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他溫潤有禮

作者︰欣然一笑T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公主才貌雙全,能讓公主都自愧不如,想來駙馬爺也不是一般人,我等凡夫俗子,怎配和駙馬相提並論?」

「是啊是啊……」

「此話過譽了,駙馬曾經也是大戶人家出身,只是家道中落,這才不得已出來討生活,本宮不想看他這一身才華被泯滅,所以才出了這等主意,大家可不能拂了我的面子。」

徐錦寧這話,明明是為了溫丞禮好,想讓大家了解他,而不是從他人的口中去听說他。

但是落在當事人的耳中,就好像是在博取同情心一樣,讓他生厭。

澄園內看起來其樂融融的,一派和睦,徐錦寧好看的容貌笑起來如同花朵一般,很是明艷,讓人挪不開眼。

蘇逸站在遠處廊檐下的角落,遠遠的望著,心底一陣不服,他也是出身良好,詩詞歌賦,行書策論樣樣精通,可就是不得徐錦寧的心。

可就算是心里不爽,他也不能怎麼樣,深知不敢同其他人講,畢竟長公主府內處處都是眼線,這便導致他一雙幽怨的目光死死盯著那邊,活月兌月兌一副被丈夫背棄的怨婦一般。

徐錦寧默默地注視著這一切,視線順著嘴角的微起而緩緩的流轉在各個角落。

仔細觀察著這些人的一舉一動,她要趁這個機會好好看看,究竟有哪些人跟下過有所勾結!

剛剛溫丞禮與徐芳菲二人說了什麼她只听了後半段,前面說什麼她壓根沒怎麼听仔細,徐芳菲這麼迫不及待的想要讓溫丞禮進她的府邸,難道兩人已經勾搭上了?

溫丞禮安插在寧國眼線眾多,難保他沒有早跟徐芳菲聯系。

先是丞相莫名其妙的到來,再是徐芳菲有意無意的搭訕,兩者之間,真的沒有任何聯系麼?

她可不信!

當年,她自認為對得天,對得地,可最後換回來的是什麼?

徐芳菲與溫丞禮聯手,把寧國滅了,父母兄弟更是一個個死的死,失蹤的失蹤。

手指尖順著茶杯緩緩的撫了一圈,似是拿定了什麼主意,轉首對著溫丞禮道︰「此次才子宴,諸位可都是看在無奇大師的絕品而來,今兒才子匯聚一堂,還有丞相在,本宮一直覺得駙馬滿月復經綸六藝俱精,不如就請丞相做個見證,讓在座的各位也見識一番。」

徐錦寧微微眯眼,似笑非笑,眼眸牢牢的鎖住溫丞禮。

溫丞禮听言,疑惑地朝著徐錦寧看了一眼,略有些不明白。

然而,徐錦寧似乎並沒有就此打算放過他,繼續道︰「駙馬,可否?」

同一時間,蘇逸仿佛看到了什麼希望,也隨即上前開口道︰「是啊,駙馬剛剛入府之際便能與公主通宵徹晝暢談古今,蘇某也想討教討教。」

嘖。

徐錦寧微笑。

這蘇逸還真是會挑時間。

看來上次在曲園,溫丞禮用的力氣還是小了,竟沒能讓蘇逸長記性。

一旁碧枝見狀連忙那畫,放在中心台上,毫無修飾,遠遠望去,便是霧靄朦朧。

僅僅宣紙白加墨筆之墨色輕輕勾勒,山水村莊一覽無余,留白處隱隱有些足跡,可若仔細辯駁,倒更像是在水中的魚兒。

此間意境,倒頗有些只緣身在此山中的意味。

眾人唏噓不已。

到底是大師所做之絕品,不過寥寥幾筆,便將其意境勾勒躍然于紙上。

「傳聞這畫是無奇大師夢中所夢,醒來過後便著此佳作,畫上沒有任何蹤跡,可畫中處處都顯示著蹤跡,所以才以‘奇蹤’為名。但又說這畫中還有其他意境,芳菲才疏學淺,就不胡言亂語辱沒大師之作了,蘇公子與駙馬如何看待?」

徐錦寧在旁邊解釋,最後話頭成功轉向溫丞禮與蘇逸。

有關此畫所有的傳言都非無奇大師親口提及,而是世人加以猜測才成就多版傳說,其中情境更是因人而議。

蘇逸上前,觀賞片刻過後這才開口,「蘇某不才,倒是覺得此畫乃是無奇大師自我思索。無奇大師雖是年少成名,但不過數年便泯然眾人,直至中年過後青澀盡去,畫意煥然一新。蘇某倒是覺得,此畫是在勸人謙卑,每每稍稍有些成績之時便要細細思索,以求無過。」

言畢,雲集響應,眾人紛紛點頭深以為然。

雖說這鎮國公的公子有些娘娘腔,可是在賞析方面可謂是知章知微。

蘇逸扭頭,看似回稟徐錦寧,話卻對著溫丞禮道︰「駙馬有何高見?」

蘇逸表面要與他探討奇蹤畫意,可實際卻在暗暗嘲諷,加之以無奇大師生平做暗示。

他不過一宦官而已,經由長公主青睞有加方得駙馬之位。

但婚事尚未定下,塵埃尚未落定,萬事皆有變數,他若能恪守本分安分守己在寧都也能安度晚年。

溫丞禮听言,怎會不明白這道理。

只是小不忍則亂大謀,他懂得。

寧國還有很多消息未得到,他更加懂得。

思及此,溫丞禮笑臉相迎︰「高見不妥,溫某只覺得蘇公子說的極是。」

思索間,就已然浪費了好些時候。

眾人翹首以盼,本以為溫丞禮能說出什麼驚天動地的見解,沒想到只是贊同了一下!

就連徐錦寧都怔了一下。

這就沒了?

「駙馬沒有其它的想法麼?」

他能有什麼其他的想法?

溫丞禮故作停頓一下後,裝模作樣的開口︰「臣下覺得,蘇公子說的非常好。」

這話一出,令堂下眾人瞠目結舌,又有甚者竊竊私語。

這溫丞禮到底是懂還是不懂,是推月兌還是故意讓蘇逸難堪?

眾人一時間,竟都有點猜不透溫丞禮的思緒。

徐錦寧則淡然的注視著這一切,這可是一拳打在棉花不痛不癢啊。

可面對這一切,溫丞禮依舊笑臉相迎不置一言。

更有甚者,還大聲議論起來。

雖不是罵人,可那話比罵人更甚。

堂堂駙馬本是太監出身已然引起眾人不滿,再加上溫丞禮這不溫不火的態度,眾人更是鄙視溫丞禮。

一時間,眾人都在底下看戲。

「這便是有才的駙馬?只怕是個扶不起的阿斗罷!」

「渾身上下也就那一張臉稍稍好看了。」

「隨便說幾句也行,不說話,不就是心甘情願落為人的陪襯麼?」

污言穢語雖不大聲,可小聲襲來不絕于耳。

徐錦寧正襟危坐,不怒不火。

成就大事者,必先學會忍耐。

她倒要看看溫丞禮能忍到什麼時候。

可轉念一想,又想起前世。

溫丞禮也是這般默默無聞恪守本分,積忍小而厚積薄發,誰都沒想到,堂堂夏國嫡出太子竟能心甘情願偽裝太監,又因相貌做了長公主的面首,從而得到所有消息,最終一舉滅了寧國。

那樣的人,又怎麼可能無法面對今夜的小雨?

蘇逸還在滔滔不絕暢談,只是隨著徐錦寧的寬容,話也隨之越來越難听,

更甚者,徐芳菲不知在何時也加了進來,與蘇逸一唱一和配合的滴水不漏令溫丞禮難堪。

話頭過後,徐芳菲上下打量溫丞禮︰「不是說駙馬學富五車才高八斗滿月復經綸出口成章,可今日一瞧,似乎並不像三妹妹所言那般聰慧異常,讓別人知道長公主的駙馬只是一個空有皮囊毫無才藝的草包,確實貽笑大方,丟了皇室的臉面!畢竟,長公主駙馬也不是誰都能做,何況還是一個從太監窩出來的!」

在看溫丞禮,臉上笑意未減分毫。

徐錦寧心頭莫名有些異樣感覺,她輕笑。

徐芳菲這是鬧得哪門子,她這是想讓眾人排斥溫丞禮,然後上書解除她與溫丞禮的婚事,從而將人領到自己府上?

呵,真是好心機!

她欺負溫丞禮可以,但是別人想欺負他,不好意思門都沒有。

貴冑之氣渾然天成,徐錦寧站起身道︰「昨夜我與駙馬一起對詩賞畫,其中更是有無奇大師的驚世之作。本想指望著駙馬能再說多一點,不過巧合的是,全都被蘇公子說了出來,再加上昨晚駙馬昨夜所言又與蘇公子八九不離十,駙馬最後也只能到贊同的結果了。」

此言一出,底下的人這才恍然大悟。

溫丞禮故作鎮定的看向徐錦寧,略帶僵硬的動作出賣了他此時心里的想法。

說謊不打草稿,還如此臉不紅心不跳,三公主在此領域,當屬第一。

話音剛落,徐錦寧扭頭看向溫丞禮︰「駙馬說,是或不是?」

迎著眾人質疑的目光,溫丞禮點頭承認。

恰此時,丞相也開口附和︰「駙馬果然人如其名,溫潤有禮。」

這下,原本的罵聲瞬間被丞相一句話扭轉乾坤,徐芳菲臉色不好,蘇逸亦然。

徐錦寧不由得將目光在溫丞禮與丞相之間來回流轉,丞相居然會幫溫丞禮說話?

才子宴尚未結束,徐芳菲便找了借口離開,對上徐錦寧,她好像就沒有贏過!

眾人心思各異,時間一到,立刻離開。

溫丞禮剛回到東苑,便有人過來︰「駙馬,公主有請。」

溫丞禮眉頭輕蹙,前一天晚上才命他畫了一晚上的畫,如今又想到什麼法子折磨他了?

可公主有命難違,溫丞禮糾結過後還是去了主殿。

剛進去,便看到徐錦寧輕抬下巴,示意溫丞禮距離遠些︰「吶,東西都已經給你準備好了,今兒當值的宮女風寒體虛回去休息了,就由你來當值。」

隱藏在袖間的手慢慢緊握成拳。

當值的宮女風寒體虛她便如此善解人意,而他雖為駙馬,可所受待遇不及一個宮女,好一個徐錦寧,當真不負紈褲跋扈之名!

溫丞禮深吸一口氣,當即躺上去,還算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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