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八章 重復會議

意態張狂的男子,將龐大的身軀放在椅子中,雙腿毫無形象的架在面前辦公桌上,臉上寫滿了厭煩和不耐。

「我說,我們這兩天是不是會開的有點多啊?」終于匯報完畢的男子,晃著椅子不耐煩的說道「噥,匯報也匯報完了,忙了整晚,現在可以讓我們休息下啊。」

「會有點多?你怎麼不說這兩天事情多。」張昌旭滿口鋼牙咬的吱吱作響「昨晚事情就這樣?你既然猜到了降臨派有可能去,為什麼不早點通知我們?」

翹腳搭在桌子上的男子不是別人,正是昨晚剛和金發男子血戰的任源。接到了姜梓文發給土狼大隊的出動聯絡,張昌旭第一時間趕赴了指揮室。通知了任源和魚謙二人,再次來到了位于市立博物館地下的指揮所。

「我早點通知你們什麼?我也不知道他們真的會來啊。」任源嗆聲道「那回頭要是場面搞大了,結果什麼都沒發生,你是不是又要怪我浪費人力了?」

「我有怪過你這個嗎?」

「是是是,你沒怪過這個。入了對災部就是累死也是應該的,怎麼使喚都不算浪費。我說這種匯報工作,你找梓文來嘛,我這忙了整晚被人按在地上狠揍了頓,急需回六號別墅調養休息下啊。」任源攤手說道「體諒體諒我嘛,沒你們這麼使喚人的吧,就是牲口也得吃口草不是?」

「你哪點和人有關系。」張昌旭沉聲說道「你自己要求,取消行動第三方監控的。梓文哪里知道你那邊發生了什麼?而且傳到我這里的加密錄像,後半段根本就是一片空白。」

「我有什麼辦法嘛,這不是紐扣相機被打壞了嗎。」任源抱怨道「你當我和你們那樣,端著咖啡坐在辦公室里,悠哉游哉的看錄像,我可是在前面差點被人大卸八塊,裝到瓶子里帶走了。」

「那通訊錄音呢?你為什麼關掉了雙向通訊?」張昌旭拍著桌子質問道「這次行動,你的通訊器可沒壞掉吧?」

「啊你說這個啊,這個我也是沒辦法啦。」任源努努嘴說道「那個叫什麼梅敬祖的警察跑進來之後,我怕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刺激到我的龍牧,所以就關掉咯。」

「…」張昌旭盯著他看了會,放棄了繼續追究的想法。如果他想說的,自然會老老實實說。如果有心隱瞞,前者同樣有無數種方法,不管是因為什麼原因,既然部里同意交予他特技權限,那麼這些細節他沒必要去糾結。

「我警告過你們多少遍,不要把影響鬧大。」張昌旭恨聲說道「昨天死了兩名巡警,今天又死了市局的刑警大隊長。你這樣下去,我們還怎麼開展工作?」

「這個你不要問我,你去問降臨派那些家伙去。」任源反唇相譏「你這意思,我今晚不在那里,就什麼事都沒有了?我怎麼不知道,S市的降臨派還是受我指揮的?」

「那你也不該把普通人卷進去。」

「他自己找死,怪我咯?」任源話剛出口,便注意到身旁的搭檔面色驟然黯淡了下來,他皺眉輕「嘖」了聲,放緩語氣說道「我也沒辦法,事情發生的太突然,而且當時情況根本不是我能掌控的。我總不能一個照面,就和人家親生女兒搶信任度吧?」

「你不是擅長催眠嗎?」

「我的媽呀,我是擅長催眠,又不是有心靈控制類型的獨立現實。誰有能耐在那種情況下,啪嚓一下就給對面催眠了啊?」任源吐槽到 「誰有那個本事你給我找來,我活了這麼久了,還真沒見過。我也沾個光,擱你這里漲漲見識。」

「別耍貧嘴了,昨天開會開到一半,你就提前跑了。」張昌旭道「那麼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昨天會議的內容,梓文回去和你們說了吧?」

「嗯嗯,說了。不過我很好奇,你真的有把握,挖出降臨派的所在地?」任源不甚信服的問道「如果說真的找到了降臨派的據點,我這邊當然沒問題,肯定會前去配合行動。但問題是,你們打算怎麼找出來?」

「你還記得,異人自治會死掉的那個,叫‘岩’的異人嗎?」張昌旭道

「記得,當時是佣兵小隊,前去處理的吧?我沒記錯的話,在他們趕到前,那家伙不就被降臨派毒死了嗎?」任源好奇的問道

「是的,不過在後續的調查中,我們獲取了新的進展。」張昌旭點點頭說道「我們在岩的住處,發現了份地下施工圖紙。」

「施工圖紙?」任源奇道「是降臨派的?」

「很有可能,看樣子是座巨型地宮的一部分。」張昌旭道「岩很擅長繪畫,他在這份圖紙上畫了幅風景畫掛在了客廳。可能正是因為這樣光明正大的掛在顯眼處處,反而騙過了前去善後的降臨派殺手。」

「噫,有點意思。你們是怎麼發現的?」

「後續處理岩遺物的時候,挨個過了透視檢測,被掃描儀查出來的。」張昌旭解釋道「現在正責令土狼大隊配合工程部,對S市周圍的地形地況進行分析比對。如果運氣好的話,說不定能夠查出什麼線索。」

「這麼看來,你們也不是完全沒有作用啊。」任源意味不明的笑笑,說不上是夸獎還是揶揄。

「我們之前的調查結果來看,孟偉名下的建築公司,之前招標接手了S市三防工程的部分翻修工作吧?」魚謙出聲說道「從這方面下手,應該能有突破。」

「這個是自然,這個孟偉現在也是重點監控對象。雖然當初讓其建築公司接手的,主要是民防工程。可如果是拉攏了岩在內不少異人的降臨派的話,估計只是有個微小的突破口便足夠了。另外…」張昌旭微做沉吟說道「我記得那個叫秋二狗的孩子,現在是在你們那里嗎?」

「嗯,現在就住在六號別墅,我讓織在照看他。」任源說道「老魚之前的家裝修完畢了,我打算把那個孩子搬到那里住。」

「不讓他去研究院嗎?」張昌旭問道

「送去研究院干嘛?」任源夸張的說道「多可憐的孩子啊,你是不知道听他說完自己的經歷,那個給我心疼的喲,真是個苦命的孩子。就讓他回歸普通人的生活吧,太可憐了。」

「我听說,他身體里有復數的心種?要是發生問題了,怎麼辦?」

「不會有問題的,你放心,我檢查過了。」任源擺擺手說道「他情況穩定的很,不具備攻擊性。這個你大可放心,我可以給你打保票他不會成為公眾安全隱患的。」

「降臨派那邊呢?」

「依我看對他也沒興趣了,而且我會讓織擔任他的保鏢陪他一起住的,不會出現什麼問題。」任源自信的說道「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中。」

「你你留著他在身邊做什麼?你葫蘆里賣的究竟是什麼藥?」張昌旭黑著臉問道

「你這話什麼意思?守護民眾的安危和福祉,這不是我們的目標嗎?」任源故作不解的問道「多苦的一孩子啊,幫他回歸正常生活不應該嗎?」

听的此話,張昌旭當然不相信任源會心疼什麼秋鯉沫這種鬼話,但權責上來說,任源也確實有權利決定後者的處理方式。拒絕將秋鯉沫交予研究院,顯然前者是有什麼秘而不宣的計劃。可眼見對方完全不想透露,他也就不費力繼續打听下去了。

「那你接下來,有什麼計劃嗎?」

「有的,而且不出意外的話,我想我能比你們這邊先一步,取得突破性進展。」任源滿臉神秘的說道

「是嗎,那就期待你們早奏凱歌了。」知道追問也是白搭,張昌旭打著哈哈應付道,繼而話鋒一轉「那麼從昨天晚上的事情來看,基本就能肯定。現在S市興風作浪的,就是瑣羅亞斯德教派了吧?」

「既然那個波徹西滿口的光明神,而且用的還是瑣羅亞斯德教派秘傳降靈術,至少現在和他們月兌不開干系。」任源沉吟片刻說道「但是我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總感覺哪里不對勁可是卻說不上來。」

「是指之前遇到的那個學院派蛇女嗎?」張昌旭好奇的問道

「這倒不是,要說十年前真的有其余幾個派別殘余,被瑣羅亞斯德教派給收攏起來了也不奇怪…」任源蹙眉說道「可是我隱約有種感覺,這次瑣羅亞斯德教派在其中,好像也並非扮演主導的角色。」

「有什麼證據嗎?」張昌旭面色一凜,急忙問道

「問題就在這里,只是隱隱約約的感覺…希望只是我想多了吧。」任源模稜兩可的說道「你告訴劍閣那邊,關注點三號異源的封印,不要出了什麼差錯。」

「嗯,我會把消息傳達上去的。」張昌旭應允下後,轉頭對魚謙說道「對了魚警官,之後和市局那邊,需要你出面交接下。昨晚的事情影響太大,如果硬壓下來恐怕影響不是很好。我這里有份話術,你看一下,回頭和市局那邊交涉,盡量讓事態平穩下來。」

「為什麼是我去?」魚謙伸手接過文件,不解的問道

「因為不管我們這邊面上說什麼,市局那邊都不會相信的。而且…」張昌旭笑笑說道「我們這邊也確實不可能實話實說,如果是通過你來說,至少市局那邊信任度會更高些。其實最開始選拔你為龍牧,也是做了這方面考量的,你的人際關系也是我們看中的點。」

「呃…好吧。」魚謙嘆了口氣說道「那我一會兒就去市局那邊跑趟吧。」

「不需要,你不需要主動去那邊。」張昌旭道「我想之後,市局的劉局長應該會主動聯系你的。到時候你再把這份話術說出來,會更有說服力。」

「…」魚謙聞言沉默不語,雙手捏緊了檔案,疲憊至極的臉上看不出什麼變化。停了片刻平靜的說道「嗯好的,我知道了。」

說起來從鏡月世界出來到現在,他和任源不眠不休連軸轉到現在,後者當然不在乎。可是對于他自己來說,不管是精神上還是體力上,都已經到達極限了。

「那麼你們回去休息吧,這邊有什麼新的進展,我到時候會再讓梓文通知你們。」

「回去啦,我得好好睡一覺,這三天真累死我了。」任源從桌子上撤下了雙腳,大大的伸個懶腰吐槽道,轉身就向門外走去。

「哦對了,還有件事。「張昌旭叫住了正要離開的二人

「三號院那邊來了消息,那個殯儀館的工人趙構,已經醒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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