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九十七章 祈勝之心

對于搭檔的問題任源顯然早有預料,臉上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雙手一攤悠然說道「這個今天下午我們打總指揮部出發前,我不是已經和你說過了嗎?關于織和秋鯉沫那孩子的行蹤,不管是我還是土狼大隊那邊的搜尋部隊,都沒有找到呀。」

「我知道土狼大隊那邊沒有找到,當時我以為織和小秋與我一樣,都被瑣羅亞斯德教派分部的祭司,甚至可能是那個普羅米修斯親自出手,給抓走了。」魚謙面無表情的說道

「但是在行動結束之後,我和土狼大隊第一大隊的龍隊長溝通過了。他告訴我土狼大隊在打掃三處戰場的時候,戰報結果中並沒有他們兩人的行蹤和下落。」

「嗨,你問那個姓龍的有什麼用。今晚行動的主力是直屬九兒的別動隊,又不歸s市的土狼大隊管轄…」

「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魚謙平靜的接口道「剛剛晚飯前我也聯系了采總指揮,采總指揮的回復也是沒有在瑣羅亞斯德教派分部的地堡中,發現這兩人的行蹤。」

「嘶,老魚你什麼時候和九兒勾搭到一起去了?連她的私人聯系方式都有了?」任源佯裝不快的說道「你不會已經被她給灌了,什麼亂七八糟的迷魂湯了吧?」

「我和采總指揮單獨接觸的經過,我之前不是已經完完整整的告訴過你了嗎?(詳見第九百一十二章)?」魚謙冷冷說道「以你的記憶力,怎麼也不可能這麼幾天就忘了吧?」

「喂喂喂,當時你可沒說九兒還私下給了你她的聯系方式。」

「我記得你之前和我說過,你和采總指揮當初只是關系而已吧?就算我有采總指揮的聯系方式,也沒有向你報備的義務吧?」魚謙漠然說道「而且任源,你今天岔開話題的手法真的很拙劣。」

「我沒岔開話題,只是…算了,我就知道今晚行動結束後,你肯定會找我問這事。」任源無奈的苦笑道「欸,誰讓我這周總是和織同時失蹤呢。」

「不僅僅是同時失蹤吧?」魚謙一針見血的說道「你之前可是跟我說,你是去找織放松了。」

「可你不是不信這個說法嗎?」

「可利刃大隊事後調查的時候,在她體內檢出你的jing液了嗎?」

「額…」任源尷尬的撓了撓頭,指著桌上的酒瓶道「老魚要不你再喝兩口?」

這邊魚謙並沒有回話,提起酒瓶晃了晃無聲的宣告里面早就空了,雙眼依舊冷漠的緊盯著前者,神色不見絲毫的動搖。

「啊這,老魚你酒量確實不錯啊…」眼看是糊弄不過去了,任源搓了搓手沉吟了起來「關于織的事,怎麼說呢…」

「我知道你去找織肯定和釣出那個普羅米修斯的計劃有關,如果你執意要等明天之後才肯告訴我的話,我也不逼你。」魚謙略作停頓,語氣頗見急促的問道「我只想知道織和小秋現在怎麼樣了,他們有沒有危險?你究竟知不知道,他們現在在什麼地方?」

「我知道你可能不信,但是我得和你說,關于織和小秋的下落我真不知道。」任源話未說完便看到搭檔臉色變了,忙補充道「你看你看你看,我就說我就算說了你也不信了。你先別急著發火,听完說完好吧。」

「你說。」

「織之前的幾次失蹤確實和我有關,你要因此認為織的失蹤和我有關,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但說到秋鯉沫那孩子的失蹤,你也問到我頭上就沒有道理了吧?」任源理直氣壯的說道

「那孩子對我來說,又沒有什麼利用價值。而且根據鷹隼大隊的監察記錄,秋鯉沫那孩子這周可一直待在家里,至始至終我可都完全沒有和他接觸過。」

「你是沒和他接觸過,但是織可是你為他指定的監護人。」魚謙根本不吃前者的這套說辭「小秋和織同時失蹤了,難道和你一點關系都沒有?」

「這麼說老魚你認為,是我指使織把秋鯉沫帶走的嘍?」任源面色忽變,嘴角扯起了幾絲譏諷的冷笑「你很了解織嗎?還是說你很了解秋鯉沫?我怎麼不知道,突然之間你這麼關心他們了?」

「什麼叫突然之間我…」

「我說的不對嗎?」任源打斷了搭檔的話,蔑聲道「先不說織和秋鯉沫失蹤這件事,現在並不歸我們小隊負責。就算上面真的責令我們小隊負責尋回,老魚你這麼急于找到他們真的是出于對他們的關心嗎?」

「難道不是嗎?」感到有些莫名其妙的魚謙皺了皺眉頭,黑著臉反問道「那你倒是說說看我為什麼急著找到他們?」

「因為你想從他們兩個人身上,找到自我救贖的借口。」任源眸中精光一閃,逼視而來的目光猶如罪衍蘇醒時鋒銳無匹的劍刃「你想依靠尋找織和秋鯉沫這件事,來逃避白皓和柏天清的死,我說的不對嗎?」

「不對!我根本沒想那麼多,我只是…」

「你只是沒有正視自己的本心罷了。」任源輕笑道「你當然可以說白皓是出于自己的目的和意願,選擇幫助你的。對災部的土狼大隊,本身就是個戰損率不低的部門。你也可以說柏天清的死,完全是降臨派的責任。」

「如果老魚你真的能這麼想,認為他們的犧牲都不是你的責任的話,反倒沒什麼問題了。可關鍵在于,你其實內心深出並不這麼想,你還是覺得他們的死你自己背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難道不是這樣嗎?」

「是又怎麼樣?」魚謙面露不耐道「這和織他們失蹤有什麼關系嗎?」

「有關系啊,你無非是覺得能把他們兩人找回來的話,那麼你這段時間的努力也不算全無成果了。為了你犧牲的那些人,也能安然瞑目了。」任源撇撇嘴道「可是在我看來你的這些努力,根本沒有任何意義。硬要說有什麼作用的話,也就給你自己找點心理安慰罷了。」

「再說如果真如我所猜測的那樣,你身為今夜瑣羅亞斯德教派分部最終儀式核心祭品這點,是幕後之人布局的關鍵。那麼包括你女兒在內,他們會因你而死本身就是無法避免的事情。你根本沒必要,去糾結這些事情。」

「呵呵,所以你想說的無非就是。」聞言魚謙怒極反笑道「我根本沒有資格關心織和小秋的安危唄?」

「不,我只是說其實你根本就不關心他們。」任源看著自己的搭檔語氣篤定的說道「如果你真在意織的安危,那麼你應該在織失蹤前,就去警告她不要和我接觸。」

「你不可能不知道我瞞著部里在做的事情,有多大的風險。只是在你看來,為了抓住那個作惡的普羅米修斯,找出對災部高層之中的幕後黑手,遠比我和織這兩個異人的死活更重要。所以你配合我保持了沉默,我說的不對嗎?」

「我…」面對前者的指責魚謙頓時啞口無言。

「如果你真的關心他們的話,你就不可能不知道織有多麼在乎秋鯉沫,甚至超越她自己的生死。听從我的指令劫持秋鯉沫這種事情,根本不可能在她身上發生。」說著任源的臉上露出了幾分古怪的神色

「至于秋鯉沫那孩子雖然這個時候說這個有點奇怪,但是你該不會沒發現,他愛著你吧?」

「啊?!」魚謙目瞪口呆的望著前者,瞬間感覺從微醉的狀態徹底醒了過來「你你你,你說什麼?」

「我說秋鯉沫那孩子,他愛著你啊。」任源聳聳肩道「你明白我的意思吧?按照你們人類的說法,就是以和你結婚為目標的那種喜歡。所以沒有外界因素影響的情況下,他不可能主動選擇和你不告而別的。」

「等下等下等下。」魚謙扶著額頭,臉上依舊殘留著難以掩飾的震驚之色「小秋可是個男孩子啊!而且我的年紀恐怕和他親生父親一般大啊!」

「但是他不是覺得自己是個女孩嗎?(詳見第一百九十八章)」任源揶揄的笑道「你這把年紀還能吸引到這麼年輕的小姑娘,不該是件值得高興的事情嗎?」

「這個玩笑很不好笑,任源。」魚謙黑著臉斥道。

「我知道,我也完全沒有在和你開玩笑。」任源收起臉上的譏笑之意,漠然說道「哪怕你肯稍微停下腳步,回過頭來看看那孩子的話。你就不可能察覺不到那孩子對你的,幾乎不加掩飾的心意。」

「所以老魚你現在還敢說,你很關心他們兩人嗎?」

「…欸。」

默然許久後,魚謙長嘆一聲頹唐的垂下了亂成鍋粥的腦袋,他不明白事情為什麼會發展成這個樣子。他更不明白連連遭遇不幸的總是靠近他的人,而不是他自己。如果說真有什麼玩笑的話,那麼他的人生恐怕就是命運跟他開的最為惡劣沒品的玩笑。

「這麼說你和他們兩人的失蹤,完全沒有關系是嗎?」身心俱疲的魚謙悶聲悶氣的問道「你也完全不知道他們的下落?」

「要說完全沒關系也不恰當,怎麼說我也是他們在對災部的直接負責人。」任源輕嘖一聲,有些模稜兩可的說道「他們這一失蹤,等明天過後對災部高層肯定還是要找我算賬。」

「那你覺得,他們現在可能在哪?」魚謙低聲問道「按你的說法織那麼愛小秋,小秋又不會離家出走,那麼他們為什麼會在鷹隼大隊的監視下突然失蹤呢?」

「織對小秋的愛可不是你想的那種,她是把拯救小秋當作了自己的人生價值…算了,和你說這個你也不會明白。」任源頓了頓道「接下來的話,只是我個人的猜測而已。老魚你不要忘了,除了瑣羅亞斯德教派地堡,s市可還有個連陰陽策斷洛東都看不到的地方呢。」

「鏡月世界!」魚謙猛然驚醒,臉上露出了恍然大悟是神色「你是說普羅米修斯使用隱衣,在鷹隼大隊的眼皮底下把他們兩人帶去了鏡月世界!?」

「我也只是猜測,說實話我並不覺得織和秋鯉沫對那個普羅米修斯來說有什麼價值。」任源沉吟片刻道「只是今晚那個普羅米修斯輕易便拋棄了瑣羅亞斯德教派的行徑,讓我越來越看不懂這個家伙了。」

「一定是這樣的!」魚謙越想越覺得有這個可能「只可能是這個普羅米修斯干的了!」

「希望如此吧。」任源挑眉道「那樣的話要是明天我和九兒打贏了,起碼還能知曉這兩人的下落。」

「你不說采總指揮手里,握著從劍閣帶來的殺手 嗎?」魚謙神色堅毅的斷言道「沒有什麼‘要是’,你們明天絕對會贏的!那個普羅米修斯絕對會為他所犯下的累累惡行,付出血的代價!」

「要是真…好吧沒有‘要是’。」任源淡笑道

「我們就一起祈禱,正義必勝吧…」

溫馨提示︰方向鍵左右(← →)前後翻頁,上下(↑ ↓)上下滾用, 回車鍵:返回列表

投推薦票 上一章章節目錄下一章 加入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