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 敲詐勒索

作者︰雪山飛機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高二哥哥,你這是?」宋濟州水寨之中一條樓船之上,殿前司都指揮使,太尉高俅自旱寨來到水寨,打算觀看宋軍舟師操演,剛剛爬上樓船木梯之時,忽然傳來一聲如天崩地裂般的爆炸聲,頓將高俅嚇得滾落木梯,落到了樓船的底層,李三堅見之,慌忙奔下木梯,將高俅扶起來後問道。

「哎喲,俺的乖乖,此為何物啊?像打雷一般」高俅面如土色,驚魂未定的問道。

「為震天雷」李三堅不想過多解釋,于是就用宋軍之中的震天雷搪塞。

「震天雷?不可能,震天雷俺又不是沒見過,決無如此之大的動靜。」高俅被李三堅扶在一張椅子上坐下後說道。

「三堅命人最新打制的震天雷,裝藥多了一些而已。」李三堅笑道︰「哥哥為何來此地啊?」

「哦,三郎你隨俺去趟濟州城內吧,濟州吳知州相邀,你我兄弟二人還是賣他個薄面吧。」高俅本想看看舟師操演,可經這麼一嚇,就實在是沒了心情,于于濟州城內喝酒壓驚。

「來人,備馬。」李三堅聞言點頭,吩咐左右道。

于是李三堅與高俅下船換馬,並騎向濟州方向走去

濟州位于運河中軸線上,這條運河又稱「通濟渠」,宋稱之為「御河」。濟州是御河的水脊,閘口眾多,過往船只到濟州必須落帆,停船等候提閘放水方能通過,每天停留許多船只。

每日里河道內帆檣如林,舟船如練,官船商舟,畫舫游艇,千帆競發,百舸爭流,船工搖漿擊水,拉縴號子響徹雲霄,河兩岸百物堆山,商賈雲集,南船北馬,人煙擁簇,酒樓歌館,笙歌喧嚷,倒也是一片熱鬧繁榮景象。

朝廷高太尉及李宣撫相公親臨濟州城池,濟州知州吳慈山及濟州官府文武官吏當然是出城十里恭迎。

鼓號齊鳴,鑼鼓喧天,濟州知州吳慈山等濟州官吏吹吹打打的將高俅、李三堅迎進了一處名為「斷橋殘雪」的園林。

果然是孔孟之鄉,園林的名字不但較為典雅,園林也是曲徑通幽、雕梁畫棟的。園林中部以山池為中心,風景明淨清幽;東部則廳堂宏麗軒敞,重樓疊閣;西部是土山楓林,景色天然清秀;北部則是田園風采。

亭、台、樓、閣、廳、堂、軒、廊等等也是應由具有。

「高太尉、李相公里面請。」濟州知州吳慈山背曲腰彎的將高俅、李三堅二人迎進園內後,諂笑的說道︰「二位上官來到此地,便忙于兵事,下官實在是沒有機會給二位接風洗塵。天可憐見,今日下官終于有機會盡地主之誼了,下官是頗感榮幸啊,鄙府上下是蓬蓽生輝也!」

此時園內樂師奏起了樂曲,絲竹之聲響起,是輕靈飄逸、清柔如水,園內的舞女也是翩翩起舞,是舞姿輕靈、朦朧飄渺,輕歌曼舞的,不禁令人心曠神怡。

李三堅面色平淡的與高俅一同步入了園內,在早已備好的豐盛的宴席之上坐了下來。

園內輕歌曼舞的,令人心曠神怡,可李三堅非但沒有心曠神怡,心中反倒是異常憤怒與郁悶。

此刻為何時?為朝廷出兵剿除梁山泊之時,大兵壓境,大戰在即,可濟州城內,濟州官府上下哪里有大戰之前的緊張氣氛?一副紙醉金迷、鶯歌燕舞的模樣,如此不禁令李三堅感動異常的憤懣。

宋江等人為何聚義于梁山?還不是為官府所迫,百姓民不聊生,實在是沒了生路,方才聚在了一起,以抗官府,從而求得一條活路。

大宋的江山社稷壞就壞在這些人的身上,李三堅心中憤怒的想到。

一路之上,李三堅見到了濟州等地的繁華,但也見了不少百姓流離失所,甚至賣兒賣女、蠰妻賣子的,京東東西兩路的百姓早已是衣不蔽體、食不果月復,早已是不堪其負,不堪沉重的苛捐雜稅,不堪官府的盤剝,要麼就是憤而起事,要麼就是窮困潦倒、流離失所,甚至倒尸于路邊。

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

不但京東東西兩路的百姓如此,估計宋二十四路均是如此,天下早已是大亂,外有北虜,其內卻是民變迭起,可這些人仍是不知悔改,執迷不悟的,仍是紙醉金迷、鶯歌燕舞,仍是變本加厲的盤剝百姓,仍是一副太平盛世的模樣。

宋東京開封府如此,濟州亦是如此,如此還剿什麼賊?不被賊剿,就算是僥幸了,此刻的李三堅頓感一陣灰心喪氣的。

李三堅之所以灰心喪氣,乃是李三堅感到心力憔悴,感到異常的無力。

造成大宋目前這種局面的,乃是宋帝趙佶造成的,最起碼他是難逃其責。上梁不正下梁歪,上行下效的,從而令天下大亂。

可李三堅又有什麼辦法?僅憑李三堅的憂國憂民,僅憑李三堅一己之力,是無法改變大宋目前這種狀況的。

不從根本之上改變,僅是出兵撲滅各處的「亂民」,又有何用?撲滅了一處,另一處又起來了,甚至撲滅了一處,又會起來十處、百處、千處、萬處,到了最後,便是烽煙四起了。

此時的李三堅就想拍案而起,拿下濟州知州吳慈山,將其治罪,甚至將其斬首。目前李三堅為京東東路、京東西路、河北宣撫使,是奉旨領三路軍、政之事,是大權在握,因此拿下吳慈山等人治罪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但李三堅這麼做,又有何用?到時候朝廷又會派一人過來,又是一般的模樣,如此治表不治里的事情,李三堅寧可不為。

此時的李三堅甚至礙于高俅,無法表現出憤怒的模樣,只是臉色平淡,低頭喝著悶酒。

一直陪伴在李三堅身邊,女扮男裝的種佩竹輕輕的拉了一下李三堅的官袍,以示安慰。

種佩竹已與李三堅相處多時,如何不明白李三堅的心意?

「下官等恭祝兩位上差旗開即勝、馬到功成,早日剿除梁山亂匪,以安濟州民心,以慰聖心!」酒宴之上,吳慈山等濟州上下官吏紛紛端著美酒敬酒道。

「旗開即勝、馬到功成?」李三堅聞言,實在是忍不住了,端著一杯酒,一邊輕輕搖晃,一邊咧嘴一笑道︰「吳知州,欲旗開即勝、馬到功成,沒錢可不行呢。本官與高太尉奉旨剿賊,詔令就地籌糧,大軍所需糧餉一事,就由你吳知州籌辦罷。」

濟州附近久經戰亂,官府當然是窮得叮當響的,可他們這些人家中個個卻是家財萬貫的,因此李三堅打算先敲他們一筆再說,其後將敲來的錢糧充作軍餉。

軍令如山,戰事如火,領軍之人奉旨剿賊,讓地方官府籌集糧餉,就視同聖旨,視同軍令。若是無法完成,即可治罪,甚至抄家斬首都有可能,不過他們也有辦法,那就是賄賂上官,如此就算無法備足糧餉,也不會將他們治罪的。

「哈哈,俺三堅兄弟說的是。」高俅「會意」的看了李三堅一眼後大笑道︰「造船、募兵、教閱舟師、進軍剿賊,還有大軍的日常花銷,哪樣不需要錢啊?吳知州你就盡快備齊大軍糧餉吧。」

「呵呵」吳慈山似乎是早有準備,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除了臉上的肥肉抖了一抖後說道︰「大軍糧餉之事,盡在下官身上便是。除此之外,下官等還為兩位上差備下了一份厚禮,請兩位上差笑納。」

「來人,抬上來吧。」吳慈山說罷,轉頭吩咐道。

他娘的,老狐狸,李三堅心中暗罵了句後心中暗道,一副老謀深算的模樣,定是平日里這種事情沒少干。

「在下西城括田所提點見過兩位上差。」須臾,十數口大箱子便被人抬了進來,為首的一名年約四十歲上下的漢子自稱為宋西城括田所提點,領著僕役將禮品抬進來後,就忙著對高俅、李三堅施禮道。

「西城括田所提點?」李三堅看著此人沉吟道。

如此當眾行賄,李三堅還是頭一次遇到,難道孔孟之鄉的官員,居然如此的不知廉恥嗎?李三堅心中暗暗惱怒道。

「宣撫相公,此人姓杜名公才,為欽命提點西城括田所事。」吳慈山見李三堅相問,于是介紹道。

杜公才原為一名胥吏,為吳慈山的妻弟,後獻計于宮中宦官楊戩,因此才被拔擢為西城括田所提點、兗州觀察使。

由胥吏遷官,還是高官,杜公才是自有本事。

「方才兩位上差所言軍中糧餉一事,就盡在下官身上便是,下官必會籌足糧餉,請二位上差放心便是。下官等只是盼望兩位上差早日剿滅梁山亂匪,以解下官之恨。」 杜公才隨後拱手說道。

「哦?你與梁山賊寇有仇怨在身?」李三堅聞言問道。

「宣撫相公,非下官私仇,乃是西城括田所與其有深仇大恨也!」 杜公才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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