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五章 背對而坐

突然出現在背後的滑膩觸感,頓時令沉思中的白天清大吃一驚,嚇得當場就要從地上蹦起來。「嚇了一跳吧?」少女帶著點惡作劇意味的聲音,在他身後響了起來「別害怕,是我啦。」

「孟姑娘?」听到後方熟悉的聲音柏天清略略送了口氣,但緊接著渾身又下意識的緊繃了起來「你,你你你,你怎了坐過來了?」

「哼,怎麼這里難不成是你家嗎?」顯然是想報復對方方才的詰問,孟浮笙故作生氣的說道「我想坐到哪里,難道還要先跟你打招呼不成?」

「呃…好吧,你要坐這里就坐這里吧,我去那邊坐著。」柏天清心道我惹不起你難道還躲不起嗎,說著話便要起身離開。

「等等。」少女忙開口叫住了後者道「就這麼坐著吧,你剛才不是想要問我,我們從醫院被劫走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麼嗎?你坐那麼遠我怎麼和你說呀。」

正愁該怎麼和前者開口的柏天清聞听這話,頓時心里一喜,少女這番主動開口倒是給自己省了不少的麻煩。只是想到對方最初的回答繞來繞去說了半天都不得要領,心里多多少少還是有些不安與擔憂。

另一方面,就算坐近點對話更方便。少女此刻與自己之間的距離,未免也太過近了些。柏天清畢竟是個正值青春血氣方剛的大小伙子,哪怕此刻身體疲敝至極,關鍵部位還是毫不遲疑的給出了積極的反應。

故而柏天清雖然認同了前者的說法沒有起身立刻,跑到水池的另一邊去。還是謹慎的挪動著向前蹭了蹭,稍稍拉開了兩人之間的距離,中止了彼此背部的接觸。然而令他沒有想到的是,他剛剛向前挪動了稍許。身後少女光 果的脊背,卻又如影隨形般立刻貼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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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柏天清低聲驚呼了一聲,略顯狼狽的問道「孟姑娘,你這又是做什麼…」

「當然是靠的你近點,好確定你是不是老老實實的坐在我後面啊。」少女理直氣壯的說道「我們倆現在都光著身子,又不能正面對坐。要不貼著你的後背,誰知道你會不會偷偷起身,從後面偷看我。」

「呃,這個…」雖說柏天清怎麼想怎麼都覺得,少女的這個說法不對勁。但是細細想了想,卻又找不出不對的地方具體在哪里。怔愣了半晌之後,只得無奈的說道「那孟姑娘你要是不放心我的話,轉過來正對著我後背監視我也可以的。」

「哦,柏警官您的意思是,我特別想看您的嘍?」

「啊不不不,孟姑娘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就是你想給我看你的嘍?喂柏警官,你這個行為,已經屬于性騷擾了吧?」

「那還是就這麼坐著吧…」完全被壓制住了的柏天清,做出了最後的掙扎「那孟姑娘,你至少把衣服穿上啊…」

「可我衣服剛剛洗完,還是濕的啊。」孟浮笙理所當然的說道「睡濕被褥會感冒,穿濕衣服難道就不會感冒了嗎?再說我也是剛洗完澡,身體也需要晾干呀。」

發覺自己在

口活上根本不是前者對手之後,柏天清只得認命般的交了白旗,並對自己竟然試圖通過講道理來說服女生的愚蠢行為,在心中做了番深刻的檢討。並最終得出了個結論︰身後這位姑女乃女乃愛怎麼著就怎麼著吧。

且不說這邊柏天清正在用新的感悟充填著自己的三觀,這邊成功強迫對方和自己背靠背坐在一起的孟浮笙,正靜靜感受著自背後傳來的微濕暖意,嘴角蕩開了絲計謀得逞的狡黠微笑。兩朵微帶羞赧的嫣紅,悄然的爬上了她的臉頰。

才上大二的孟浮笙雖然不過二十歲的年紀,但完全當得起「閱男無數」的形容了。得益于她平日里放浪不羈的行事作風,緋聞男友和裙下之臣的數量,已經是個很難準確統計的數據了。當然她的家世與容貌,也讓她有這麼做的資本和條件。

那日被傳喚到警局錄口供的時候(詳見第三十七章),她只一眼便看出,面前這名白淨面皮相貌英俊的年輕刑警,對自己十分欣賞。不是那種自己身邊同齡人的那種,帶著色欲和貪婪的欣賞。而是種年輕的熱情的,並不帶任何污濁念頭與過度佔有欲的,純粹的欣賞。在那雙黑色瞳孔中閃耀的,是種對于孟浮笙來說,極為少見的純真的色彩。

現在想來,她已經有些不確定雙方第一次通過電波彼此聯系的那晚(詳見第六十八章),究竟是向誰拋下了魚餌,誰又是那個穩坐高台的釣叟。但可以確定的是,那時自己的心境絕非自認為的那般古井無波。或許當時的自己除了一心想要從父親的掌控中逃離之外,也曾動過幾許自己都未曾查覺的細微念頭。

對于男人那些故作姿態用于掩飾意圖的慣用伎倆,孟浮笙實在是太熟悉了,無論怎麼掩飾都瞞不過她的感知。她甚至可以閉上眼楮,只需要听一下對方那逐漸紊亂的喘息,就可以輕易將男人的那點小心思,看個清清楚楚徹徹底底。她太了解那些衣冠楚楚的男人們面對自己時,皮囊之下所奔騰的本性了。

但在柏天清的身上,她卻看到了與自己過往認知截然不同的表現。後者的心思實在是太好動了,那雙明亮純淨眼眸,就像門窗大開的小屋。里里外外都向每個試圖窺探的人,展現的干干淨淨。

正因為能夠如此輕易的看穿後者的窘迫與掙扎,從後者身上所展現出的那份坦蕩與高潔,便愈發的令孟浮笙感到刺目耀眼。也正是這份通徹的干淨,反倒讓向來面對男人從容不迫的孟浮笙,不知不覺中慌亂了起來。

尤其是在此情此景之下,更是讓急需精神依靠的少女,感到了幾分仿佛來自冥冥之中的天命之感。似是想要確定,對方的這份純真于高潔,是否是足以騙過自己的高明偽裝一般。後者越是在她的捉弄之下顯的手足無措,她便心中捉弄後者的便愈發高漲。

「那個,孟姑娘。」此刻完全不知身後少女此刻心中對自己的,那份復雜而又微妙情愫的柏天清。在簡單的理清了頭緒之後,開始將兩人之間的對話,拉入最為重要的議題了「關于我們從醫院里…」

「哦。」被從恍惚間喚醒的孟浮笙忙振作起精神,認真的應道「柏警官,你說。」

「正好這里先和孟姑娘你說一下。」被打斷了話頭的柏天清想起了什麼般,略頓了頓後隨即說道「關于那個,稱呼的問題…我還只是個沒正式入職的見習刑警,更不是什麼警官。你還是不要,再這麼稱呼我了。」

「嗯?刑警還有見習的說法嗎?」孟浮笙奇道「一般也沒有跑刑警隊實習的吧?」

「你對警務系統的事情,還挺了解的啊。」柏天清對少女的反問也略吃了一驚,語氣含混的簡單解釋了下道「話雖如此,但是這個嘛,我的情況稍微有點特殊…」

「哦我明白了,是你爸爸給你安排的吧?」孟浮笙當即一臉了然的說道「不過你父親也夠奇怪的,自己都做到副廳了,怎麼還把自己兒子往刑警隊里安排呀?」

「你知道家父是誰?」聞言柏天清更加驚訝了。

「啊,哦,這個嘛…那個你出事之後我爸爸想著要給你補償一下的,就順便去打听了下…」孟浮笙自知失言,忙轉移話題故意打趣道「那我不稱呼你‘柏警官’,稱呼你什麼呀?要不還像之前我們兩個聊W信的時候哪樣,稱呼你為‘柏哥哥’?」

話一出口少女立刻從後者與自己相貼的背部上,感到了陣輕微的顫抖。顯然自己方才這聲嗲聲嗲氣的稱呼,在對方內心之中造成了不小的沖擊。想象著後者此刻窘迫的臉色,孟浮笙忍不住又吃吃的低聲笑了起來。

「咳咳,算了那你還是叫我‘柏警官’吧。」柏天清輕咳了兩聲漲紅了臉道「都這個時候了,稱呼什麼的也不重要了,我們還是盡快說正事吧。」

「不嘛不嘛,我其實也不喜歡‘柏警官’這個稱呼,太正式了顯的我們好生疏。」孟浮笙嬉笑著喊道「柏哥哥,呵呵,柏哥哥,哈哈。還是這個好,我爸爸就一個女兒,我還真不知道有個哥哥該是什麼感覺呢。我就這麼稱呼你好不好,柏哥哥?」

「行行行,你喜歡就好。」柏天清無可奈何的苦笑道「孟姑娘你真是我見過最堅強的姑娘,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有心情和我打趣。」

「欸,就是因為我們處境都這麼慘了,再不多笑笑的話,只怕以後就沒機會了。」想到此刻的處境,孟浮笙臉色微暗,語帶自嘲的說道「不瞞你說,要不是你及時從那個透明巨蛋里醒了過來,就算是我,現在恐怕也真的已經瘋了。」

「總有人說,苦難是種財富,可以幫助人快速的成長。可是我不明白,為什麼偏偏我從小到大,經歷的苦難要比別人多那麼多?難道說我天生就不配,獲得幸福嗎?哪怕我有了那麼多苦難積累的財富,也換不來哪怕一點點嗎?」

「孟姑娘,你…」柏天清正不知該如何安慰後者,身後少女卻已經及時的從悲觀的情緒中跳了出來

「好了,先不說這些了。我還是先和你說下,我們被那個怪人從醫院掠走之後…」

「都發生了什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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