了原地。
留下了一車的尾氣,以及在風中凌亂的傅言。
這又是怎麼了?
boss的心情可真難猜呀!
傅言看了一眼身後那輛拋了錨的車,給4S店發了定位。
很快就有人開車過來把他和車拉了回去。
席煙被傅枕一路送回了家。
兩人一路上都沒說話,總有一種尷尬縈繞在他們的身邊。
席煙下了車更是用跑的,就好像身後有什麼怪物在追趕著她似的。
一張臉紅得發燙。
「煙煙?」
席晚看到席煙這火急火燎的樣子,不免覺得有些奇怪,想要喊住她。
然而,席煙已經一溜煙上樓了。
「怎麼了?」
電話那頭岑修有點關心的問。
「煙煙剛剛從外面回家,好像有點不太開心。」
席晚道。
岑修絲毫的不以為意,「她不開心,就讓她不開心去唄,你關心這麼多做什麼?」
「煙煙再怎麼說也是我的親妹妹,從小她就不在我們身邊長大,本來我們對她就足夠有虧欠了。」
席晚一臉的歉疚。
岑修最是心疼她這個樣子。
「晚晚,你听我說,以前你自己還是個孩子,根本就做不了主,把她送去鄉下的是你的爸爸和小姨,跟你有什麼關系?」
岑修規勸她。
「你要把自己的心態放寬一點,席煙也許在鄉下過得並不差,你看還學得了一身醫術,這也是對她一個很好的歷練不是?」
「話是這樣說的不假,可是我們母親死的早,煙煙從小就是個體弱多病的,其實說實話,我這個做姐姐的還蠻心疼的,從小到大都沒有給她過多的關愛。」
席晚深吸一口氣,儼然一副好姐姐的模樣。
「媽媽在去世之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她了,還曾囑咐過我要好好照顧妹妹,我這個當姐姐的……可真夠失敗的。」
「席晚,你已經做的很好了,你知道嗎,你在我心目當中,就是那個完美女孩。」
一句「完美女孩」,就像是一根針似的,直接戳中了席煙的心弦。
她當眉頭不由自主的深了深,眸底浮現出一抹暗芒。
「修,我在你的心里真的有這麼優秀嗎?」
「傻丫頭,也就只有你自己對自己是不自信的,其實你都不明白自己有多好。」
岑修對席晚滿眼里都是欣賞。
之前他留戀于外面的花叢中,那些女人看上他的無外乎就是家事,再不濟就是他的外貌。
只有席晚給他的感覺很不一樣。
這個女人很柔弱,也很單純,跟他在一起什麼都沒有圖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