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神秘物件

對于坑自己父親這件事,孟浮笙也並非心中毫無抵觸。

縱然母親走後,孟浮笙對父親孟偉有諸多不滿,但是這不代表在她心中父親就一無是處。

恰恰相反,盡管孟浮笙在極力的否認和拒絕,可還是不得不承認在內心深處她還是放不下對孟偉的依戀之(q ng)。

她是他的女兒,而他是她的父親,這一點是無論如何都改變不了的。

孟浮笙對于柏天清能否幫助自己從家中逃出去,莫說心里沒有底,甚至她根本不認為這是能夠做到的事。只是對于她來說,這是必須去做的事,這是她對于孟偉的反抗,也是對自己獨立人格的探尋。

至于逃出去之後的事,既然看不到苗頭自然也不在她的考慮之中。她既沒有想過逃出這間被她視為牢籠的宅邸後,如何解決衣食住行的問題,更別提面對柏天清的詢問應該如何回答。

在她看來,如果能逃出去,那麼這些都是細枝末節的小時。(r )常生活順其自然就好,而柏天清的質詢答以自己之前是瞎編的就完事。逃都逃出來了,也沒必要繼續在工具人(sh n)上花什麼心思了。

除非這個看著還算養眼的刑警願意養著自己,解決自己的生活問題。想到這里孟浮笙突然覺得這還(t ng)不錯。

在她過去二十多年的生涯中,雖然不都是錦衣玉食的生活,至少從來沒有為(r )常瑣碎的事(q ng)(c o)心過。過去依靠自己的母親艾迪,後來的張媽,父親(sh n)邊的小安,王媽以及下屬。在她眼中生活就該是無憂無慮輕松寫意的。

而橫亙在一切面前的唯一的,也是巨大到沒有邊際的(y n)影,就是她的父親—孟偉。

迫使她想要逃離這座宅邸的因素當然不是叛逆期這簡單一句話能夠概括的,還有不知從何處產生的,令她難以心安的恐懼。既不是因為孟偉,也不是因為小安,當然更不是孫果兒那個蠢女人,而是更加說不清道不明的,來自靈魂深處的戰栗。

自從母親拋棄他們父女二人悄然離去後,一個恐怖的噩夢便經常纏繞在孟浮笙的心頭,最近幾(r )其劇尤甚。也許是因為心(q ng)的原因,總之在這棟別墅中的每一天都讓她倍覺難熬。

就在孟浮笙無聊的想著,是不是要發個短信問問柏天清現在在做什麼,找他閑聊打發一下時間的時候,有人輕輕的敲了敲她的房門。

這棟別墅里每個人進她房間之前,都會敲敲門詢問一下,等待她的許可。只有一個人不會出聲詢問,要麼敲完之後便推門而入,要麼就是等她到門口聆听訓話。

等了兩秒敲門者並沒有進來,孟浮笙只得不(q ng)不願的下(chu ng)趿上拖鞋,磨蹭到門口打開了門。

孟偉神色冷厲的站在門口,因為正對著把手處,孟浮笙只推開了一道不寬不窄的門縫便將父親整張臉都納入了視野。

兩人就隔著這道縫隙對視著,看上去不像一對父女,倒像是警察在詢問案(q ng)。

「午飯我會讓張媽給你端到屋子里,今天一天不許跨出臥室,把窗簾都拉緊,也不許偷窺院子,記住了嗎?」孟偉冷冷的說道

「為什麼?」孟浮笙一愣,繼而條件反(sh )一般,立刻不滿的反問

「我問你記住了嗎!」似是不耐煩女兒的提問,孟偉抬高了聲音頗有些喝問的味道在里面

「上廁所洗澡也不能出臥室嗎?」孟浮笙火氣也沖了上來,自那天晚上父女二人之間的談話不歡而散之後,這是近半個月以來父女間首次正面對話,孟偉的開場白顯然徹底碾碎了這段時間女兒積攢起來對自己的那一點點依戀。

「你臥室里不是有衛生間嗎。」

「但是會有異味啊!誰會用臥室里的衛生間做洗澡以外的事!」孟浮笙尖聲喊道

「我花錢裝馬桶不是給你當飲水機用的。」孟偉冷峻的說道「今天你敢踏出這間臥室一步,或者從窗戶向外亂看,明天你不僅別想走出臥室,我還會親手把你捆在(chu ng)上!听到了嗎!」孟偉毫不理會孟浮笙的反對伸手扶住門框將開了一道縫的臥室門狠狠的關上了。緊接著孟浮笙便听到了孟偉從門外反鎖的聲音。

被孟偉莫名其妙的行為搞得一頭霧水的孟浮笙听到反鎖的聲音,氣的渾(sh n)發抖,猛地撲到門上開始瘋狂的扭動門把手。然而為時已晚,縱使她怎麼努力也再難撼動分毫,走廊里孟偉的腳步聲已經遠去了,任由她錘著門發出歇斯底里的喊叫。

一邊錘著門,孟浮笙一邊仔細傾听著走廊傳來的聲音,很快她就確定了孟偉遠去了。既然觀眾不在了,那麼戲自然也沒必要繼續演下去了。

她倒並不擔心門被反鎖,在她的包里就藏有一串很久前便偷偷配好的別墅各處的備用鑰匙,而早在被下(j n)足令的第一天她就就尋找時機挨個試過這串鑰匙的可靠(x ng)了。她現在想不明白都是,為什麼又要將自己困在臥室里一天呢?

孟浮笙不是沒想過躲在窗台上偷偷窺探,讓父親孟偉如此小心翼翼的究竟是什麼事(q ng),思量再三她還是決定放棄這個冒險的舉動。這麼做被發現的可能(x ng)太高了,也許在別人眼中孟偉那句綁到(chu ng)上的話只是一句夸大的威脅,但是孟浮笙知道自己的父親是完全能做出這種事的。

「讓張媽給我送飯而不是小安?難道說和小安有關系?」孟浮笙陷入沉思,想找到其中的問題,究竟有什麼是要小安參與卻不(y n)許自己看一眼的事(q ng)呢?

上午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張媽給孟浮笙送來了午飯,陪同她進餐完畢後又推著餐車離開了,走之前不忘仔細的鎖好了孟浮笙的房門。

冷冷的看著重新被鎖好的房門,孟浮笙起(sh n)走到窗邊隔著厚厚的窗簾倚靠在牆上,豎起耳朵仔細的傾听前廳花園里的響動。她確實沒有試圖偷看院子,但是孟偉也並沒有說(j n)止偷听,她認為自己並沒有落下什麼會被詰難的把柄。

大概一點鐘左右,孟浮笙听到了汽車駛進花園的聲音。陌生的粗重發動機聲提醒著孟浮笙這是一台低端皮卡,她努力想听清更多的聲音,奈何牆壁隔音效果太好,而自己的房間又是在三樓,除此之外都听不到什麼了。

不過至此可以初步斷定,孟偉不讓她出臥室顯然是不想讓她看見車上的東西。這也解釋了為什麼今天照顧自己起居的是張媽,宅中僅剩的勞動力便是壯逾男子的小安,當下顯然是客串了一把搬運工的角色。

這讓孟浮笙十分好奇,究竟是什麼東西連自己也不可以看見,甚至寧願讓小安去搬也不雇佣工人。她雖然不太了解孟偉商業上的事,卻也猜倒自己父親能在短時間內崛起恐怕手段也不見得都稱得上是光明。

想到自己偷偷聯系警察為了逃出家門甚至不惜「出賣」孟偉,她突然感慨自己父親不愧是能從一眾商界大亨手中殺出一條血路的人,對自己的親生女兒都做到了足夠的謹慎和提防。

然而越是如此她越是好奇從車上卸下來的究竟是什麼東西,孟偉的嚴令和心中的好奇交匯成雙料的叛逆感,深深刺激著她躁動的心。她閉上眼楮開始在腦海中緩緩勾勒起計劃…

「老爺,搬到哪里?」小安扛著一人高的長方形紅木匣,恭謹的問道

「就搬到我的臥室里吧。」孟偉想了想隨口答道

「這…不太好吧?」小安顯得有些遲疑

「怎麼?不是你們要求的嗎?」孟偉輕蔑一笑

「我以為,您會說放在我的臥室里。」小安微微一笑

「有什麼區別嗎?」孟偉冷哼一聲「這幾天我在公司加班,正好晚上孫果兒一個人睡。」

「嗯,這個安排是極好的。如果這樣的話,我想應該不到半個月就足夠了。」小安語帶恭維的說道

「隨便你們怎麼折騰,約定內的事(q ng),我自然會做好。」孟偉緊接著話鋒一轉「約定外的事(q ng),你們最好不要動歪心思。我一會兒去公司之後你把浮笙看緊一點!」

小安笑了笑並沒有回話,只用力將下滑的紅木匣往肩上靠了靠,向二樓的主臥室走去。

等一切安放妥當,孟偉便驅車前往公司,小安取了鑰匙來孟浮笙的房間為她開了門。

「不說要關我一整天嗎?怎麼這麼快就把我放出來了?」孟浮笙抱膝貼牆坐在厚實的手工地毯上,眯著眼楮看向走進來的小安。

「老爺回公司去了。」小安答非所問,走過來拉起了坐在地上的孟浮笙,仔細的撢下她真絲睡衣上的浮塵「地毯積攢的灰塵很多的,坐久了會生病的。」

「我還沒那麼脆弱。」孟浮笙不理會小安的殷切之舉,突然問道「下午你搬的是什麼東西?」

小安手上動作沒停,絲毫沒有中浮笙言語上的圈(t o),一邊扶著孟浮笙柔女敕的腰肢讓她轉半圈查看自己的成果,一邊帶著滿意的笑容輕松的說道

「什麼搬東西?誰搬東西呀?」

「算了吧,如果不是孟偉會把我關在屋里,連午飯都是張媽給我送的?」孟浮笙斜乜著小安追問著

小安抬手在孟浮笙(t ng)翹的小(p )股上輕輕拍了一巴掌,也不承認也不否認,嘴中說道「我的小公主你呀就少想些亂七八糟的事,惹得你父親不開心。」說完便拾起孟浮笙丟在地上的換洗衣物下樓去了。

前腳小安離開,後腳孟浮笙心思便活絡開了。既然父親已經回公司了,那麼現在就是她查明真相的大好時機。需要小安去搬動的重物必然不小,而腳步聲並沒有路過自己臥室門口,這件事物極有可能在三樓以下,加上這種大件事物不易隱藏,只能在二樓的書房臥室儲藏間。或者地下室中。

孫果兒下午出去健(sh n)做保養,而張媽年紀大了餐後正在午睡,小安去洗衣間洗衣服,這個空檔簡直是天賜良機。孟浮笙毫不猶豫的抓起備用鑰匙準備開始搜尋,考慮到這件事物不方便被孟偉和小安以外的人看見,孟浮笙心目中的第一站就是二樓正中間的書房。

躡手躡腳的來到書房門口,孟浮笙確認四下無人便直接推開了孟偉的書房,掃視一圈沒有看到什麼可以的事物,她又把視線看向了側面的木門。

孟宅整體背山面海,正中間是一間超大的書房,而兩側則是將書房包覆的主臥室。孟浮笙在書房中未有所獲,干脆便直接推開了聯通主臥室的暗門。

穿過這道暗門就是主臥室的大型景觀陽台,孟浮笙知道孫果兒不在大膽的從陽台拐進了主臥室,她剛一抬頭便被(chu ng)頭的事物驚的魂飛天外。

手中的鑰匙跌落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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