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 濟州水寨

作者︰雪山飛機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   」

「嗚嗚嗚」

「吼吼吼」

濟州因其地臨汶、泗、沂、洸、濟五水而得名,初設于茌平西南,後置于巨野,巨野、鄆城均是是濟水的流經地。

梁山濼,也就是梁山泊,是一個煙波浩淼大水連連的巨大的湖泊,距巨野五里上下。為黃河沖積濟水所匯而成的湖泊,綿延八百里。由于濟水與梁山濼相通,駕船可直驅梁山,因此李三堅、高俅于此地立寨,打算招撫梁山諸寇,招撫不成,便剿除之。

宋軍大寨分旱寨與水寨,高俅領兵駐扎在旱寨,而舟師當然駐扎在水寨。

此日宋軍水寨之中鼓號齊鳴、戰旗搖動,宋軍舟師正在教閱。

風平浪靜的江面之上,艨艟數艘,分列兩側,劈波斬浪般的沖出了水寨,于江面之上列成了五陣之勢,同時有許多海鶻、海鰍、刀魚、斗艦、走舸、戈船、飛鳧等大小戰船亦是沖出了水寨,于江面之上列成水戰陣型,並有新招募的舟師士卒弄旗標槍舞刀于水面之上,如履平地。更有善水者數百,皆披發紋身,手持利刃,躍入水中,出沒于波濤之中,是爭先鼓勇,如一條條入水蛟龍般的。

此刻江面之上也燃起了一股股的黃煙,黃煙沖天而起,隔著十里地都能看到,聲勢甚是浩大。

「敢之」頂盔帶甲的李三堅與章闞站在一艘巨大樓船甲板之上,李三堅一邊觀看眾水軍操演,便對章闞說道︰「金鼓鈴旗,四者各有法,鼓之則進,重鼓則擊。金之則止,重金則退。旗,麾之左則左,麾之右則右。鼓、號、旗、角等的重要,本官今日就不想多說了,而本官想問的是,梁山諸寇久居于此地,對此地當然是異常的熟悉,各處水道、蘆葦叢等等均是其可用兵之處,除此之外,還需防備梁山諸寇夜襲,而在夜間你又是如何號令三軍的?」

作戰最重要的就是指揮,沒有章法的亂打一氣,其結果就可想而知了。

因此李三堅雖然知道章闞帶兵已久,是頗習戰陣,但還是免不了嘮叨叮囑兩句。

「相公勿憂。」同樣頂盔帶甲的章闞聞言答道︰「夜間各船以燈火為號,中軍船放火三枝,放炮三個,宣燈一盞,各船以營為辯,前營船懸燈兩盞,平列後營懸二盞,一高一低,等等諸多號令,諸船可依此為進退。」

「呵呵,章敢之果然為善兵之人,安排得如此井井有條的,不愧為我大宋武狀元。」李三堅聞言頓時歡喜得夸了章闞一句後又問道︰「若是于波濤洶涌或傾盆大雨之中,敵軍來襲,你的這些燈火可是點不燃了,又當如何?」

「哎,宣撫相公」章闞有些不以為然的說道︰「波濤洶涌或傾盆大雨,又是夜晚?如何行船?如何作戰?相公多慮了。」

「昔之善戰者,先為不可勝,以待敵之可勝。不可勝在己,可勝在敵。故善戰者能為不可勝,不能使敵之必可勝。故曰︰勝可知,而不可為。不可勝者,守也;可勝者,攻也。守則不足,攻則有余。善守者,藏于九地之下,善攻者,動于九天之上,故能自保而全勝也。」李三堅咬文嚼字一番後對章闞說道︰「梁山區區賊寇,本官是不會將他們放在眼中的,此為弱敵,但弱敵並非就是輕敵。他們之中大都為久居此地的漁民、采擷蓮藕之人,善操舟、善水,何人敢言他們不會趁雨夜而來?章敢之,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不知彼而知己,一勝一負;不知彼,不知己,每戰必殆。當年泉州海賊,不是趁夜前來攻打泉州城池的嗎?」

章闞聞言細細的考慮李三堅的一番話之後,躬身對著李三堅行禮道︰「宣撫相公所言大是,是末將疏忽了。」

李三堅點點頭後嘆道︰「只可惜雨夜之中就無法使用‘爺雷’了」

爺雷?為何物?章闞等人聞言是大為詫異,一起轉頭看著李三堅。

章闞等人可不知黑旗軍已經有了爺雷,如此犀利的軍械。

李三堅見狀微微一笑後對湯順說道︰「你們這段日子沒閑著吧?」

「師父,弟子等不敢。」湯順等弟子聞言一起應道。

「嗯,就讓章軍主等人見識見識爺雷的威力吧。」李三堅點頭。

湯順等弟子聞言頷首後,就命人抬了數個大鐵箱上了船,隨後就在李三堅、章闞等人所在樓船之上的拋石機周圍忙碌了起來。

湯順等軍器監之人主要忙著改造拋石機,使其能夠投擲爺雷。

章闞等人均是滿月復狐疑的看著湯順等軍器監之人忙碌,不知道他們在做些什麼。

那兩個巨大的、黑乎乎的物件是什麼?

難道他們想利用拋石機拋射鐵球制敵?可沉重的鐵球看起來倒是嚇人,但實戰效果卻是不佳的,還不如投擲火球、石塊等等。

一般的拋石機也是拋射火球、石塊等物的。

不知者不怪,李三堅微笑著看著章闞等人,是笑而不語。

「師父,弟子需要兩條靶船。」湯順等軍器監之人忙碌一陣後,湯順對李三堅說道。

「嗯,敢之你安排安排吧。」李三堅點點頭後對章闞說道。

章闞聞言滿臉狐疑的取出面小旗,拿在手中搖了一搖。

兩艘船只得令後,便駕出了宋軍舟師大陣,駕出一段距離後,停泊在了不遠處的江面之上。

章闞又搖了一搖手中小旗。

兩艘船上的宋軍士卒望見號旗之後,便躍入了水中,棄船而走,游回到了宋軍舟師大陣。

兩艘無主船只便在江中上下起伏、隨波逐流。

「拉」湯順見一切準備就緒,于是揮手下令道。

隨著湯順一聲令下,數十名大力士便拉拽著拋石機上的繩索,兩根又粗又長的炮梢便「嘎吱、嘎吱」的被拉了起來,隨後數名大力士抬著巨大的爺雷,放在了炮梢一端的皮窩之中。

炮梢及爺雷沉重無比,饒是這些個大力士力大無窮,也是渾身肌肉墳起,憋紅了臉,使出了全身力氣,方才拉住了繩索、炮梢。

湯順等軍器監等人隨後轉動拋石機,讓拋石機對準了兩條靶船。

「放!」一切準備妥當之後,湯順命人點燃爺雷之上的引線後大聲下令道。

「蓬蓬」兩聲巨響,數十名大力士猛地拽動繩索,隨後兩個巨大的炮梢便反轉了過來,將兩顆爺雷拋射了出去。

「呼呼」兩顆巨大的爺雷飛在了空中,劃出了兩道美妙的拋物線,向著兩條靶船急速飛去。

「轟!」片刻後,一顆巨大的爺雷便準確無誤的擊中了一條靶船,頓時紅光閃現,發出一聲如天崩地裂般的巨響,將這條靶船炸得四分五裂的,桅桿倒塌,木屑飛濺,船只殘體漂浮在整個江面之上。

裝在爺雷之內的木屑、火油等易燃之物瞬間便被點燃,其中還有一種依李三堅之意自尿中提煉的易燃之物。船只殘體也就在了江面之上熊熊燃燒了起來,就如一個大火球一般。

另一顆爺雷卻未擊中船只,自船頭落入了水中,只是激起了一個巨大的浪花,便悄無聲息的沉入了江底。

可即便如此,也將章闞等人舟師將士驚了個目瞪口呆的,膽小的便不由自主的打起了寒顫,呆若木雞的看著熊熊燃燒的靶船,口中卻是念念有詞。

宋軍之中也是有類似于爺雷的武器,如「震天雷」,可威力怎及爺雷?簡直似雷神爺爺下凡並順手發了天雷。

如此威力巨大的爺雷爆炸,人若是在其中,憑著血肉之軀,又怎能抵擋得住?定是如這條靶船一般,被炸個四分五裂、血肉模糊的,甚至連渣渣都不會剩下。

除了黑旗軍西北將士之外,宋軍水寨之中的士卒可沒見識過爺雷的威力,這種用拋石機拋射的爺雷的威力,還遠甚于用手投擲的。

「師父,未計算好爆炸時間」一顆爺雷未爆炸,沉入了江底,因此湯順滿臉愧色的對李三堅說道。

拋石機投擲爺雷,最為重要的便是引線時間,早了不行,晚了也不行,早了空中爆炸,威力不足,晚了便會沉入江底,引線熄滅。

這樣的計算,對于李三堅來說,並不是很難,李三堅也早已給湯順等人詳細的講解了計算方法,可即便如此,仍是發生了誤差,一顆爺雷的引線被江水熄滅。

李三堅點點頭,打算開口安慰湯順等人。

一顆由拋石機拋出的爺雷,要命中船只並在船只之上爆炸,是由許多因素決定的,如風向、潮流,拋石機拋射的力度、準確度等等,稍有差池,便會產生誤差,這其實不能怪在湯順等人身上的。

「高太尉???!!!」正當李三堅打算開口安慰湯順等人之時,甲板之下忽然發出一陣聲響,似乎是一人自木梯之上滾了下去。

殿前司都指揮使,太尉高俅剛剛爬上木梯,便被巨大的爆炸聲嚇得滾落木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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