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 復數心種

陷入麻醉的狀態的秋鯉沫,並不知道自己(sh n)上正在發生著什麼,少年舒展的眉角暗示著他正做著一個香甜的美夢。

而對于正在看著少年被刨開肚皮的魚謙來說,眼前的一切,卻猶如一場荒誕不經的夢魘。

就在秋鯉沫透著淡粉色的月復腔中,盤踞著六塊丑陋無比的,不斷蠕動的可怖(r u)塊。很難去形容這些(r u)塊的形狀,硬要說的話,就像一坨坨包裹著不規則硬物的,膠質黏團。延伸出去的丑陋觸手,互相交織纏繞,深深的生長在秋鯉沫各色的髒器上。

這些跳動著的(r u)塊,仿佛在從秋鯉沫的(sh n)上,汲取著養分。那些盤根錯節的觸須有節奏的律動著,將血液從血管中抽取進來,再跳動著壓縮出去。六塊令人作嘔的(r u)塊上,遍布著淡白色的斑點,仔細看上去就會發現,那是一層極薄極透的(r u)質薄膜。而在這些(r u)膜的覆蓋下,則是無數只,透著惡毒和殘忍的細小眼球。

當魚謙湊近觀察之時,那些鮮活的眼球隨著(r u)塊的蠕動,齊刷刷的轉動,令人心生惡寒。濃烈的腥臭味蓋住了血腥氣,在手術室中擴散開來。即便帶了厚厚的外科口罩,仍覺得(s o)臭撲鼻。

「這是什麼玩意?!」魚謙不由得大駭,指著六塊鼓脹不休的丑惡(r u)塊問道「這個!這個這個!怎麼回事?」

「把手拿開,不要擋住別人視線。」任源不滿的說道「幾顆心種而已,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我還是頭一次見,一個人的(sh n)上,能同時存在這麼多心種的。」劉蕊贊嘆道「這技術,神乎其技,神乎其技!」

「有什麼好神的,白白浪費了一個原胚而已。」任源不屑的說道「這玩意又不是娶老婆,越多越好。」

「呃?老婆多了對(sh n)體不好吧…」劉蕊黑著臉吐槽到「而且你這話是不是(x ng)別歧視啊?」

「那就又不是找老公,越多越好行了吧?」任源無所謂的說道「再說我干嘛要擔心(sh n)體問題。」

「抱歉打斷你們兩人的‘學術探討’,這玩意,對人真的沒有危險?」魚謙看著在少年月復腔中搏動的心種,有些不安的問道「不會搞出人命吧?」

「當然會,你當這是啥玩意。」任源用手術刀撥弄著(r u)塊,後者一番劇烈的抖動,發出尖利的吱吱聲向後縮了一下,猶如活物。

「有沒有心種,是定義頂級原胚的基本條件,不過一般(q ng)況下,一個原胚只有一個心種。這個東西是鏈接現實和獨立現實的鑰匙,是原胚自(sh n)特異(x ng)的聚合體。」任源指著心種說道「嚴格意義上來說,心種才是原胚的本體,而其余的只是作為心種的載體而存在。」

「所以說,一個心種可以擁有多個載體,但是一個載體上有多個心種,我還是頭一次見。」劉蕊從旁補充到「而且一般來說,心種作為原胚特異(x ng)的核心,是純粹而排他的,共存的可能(x ng)極低。」

「一個心種,多個載體?怎麼做到的?」魚謙驚訝的問道

「這有什麼難的,把幾個人或動物縫合到一起不就好了嘛,比如人體蜈蚣,人體樹祭啥的。中世紀歐洲不是蠻流行的嗎,用一堆人綁成一個樹。還有縫合,器官移植等等,想的話手段還是很多的。以前的降臨派,培育頂級原胚創意是很豐富的。」劉蕊興致勃勃的解釋道,一談到專業問題,她便有些亢奮。

眼看越扯越遠,任源出聲把話題拉了回來「不管是一個還是多個,心種對人體來說,負擔還是太大了。現在這些心種還處于休眠狀態,要是同時蘇醒,這孩子估計瞬間就會被吃的一點渣滓都不剩。」

「那能把他們摘下去嗎?」魚謙明白了(q ng)況的嚴重(x ng),急忙問道「這些心種,不會突然蘇醒過來吧?」

「這個嘛,不好說。鬼知道它們會不會突然出問題,話說孟偉那個家伙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晚上摟著的,是個什麼東西?」任源惡趣味的指著下方,盤踞在膀胱上的那塊粉色的心種「你說他從後面進的時候,有沒有隱隱約約踫到過這塊心種?」

「(sh n)上掛著這麼多心種還能活下來,真的是不容易呀。」劉蕊也感慨道「隨便一個出了問題,都會要了這個少年的命。」

「這個我想倒不至于。」任源思索片刻說的「我倒是見過幾次,這種(q ng)況。」

「前輩你見過?」劉蕊驚訝的說道

「活的久了,自然什麼都見過一點,有什麼好稀奇的。」任源歪著頭說道「復數心種共享一個載體,雖然看起來很危險,但是實際上也是有優勢的。」

「怎麼說?」

「心種本(sh n)具有一定的自我意識,在完全發育成熟之前,自然會盡可能地保全載體的安全。」任源捏著秋鯉沫光滑緊實的大腿,對魚謙說道「還記得嗎?那天我們把他從孟偉那里帶出來,他(sh n)上的傷口自己就悄無聲息的愈合了。這就是他體內的心種在起作用。」

「難怪,部里保存的,關于培育心種的文獻。里面經常會提到有些教派會使用諸如鞭笞,斷肢這類極端手段。能夠自我愈合,還真是便利啊。」劉蕊頭一次親眼見到活著的頂級原胚,之前在書本上學到的之事,終于鮮活的展現在了自己面前。

「那也不能為了這點好處,就留著這些定時炸彈吧?」魚謙面色古怪地說道「你不說這玩意要是蘇醒了,瞬間就能把秋鯉沫吃干淨嗎?」

「急什麼,就算要摘下來,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任源翻了個白眼「貿然動手,打破了這些心種之間的平衡,你就等著給這小子收尸吧。」

「那怎麼辦?就這麼放著嗎?」

「先搞清楚這些心種的底細,急什麼。」任源翻弄著六個心種,這幾塊色彩斑斕的爛(r u)轉動著掩藏在薄膜下的眼楮,尖叫著躲避著刀鋒,一時間嘶鳴之聲此起彼伏,好不(r )鬧。

見任源嘴上說的凶要,手上卻玩的不亦樂乎,魚謙頓時嚇得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了「你這麼搞不會出事吧?別嚇唬它們了。」

「怕什麼,幾個心種而已,能翻起什麼波浪,大不了放鍋里炒炒我都吃了。」任源擺擺手示意魚謙放心,出聲要劉蕊把試紙準備好,先撥動手中的鑷子和手術刀,打最下方抱著秋鯉沫膀胱和前列腺的粉色心種上,截下了一段觸須

「這個,應該就是出自奧姆摩瓦教派的培育手段吧?嘖嘖看這個色澤,厲害啊,夠專業。」任源贊不絕口的將觸須放到了一旁的盛物盤中。

「奧姆摩瓦教派的話,一般不都是用女人嗎?」劉蕊問道

「這就是巧妙之處了,用男(x ng)來代替女(x ng),這就是永不破滅的鐵處女啊。用這種手段打造純潔(j )女,雖不算首創,但是也頗為不俗了。」

「說道奧姆摩瓦教派的手段」劉蕊有些心疼的看著沉睡中的少年,微微地嘆了口氣。

「這個教派有什麼特別嗎?」魚謙問道

「這個心種具體的效果,還要等稍後檢測之後才能確定。不過從形狀、顏色、位置來判斷。這顆心種代表的特異點應該是歐系神話中的孕育,原罪中的**,五行中的(y n)。代表著不潔,墮落,放(d ng)。」任源反問道「你猜猜看,它是怎麼做出來的?」

「…」

「還有這塊。」任源撬動佔據腎髒區域的黑色心種「這塊心種的特異點,應該是歐系神話中的恐懼,原罪中的貪婪,五行中的水。代表著侵蝕,沉淪,索取。這個有可能是出自基爾瓦斯教派的手筆。」

「這坨爛(r u),你能看出這麼多東西?」魚謙難以置信的問道「我覺得除了顏色,都一樣啊?」

「你要是能看出來,還要我干嘛。」任源嗤笑道「你以為我是誰?噥,還有這塊。」

說著,任源又把刀伸向了一塊相對教小,看起來有些光滑的心種。叢生的觸須穿過隔膜盤繞在肺部,透著亮白的眼色。

「這塊,八成就是學院派的手筆了。歐系神話中的固執,原罪中的傲慢,五行中的金。代表著排斥,拒絕,欺凌。」

「怎麼都是負面的表達?」魚謙疑惑地問道

「當然也有正面的象征,但是對于降臨派來說是沒有必要的。」任源說道「受困于負面(q ng)緒中,是很容易的事(q ng),但是要長久的保持正面(q ng)緒卻很難。培養原胚又不是要量產舍利子,九轉金丹。干嘛不挑更方便的手法,負面(q ng)緒造成的精神波動還更強勒。」

接下來,任源一一點評了各個心種,粗略的推斷了一下其(x ng)質。也挨個做了切片和試紙放進了箱子中。只等初步檢測結果敲定,再作進一步的測序分析。

三人由半夜忙到凌晨,將將搞定了這六塊心種的采樣工作。任源看著在(c o)作台上碼成一溜的試劑盒,邊用鑷子夾著紗布替劉蕊擦汗,邊沉聲說道

「把(xi ng)腔也打開,要是我沒猜錯的話,至少應該還有一個心種。估計就在心髒上。」

「還開嗎?要是再開(xi ng)腔,只怕這孩子扛不過去啊。」劉蕊有些擔憂地說道

「沒事,能屯這麼多心種,想來也沒那麼脆弱。開都開了,干脆就查的徹底一點。這六個都做好了,沒理由沒這第七個。」任源斜瞥著試劑盒念到「**(y n)、貪婪水、憤怒陽、暴食木、妒嫉火、懶惰土…這些都湊齊了,沒道理丟個金吧?」

「好吧,小家伙你可(t ng)住啊,別這麼就死了。」劉蕊絮絮叨叨的抄起了切割機,在魚謙駭然的目光中,配合任源打開了秋鯉沫的(xi ng)膛。

此刻躺在手術台上的秋鯉沫從上到下一覽無余,各種各樣的髒器統統都暴露在空氣中。魚謙十分懷疑,這還能不能再縫回去,一閉眼就好像看到站起來的秋鯉沫,正面嘩啦一下破開,心肝脾胃腎散落一地。

儲備用的血漿已經要見了底,剩余的時間已經不多了。好在正如任源預料中的那樣,少年的心也有問題。不過並不是寄宿著一個心種,而是整個心髒都被替換為了一個心種。替代了心髒的(r u)塊歡快地跳動著,不斷地吸泵著血液。

盯著這顆奇特「心髒」沉默了片刻,任源長舒一口氣說道

「我想,我大概知道,她為什麼要對秋鯉沫這麼做了。」

溫馨提示︰方向鍵左右(← →)前後翻頁,上下(↑ ↓)上下滾用, 回車鍵:返回列表

投推薦票 上一章章節目錄下一章 加入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