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五章  “江陰留下的。”

作者︰欣然一笑T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這邊,徐錦昭一路裝瘋賣傻的跟著兆霧來到了夏國邊境,前兩日兆霧收到了一封傳書,他便立刻改了道兒換到了這邊。

徐錦昭之前也有在江州呆過,自然知道這條匯江意味著什麼,船只漂浮在江面上,他還學著小怪物的姿勢蹲坐在船艙邊上。

匯江之上有許多商船,這些船只不知道從哪里來的,他斜眼看向正站在船邊眺望著遠方的兆霧。

感情他不是要去夏國而是要去江州?

徐錦昭心中有些害怕,害怕兆霧會去江州做惡事,江州經歷的事情太多,他也早知道江州老郡王身死的事情,之前夏國一大部分叛軍攻下江州城,江老郡王身死,江祁死而復生掌管了江州。

他不知道現在江州情況如何,也不清楚兆霧到底要去那里做什麼,給兆霧寫信的人又是誰?

這幾日兆霧看的很嚴謹,雖說他暫時還沒有發現他裝小怪物的事,但衣食住行他都必須要跟在兆霧身邊,一點逃走的機會都沒有。

他的信是在三天前,趁著兆霧睡著之後傳送出去的,也不知他們收到他的信沒有。

「終于快到了,只要進了江州城,找到他們,我就可以東山再起,重新獲得宮主的信任。」

兆霧臉上掩飾不住的興奮,他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進城了。

徐錦昭看看陰沉的天空,看著像是要下雨,沒個兩三天他們是靠不到岸上了,徐錦昭只能祈禱他們能夠在三天之內出現在江州城。

徐錦昭也想套出兆霧口中的「他們」,故而並沒有直接將他殺死或者推到江水里。

只要他起身一撞,兆霧就會立刻被他撞到江水里,匯江江水湍急,他必定沒有活命的機會。

徐錦昭也知道小不忍則亂大謀的道理,只能一步一步的來。

「這破天氣又下雨了,先進船艙。」

兆霧嫌棄的踢了一腳蹲在邊上的徐錦昭,留下這麼一句話後便立刻趕回了船艙里。

徐錦昭看向江州方向,眼神沉了幾分,他沒說什麼趕緊跟在兆霧身後.進去了。

兆霧雙手經脈都被溫丞禮挑斷,衣食住行都是讓徐錦昭伺候著,為了不讓他髒兮兮的靠近自己,路上還特地給徐錦昭準備兩身干淨的換洗衣物。

一來是自己看著也舒爽一些,二來是不能讓別人看出徐錦昭的異常,這對他的行動非常不利。

船艙里已經準備好熱水,兆霧命令徐錦昭給他洗澡擦背,自己則頭枕在木桶邊緣昏昏欲睡起來。

徐錦昭有種想要掐死他的沖動,目光接觸到他腰間的令牌又強行將那股沖動壓下,直覺告訴他這個令牌有很大的作用。

同行的這幾天,他總是看到兆霧將令牌放在桌子上,然後盯著它發呆,一看就是一整天。

得找個機會將令牌查清楚才是,徐錦昭邊想著,邊給兆霧擦著後背。

竹林里,徐錦寧坐在院子里听著溫丞禮吹奏著春悲賦,他的曲中沒有之前那般淒涼悲哀,讓人一听就想落淚,反而有種讓人看到希望的感覺。

一首曲子表達的是吹奏之人的心境,徐錦寧從他的曲子里听出了輕松的意味,這就證明溫丞禮此刻的內心就是平靜、輕松的。

看來跟慕青黎、江陰二人聊過之後,溫丞禮看開了許多,心里的那根刺應該也被拔掉了吧?

徐錦寧拖著下巴看向溫丞禮,余光瞥到桌子上放著的青梅蜜餞,好看的嘴角微微上挑著,這是溫丞禮一大早去山下探听消息的時候給她買來的。

這兩日有這些青梅蜜餞,她的胃口好了許多,晚上溫丞禮也會給她按摩抽筋的小腿和水腫的雙腳,她也能睡個好覺。

徐錦寧還是挺想知道廖彷去了哪里的,但是慕青黎並沒有告訴他,只說廖彷去找一個人去了,也不知道她說的那人到底是誰。

徐錦寧拿起一顆青梅放到嘴里,酸酸甜甜的,口中瞬間就被青梅刺激的生了津,將果核吐出來後,她問︰「趙管事等人還有幾天能到?」

「大概明天早上,這兩日下雨,山路不是很好走。」

溫丞禮將笛子放到桌子上,徐錦寧的視線被這根白玉長笛吸引︰「這根笛子好像有點不同,慕青黎給你的?」

「江陰留下的。」

徐錦寧「哦」一聲,拿過那笛子看了看,這根她擁有的那根白玉長笛很不一樣,這根笛子稍微重一些,而且上面的花紋雕刻的非常精致。

白玉長笛末尾瓖了一圈金色,徐錦寧剛要伸手去轉,手就被溫丞禮按住了,他說︰「里面又毒針,危險的很。」

「毒針?」

徐錦寧趕緊將笛子豎起來看,笛子里面是空的呀,毒針能被藏在哪里,疑惑的視線轉向溫丞禮。

溫丞禮從她手中拿過長笛,對準後面那顆又粗又長的竹子,轉動長笛末端的金圈,就見三根銀針瞬間射中了那根竹子,竹子邊緣有些發黑。

原來這毒針是藏在笛身上,笛子邊緣是鏤空的,里面藏著毒針。

徐錦寧模模鼻子,「還好你阻止的及時,不然這毒針可能就射我臉上了。」

溫丞禮輕笑︰「所以,這笛子才會比我給你的那根重幾分。」

徐錦寧咂舌︰「這應該也是江陰為了防身做的。」

溫丞禮神情變得有些漠然,眸子里的溫度又降了下來︰「他的雙腿是被聶白弄斷的,從他跨過時空裂縫之後就被聶白關在寧國軍機處的天牢里,一切都是聶白在規劃,而聶白背後便是耀宮。」

「一個小小的耀宮竟攪的我們兩個國家不得安寧,我還挺好奇是誰在背後支持著耀宮的,兆霧曾說過進入耀宮就有數之不盡的金銀財寶,那些錢他們都是從哪里來的?總不能,耀宮就坐落在一座金山上吧?」

「或許這也是一個調查方向。」

溫丞禮自之前還沒有想到這一點,說不準調查出他們金銀貨幣的流通也能查出一些蛛絲馬跡來。

下午,天公不作美,又下去了淅淅瀝瀝的小雨,秋天的雨水無疑是冰冷的。

徐錦寧、溫丞禮用完晚膳後便在竹屋內呆著听雨,徐錦寧依偎在溫丞禮的懷中享受這片刻的寧靜、溫暖。

離開這里之後,那些擔子會重新架在他們肩膀上,那些沒有消滅的敵人還是會餓狼撲食一樣的沖向他們,意圖將他們啃的連骨頭都不剩。

雨水嘩啦啦的打在竹屋上方,聲音很大,這樣的竹屋根本就不膈音。

徐錦寧冷不丁想起前世那個穿著的小太監服,在她面前唯唯諾諾的那個小太監,那樣的溫丞禮比現在多了一絲溫和恭順。

前世的事在腦海中不停的回映著,仿佛就是昨日發生的一樣。

重新回到這個世界,她阻止了許多本該發生的悲劇,也經歷了原本沒有經歷過的痛苦和絕望。

她以前從未听過耀宮這樣的組織,也不知道是時空裂縫另一頭發生了什麼事情。

房間里點著安神香,徐錦寧想著,上下眼皮子就開始打起架來,打個哈欠後倚在溫丞禮的懷里昏昏欲睡著。

溫丞禮低頭看一眼懷里已經快要睡著的人,他將人抱起來小心翼翼的放到床上。

徐錦寧嚶嚀一聲,雙手下意識的放到肚子上,好像自從她的肚子變大之後,她總是喜歡把手這麼放到肚子上。

溫丞禮坐在床邊看了一會兒,忍不住把手心貼在她的肚皮上,孩子似乎在她的肚子里翻了個身子,他能感覺到里面的那條鮮活的小生命。

再有兩個月孩子就能出生了,溫丞禮又生出了一種不想讓她離開這里的沖動,按理來說她的肚子已經這麼大,實在是不應該再來回折騰,留在這里平安待產是最好的選擇。

溫丞禮知道他要是提出這個問題了徐錦寧肯定又會生氣鬧脾氣,他嘆口氣,把被子給徐錦寧蓋上後轉身走到門口。

慕青黎說的那些事他還有些沒有理清楚,雖說在徐錦寧幫助下已經弄明白了一些事,但……冷宮里的那個慕青黎又去了哪里呢?

溫丞禮發現他們這段時間一直都在追逐、猜測的路上,他們不知道追逐的是什麼,不清楚猜測的答案是否是正確的。

還有被他安置在夏國宮里的青兒,她又是怎樣的存在,身上又有多少秘密呢?

大名鼎鼎的江陰先生,居然就是夏國的先皇,他只在小時候園園的劍過父皇幾次,對他的記憶少之又少,有時候甚至刻意忽略自己還是有父親的人。

看到前方竹林里有火光,溫丞禮微微蹙眉,銀針飛射,燭芯被刺斷,房間里瞬間一片黑暗。

因為他不清楚對方是敵是友,他剛準過去叫醒徐錦寧,就听到她的聲音︰「出什麼事了?」

徐錦寧本來是睡著的,但還是覺得有些冷,剛想拽被子視線就立刻變黑了,她這才睜開眼楮,剛好看到溫丞禮面無表情的走過來。

溫丞禮說︰「外面來了一群人,我們先躲起來。」

慕青黎走之前告訴他,這里有一處密室,先前聶白過來找尋江陰的時候,他們就躲在了密室里。

溫丞禮沒有逗留,帶著她先躲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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