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2章 草包也能成事

雲落眼眸沉了沉,「去查清楚童凡都去了何處,見了何人,叫了哪位姑娘做陪。」

「那左相那邊?」知念怕自己兼顧兩邊會力不從心。

近來京中局勢煩亂,她的人調查起來也受諸多阻撓,不似之前方便了。

「先去查童凡。」雲落道,「我感覺他才是問題的關鍵處。」

「是,奴婢這就去。」知念說著福身要離開。

雲落叫住她,「慢著。」

「小姐還有什麼交代?」

「如果確定童凡跟蕭郇的死有關,就把消息透露給三殿下。接下來要怎麼做,就看他了。」雲落道。

知念又問道,「是否讓三殿下察覺是我們透露的消息?」

雲落略一思索,搖頭,「不必刻意隱瞞。」

她既然決定要蹚這攤渾水,早晚會被蕭子沐察覺出她的手段。

早一點,晚一點,沒多大區別。

「是,奴婢知道了。」 知念福身行禮後便出去了。

外面的日頭轉瞬已到了黃昏。

淡淡的黃色夕陽灑在正廳門前,連石子路都金燦燦的。

翌日。

因著童凡這些日子去的地方,不是花樓就是琴閣,晚上查起來倒是更便利些。

不過一晚上的時間,知念已然將該查的都查清楚了。

「小姐,奴婢已經查到了。」知念服侍雲落起身,又轉去衣櫃前給她挑了衣裙。

「童公子在事發前一日的確去了琴閣,之後,便有了水心請琴師去花樓之事。」

雲落在知念服侍下穿好衣裙,問道,「事發時,童凡可在花樓?」

事情與她猜測的出入不大,她昨夜將這些時日京中的事都梳理了一遍。

左相在整個事件中看似沒有出現,可背後的動作卻不曾斷過。

光是蕭郇之死這一件事,他便做的天衣無縫。

知念點頭,「童公子在事發後,跟著慌亂的百姓離開了花樓,因而耿副將封樓的時候,並沒有看到他。又因童公子這幾日依然流連不同的花樓,竟未被懷疑。」

雲落如陳述事實般說道,「便是再草包的人,也能成一兩件事。我之前竟是忽略了他了。」

知念對小姐之于童凡的評價深以為然。

這童凡平日里只顧同幾個紈褲子弟流連花巷,日日沒個正事。

便是左相給他在尚書閣謀了個清閑的差事,也不見他去過。

而皇上,因童凡是童家三代單傳,便也睜只眼閉只眼算了,不曾有過苛責。

「可將消息給了三殿下?」

知念應道,「今日三殿下去了左相府附近的茶樓,奴婢便借機讓人以閑聊的方式說了童凡的動靜,隨後,奴婢見三殿下去了刑部。」

「刑部?」雲落自語般道,「寧勵玄已經壓到刑部去了?」

「是,今早押送過去的 ,沿途好多百姓在圍觀。」

雲落微微頷首,又問,「寧王有何動作嗎?」

「不曾,這幾日,寧王像是突然安靜了,除了每日還是送東西去牢獄,便沒了。」

「小姐。」知念說完了後問道,「是否是寧王放棄了?」

雲落搖頭,「不會,他寧家就這一個,即便是他願意放棄,他那年逾七十的老王爺也不會答應。」

「可老王爺遠在封地,京中的事他出不了力。」知念將她心中所想說了出來。

「不必出力,他還在世,對陛下而言便是很好的勸阻了。當年寧王的兄長和弟弟都死在沙場,便是這一點,陛下在處置寧世子的時候,都會多三思。」雲落道。

寧家這位老王爺,是當年跟隨先皇征戰天下的,雖說前幾年已經卸任,可威嚴還在。

他也是第一個憑借軍功,被封為異姓之王的。

知念頷首,「小姐所言極是。」

……

雲落用過午膳後,正在房中歇息。

白芍邁著輕緩的步子進了里間,見雲落並未真的睡著,才出聲說話。

「小姐,三殿下來了。」

雲落靜默,昨夜她睡得不深,今日便覺精神不好。

本想午膳後小憩片刻,還未睡著,又被攪擾了。

「若是小姐還想睡覺,奴婢便出去請三殿下再等會?」白芍見雲落眉眼間都是疲累,便出聲道。

在她看來,三殿下對小姐的感情不一般,這點小請求,應是會答應的。

雲落坐起身,輕斥了一句,「胡鬧。」

白芍扶著雲落下床,聞言後第一反應便是認錯,「奴婢知錯了。」

雲落抬手示意她給自己更衣,「三殿份尊貴,即便我同他以朋友論處,也要注意身份有別。萬不可在這等小事上,落了別人的話柄,屆時,便更說不清楚了。」

雲落本不想說教,可白芍是個孩子心性。

平日里做事雖機靈,可說話總不注意分寸,在府里還好,若是再外頭也這般,指不定能惹出多少禍事。

白芍低下腦袋,聲音小了很多,「小姐,奴婢知錯了,往後再不敢亂說了。」

「你記著便好。」雲落穿好衣服,便去了正廳。

蕭子沐已然坐在正廳等著了。

「三殿下今日登門,不是又為了潁川王吧?」

雲落進去後,態度算不上恭敬,也沒有任何歡迎的神色。

蕭子沐半點不覺得尷尬,自顧自說道,「今日我得了消息,蕭郇之死或與左相府有關。」

「哦?是嗎?」雲落波瀾不驚的喝了口茶。

蕭子沐心下覺得詫異,總覺得雲落過于鎮靜了。

不過轉念一想,她平日里便總是一副淡漠的樣子,心思捉模不透,這會也算合理。

「蕭郇死的時候,童凡在現場,但卻在封樓前離開了。」

雲落語氣如平常般道,「我听聞童公子慣愛去花樓,不稀奇。」

「可他卻是這些時日跟水心走的最近的人。」蕭子沐今日在茶樓听了百姓議論後,便派人深入調查了。

「水心身邊的婆子說,童凡在事發前一日曾給水心贖了身。一個花魁,被贖身後不想著離開,卻邀請了蕭郇日日去找的琴師。你不覺得怪異嗎?」蕭子沐繼續道。

雲落聞言頷首,很是認同的道,「三殿下所言極是。只是……」

「只是何事?」蕭子沐追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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