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一章 往昔慘劇

回來的路上,魚謙和任源二人繞道去了一趟被炸毀的家。盡管對外宣傳是由于煤氣管道老化泄露導致的爆炸,居民們依然對連續發生的兩起爆炸心有余悸。走在小區中,十個人有十二個都在(r )烈討論著昨(r )的爆炸。

其中自然不乏腦洞大開的(y n)謀論者,從國際形勢談到公共關系,言之鑿鑿的說是恐怖襲擊的有之,大談敵國間諜行動的亦有。甚至有一名看起來年紀足有八十開外的老人,站在花壇上慷慨激昂的說道

「d國主義亡我之心不死啊同志們,我們一定要繃緊這個這個,這個階級斗爭這根弦啊!昨天這個絕對是,這個這個,這個敵特勢力的反動行動…」

底下幾個閑漢跟著吵鬧起哄,一些年輕人也掩嘴輕笑,舉著手機邊拍邊發出嬉笑聲。直看的魚謙頭一陣陣的疼。

「劉老師,你在干嘛呀。」魚謙遣散了取笑的閑漢,黑著臉看向站在花壇上涂抹翻飛的老人。

「呦,小魚啊。」老人扶了扶眼鏡,在魚謙的攙扶下下了花壇「你們有沒有抓到搞破壞的敵特分子啊?」

「你說什麼呢劉老師,這次就是管道老化造成的。小區里這麼多年輕人呢,您老就別添亂了好嗎?」

「你們呀,不行,不行。」老人听了魚謙的話臉色瞬間沉了下來「那當初,那都這個這個,公安局那都是人民公僕,為人民服務。這出現敵特分子就要抓住,就要對他進行人民的審判!你們現在啊,就知道糊弄我們老百姓,一點也不干實事。那管子幾十年了都好好的,怎麼就突然壞了?」

「您這話說的,幾十年的管子還不壞啊?它不突然壞,還給您打個報告不成?」魚謙半勸半訓的說道「您老能不能給我們省點心?整天在這里散布不實言論。您去溜溜彎,跳跳舞不好嘛。」

在魚謙的勸說下,老人嘀嘀咕咕的轉(sh n)離去了,隔著很遠還能听到老者的埋怨聲。看著老人遠去的(sh n)影,任源眯起眼楮意味深長的說道

「這大爺,有點意思啊,一下就看穿了事物的本質。」

「樓下小賣部丟了一包鹽,在他眼里都是敵特行動。」魚謙沒好氣的說道「你要是喜歡大可以陪他好好聊聊。」

任源笑笑沒有回話,兩人頂著漫天飛舞的閑言碎語,踱上了魚謙的家。幾名對災部土狼大隊工程部的人正(r )火朝天搞著裝修,魚謙清點了一下貴重物品,在報損單上簽了字便離開了。

一番折騰之後,回到六號別墅已是黃昏時分了,就餐完畢之後姜梓文抱著電腦下來,久違的開始了任源小隊新一輪的作戰會議。

「關于之前s市梟龍大隊的工作,佣兵小隊發現了新的疑點。張總指揮整理了一下,要你們過目一下。」姜梓文將兩份打印好的文檔遞給了任、魚二人。

「哦,關于走私通道的線索嗎?」任源粗略一掃隨口說道「這個蘇筱羽,有(c o)作的啊。」

「你好像並不怎麼驚訝?」魚謙問道

「這有什麼好驚訝的,值得驚訝的事我見得多了。」任源撇撇嘴並未重視的樣子。

「你不覺得,這是一個重大的發現嗎?」魚謙皺眉說道「你不高興找到了新線索?」

「當然算是重大的發現,只是…」任源百無聊賴的說道「發現了新的線索不過是意味著出現了新的工作罷了,有什麼好高興的。」

「我怎麼覺得,自從昨天你沒有抓到那個叫美杜莎的女人,你的(q ng)

緒就有些不對勁。」魚謙放下手中的文件,嚴肅的問道「你是不是有什麼事(q ng)瞞著我?」

「我當然有事(q ng)瞞著你,還很多。」任源一翻白眼「不然你以為為什麼今天下午,上官鴻要把你支開?我倒是不介意把這些秘密披露出來,你要听嗎?」

「你!」魚謙被任源噎的說不出話來,眾人沉默半晌,魚謙復又開口道「我並不是懷疑你什麼,只是我看你(q ng)緒不高,想問問你究竟怎麼了。雖然只是臨時拼湊,我們現在也算得上是同在一個戰壕里並肩作戰的戰友。我不希望我們只是監視者和被監視者的關系,我知道我水平很差,但是我也在努力,我希望能夠成為你可靠的助力。」

「不管你心里是怎麼想的,我覺得至少我們短時間內的目標是一致的。」魚謙一指旁邊端坐的姜梓文「我們雖然力量並不大,但在我們熟悉的領域,還是能為你提供不少幫助的。我不希望到頭來,我只是想昨天一樣,單單是你用來欺騙部里的工具。」

「如果你覺得我是個累贅,你大可提請部里把我換走,我加入對災部也是做好了覺悟,抱著必死的信念來可不是當吉祥物。」

看著表(q ng)肅穆的魚謙,任源一時愣住了,動了動嘴角打著哈哈說道

「沒必要這麼認真吧,你放心我…」

「我是很認真的,我加入對災部有我的理由,而不是為了成為誰的無聊掛墜。」魚謙眼神凌厲的看向任源,一字一頓地說道「我沒在和你開玩笑。」

任源收斂了臉上的笑容,凝視了魚謙和姜梓文片刻,無聲的笑了起來

「好吧,昨天的事,我道歉。不該騙你們的,雖然能夠找出很多借口,不過你沒有說錯,我並沒有將你們考慮在我的計劃內。對于我之前的所作所為,我表示道歉。」

「有關上官鴻的事,我確實不方便和你說,不過你放心我(q ng)緒上的問題並不是因為昨天的事。」任源伸手扶住額頭,揉著鼻梁說道「也不能說沒有聯系吧,主要是,讓我想起了一些過去的事(q ng)。說來奇怪,我的記憶多的就像海水一樣,一般來說沒什麼回憶能撬動我的思緒了。也許是因為不久前發生的事吧,所以還有些感慨。」

「不影響接下來的工作就好。」魚謙也緩和了語氣「我不是在(b )你解釋什麼,只是希望你能把我們看作共同的戰友。」

「嗯。」任源無聲的點了點頭,沒頭沒腦的說道「十年前,我和學院派打過交道。」

「嗯?」魚謙驟聞此語,有些不解

「昨天那個,叫美杜莎的異人,是學院派的人。」任源解釋道「你看過十年前電阻行動的檔案吧?當時出現在s市的四只降臨派,就有一支是學院派。」

「這樣啊,有過什麼不愉快的經歷?」魚謙試探(x ng)的問道

「這個怎麼說呢。」任源略一遲疑「當時實際上,並非如檔案記載的那樣,是我獨立行動。除了我還有一名梟龍大隊的成員作為我的援護。」

「還有這種事?」魚謙和姜梓文相視一眼頗為驚訝

「當然,並不是每件事都能寫到可以公開的檔案里的。」任源笑笑說道「也不是什麼好事,何必多出現一個人下水。」

「那個人是?」

「傷流年。」任源淡淡說道

「十年前?」魚謙驚訝的說道「我以為,他是電阻行動結束之後,才接任的s市駐守。」

「官方記錄上,確實

如此。」任源平靜的說道「當時發生了很多事,我並不是個會對自己所作所為感到後悔的人。但是我得承認,十年前那確實是一場慘劇。」

「哦。」魚謙對此倒是沒什麼感覺,之前在異人自治會發生的血淋淋一幕還深深的留在他記憶中。他可不認為,任源會是個尊重生命的善人。

「到底發生了什麼,連你都會覺得是一場慘劇?」姜梓文心直口快的問了出來,話一出口就覺得語氣有些不妥,頓時有些尷尬。

「學院派是一個新生的組織,因此為了盡快的擴充自己的勢力和影響力,他們做了很多慘絕人寰的實驗。」

「難得你也會用這種詞…」這回連魚謙都忍不住吐槽

「哦,我是說對你們來說慘絕人寰,對我來說的話到不算什麼。」任源知道二人會錯了意,笑道「我說慘劇只是一個客觀的形容詞,而且因為這些實驗刺激到了傷流年,結果最後整個學院派被付之一炬。」

「這不是好事嗎?」姜梓文奇到「這怎麼能叫慘劇呢?」

「當時學院派的研究成果已經很驚人了,我本來對他們有所期待的。只可惜一切都在那一天被徹底銷毀了。」任源語帶惋惜的說道「如果發展到今天,說不定真的會…」

說到這里任源嘆了口氣「今天再次見到聲稱傳承了學院派衣缽的人,可惜物是人非,當年的成果盡皆斷絕。」

「你…在傷感這個?」魚謙黑著臉問道

「都傷感,這個只是一部分。」任源清了清嗓子說道「別說的我好像沒有人(x ng)一樣。」

姜梓文插嘴說道「話說之前學院派的研究成果,應該都保存在了對災部里吧?」

「沒用的,對災部沒可能(y n)許自己的研究院,繼續那樣的研究。」任源努努嘴「當初要不是學院派做的太過,又怎麼會惹怒部里,下令徹底抹殺。」

「你不會…偷偷的藏了幾個人吧?」魚謙不確定的問道

「你說的這是什麼話,我就算藏了幾個,也沒那個實力支撐她們的科研繼續…」說到這里,任源突然一頓,眼中異光連閃,喃喃說道「對呀,如果說…可是那樣的話…不對,這說不通。」

「你在說什麼啊?」

「沒什麼,總之就是這麼一回事而已。」任源擺擺手說道「我只是惋惜學院派的研究成果盡付東流,又見宣稱她們傳人的美杜莎沒有集成到精髓。最後偏偏我還沒抓住這個我看不上的繼承者,有些不快而已。」

「你剛才想到的是?」

「一些很危險的想法,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其中牽扯了太多不該說的隱秘。」任源倒是沒有敷衍的意思,干淨利落的堵回了魚謙姜梓文二人的好奇。

頓時場面陷入了沉默,任源不知在想些什麼,魚謙和姜梓文則在消化剛剛听到的驚人內幕,不斷揣測任源咽回去的話究竟是什麼意思。

「對了,織和秋鯉沫的(q ng)況怎麼樣了?」任源直起(sh n)問道

听的此問姜梓文的臉騰的紅了起來,語氣不自然的說道

「小秋他,他晚飯前倒是醒了,只是(q ng)緒不太好把自己鎖在屋子里不想出來。織姐她…她今天下午就能下(chu ng)走動了,不過(sh n)體還虛,你們回來前吃過東西回(chu ng)上休憩了。」

任源到沒在意姜梓文不自然的語氣,起(sh n)向樓上走去

「正好,我去看看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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