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5章 筆桿子

陶七妮幽深的雙眸看著姚長生無奈輕嘆一聲道,「小到小家,兄弟還爭呢!有爭斗很正常,沒有爭斗才不正常,一言堂要不得。偏听則暗,兼听則明。關鍵是你斗歸斗,不能忘了干事實,不能因為斗而斗,走了極端,凡是他同意的我就要反對,只論輸贏,不管對錯。」頓了一下又道,「這種斗還必須在可控的範圍內!不能因為斗將天下和芸芸眾生給拉進來,他們何其無辜,要為這私心陪葬。」

「特別是與虎謀皮,引狼入室。」姚長生點頭道,眸光心痛地看著她說道,「史書上教訓太慘痛了。」

「有些斗,不一定是利益之爭,出發點或許都是好的,而可能是所思所想不一樣。」陶七妮眼波微微流轉看著他說道。

姚長生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針對同一件事情,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看法,看問題的側重不同。」

「這都屬于正常範圍,理越辯越明嘛!還可以及時甚至提前發現問題,按照利弊取舍找出解決問題之道。更可以對存在的風險進行有效的預判,提前做好防範。」陶七妮冷靜地看著他說道。

「就如行軍打仗一般,從斥候那里偵查而來的消息,在沙盤上演練一番。及時發現問題,解決問題。當然戰場上瞬息萬變,計劃再好也趕不上變化,但不至于手忙腳亂。從容應對。」姚長生眼楮亮晶晶的看著她說道,「政務也同樣,就如同你種地似的,先搞試點,在進行推廣。」

「嗯嗯!」陶七妮忙不迭地點點頭道,「水至清則無魚,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人與人之間的爭斗還算溫和,畢竟還要臉面呢!起碼的體面要保持住,可動物就不同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廟堂之爭也一樣,那是不見血的廝殺,斗的你死我活的。」姚長生黝黑的雙眸看著她嚴肅地說道。

「你這是抬杠是吧!」陶七妮媚眼橫了他一眼道。

「呵呵……」姚長生眸光溫柔地看著她一臉的笑意。

「不能讓筆桿子發揮所長嗎?別盯著你們。」陶七妮雙眸熠熠生輝地看著他說道。

「什麼意思?」姚長生眨眨漂亮的雙鳳眸看著她說道。

「我曾經說過的,教化!我們是禮儀之邦嘛!」陶七妮明亮的雙眸折射著璀璨的光芒,「這是筆桿子最擅長的,正本清源,不能失了血性!文以載道,要載正道,而不是歪門邪道。」

「幽燕分離了四百年了吧!」陶七妮看著他突然說道。

姚長生瞳孔微縮,拉著她的手停止了晃動,「你要這麼說?自五季以降,漢人弱而蠻夷強,中夏之弱,自古未有,三百余年,夷虜得寸進尺,中夏步步退讓,九州之地,繼陷虜手,宋季之末,華夏陸沉!」

陶七妮烏黑的瞳仁晶瑩剔透,閃著光看著他說道,「王師北伐,要的可不只是推翻燕廷,解救萬民于水火,而是復中原二百年失地,幽燕四百年失地,河西六百年失地。立紀陳綱,散胡人之風氣,興中夏之禮儀。」

姚長生神情有些激動地看著她,「這文治武功堪比漢唐。」

「你說他和他們會不會心動啊!在史書大大的留下一筆。」陶七妮笑意盈盈看著他說道,「可比自相殘殺,遺臭萬年好!文人好名。」

姚長生深邃的雙眸迸發著璀璨的光,激動地心潮澎湃,大吼道,「啊……」

「喂!你小聲點兒。」陶七妮四下看看,還好沒人,看著興奮的臉紅撲撲的如抹了胭脂似的,「叫吧!咱高興就好。」

「啊……啊……」姚長生扯開嗓門盡情的發泄心中的狂喜。

「叫可以,別把嗓子給叫啞了,不能說話了。」陶七妮忍不住提醒他道。

「不會的。」姚長生滿臉笑意地看著她說道。

「那繼續。」陶七妮眼角眉梢漾起層層笑意看著他說道。

「你這麼盯著我怪不好意思的。」姚長生雙頰緋紅看著她說道。

「那我不看你了。」陶七妮眉眼彎彎地別過了臉,「我覺得你要是精力旺盛的話,不如圍著田埂跑上一圈。」

姚長生直接拉著她手道,「走。」

「你來真的啊?我只是說說而已。」陶七妮好笑地看著他說道。

「陪我跑跑。」姚長生微微歪頭看著她央求道。

「好!」陶七妮聞言搖頭失笑,傻乎乎的陪著他在田埂上跑到了天色漸暗。

「瞅瞅一身的臭汗。」陶七妮媚眼橫了他一眼道。

「沒關系,回家一起洗澡。」姚長生溫柔的眼神黏在她身上道。

「不洗也得洗,我可受不了這味兒。」陶七妮嫌棄地捏著嗓子說道。

兩人手拉著手踏進了家門,「爹娘,我們回來了。」陶七妮繞過影壁看著燈火通明的堂屋道。

「還說要不要去找找你們呢!」沈氏聞聲挑著簾子走了出來,透過燭火看著他們道,「你們干啥去了,出了一身的汗。」

「謹遵娘的命令,趕在天黑之前回來,所以我們就跑回來啊!」陶七妮臉不紅氣不喘地說道。

「我听你瞎掰。」沈氏催促他們道,「快洗洗去,黏黏的不舒服。」

「是!」陶七妮言語輕快地應道,和姚長生朝後院走去。

沈氏目光溫柔地看著他們倆的背影說道,「洗完澡就別來了,早點兒休息。」

「知道了。」陶七妮抬手揮了揮道。

洗澡嘛!自然是鴛鴦浴啦!在浴室里兩人消磨了一個多時辰,陶七妮才渾身清爽的被姚長生給抱回了臥室。

渾身不知是因為熱氣還是的關系粉嘟嘟的,如水蜜桃一般鮮女敕多汁。

「你收斂一下你的眼神。」陶七妮坐在他懷里捂著他的眼楮說道。

「這不怪我,誰妮兒太誘人了。」姚長生盤膝坐在炕上目光灼灼地看著她說道。

「你怎麼能一本正經地說著不正經的話。」陶七妮漂亮的桃花眼橫了他一眼,眼角和眉梢一樣微微向上勾起,直勾的人渾身都癢癢的難耐。

「呵呵……」姚長生琥珀色的雙眸看著她開懷一笑。

陶七妮清澈茶色的雙眸看著他,那個初見時青澀稚女敕少年,現在渾身散發著成熟男人的魅力。

俊美極致的容顏,猶如紅色火焰切割過的鑽石一般璀璨奪目。

天怒人怨的顏值讓任何人看到了都會沉迷其中。

姚長生垂眸眨眨深邃的雙眸看著她說道,「看著我做什麼?」

「好看。」陶七妮清澈的雙眸倒影著他的身影,實話實說道。

「你也沒怎麼變。」姚長生食指輕輕撫模著她女敕滑的臉頰道,「這在田間地頭,風吹日曬的,怎麼皮膚還這麼好。」忽然想起來道,「好像爹娘也沒怎麼曬黑耶!」

「這下地都全副武裝的,不露一點兒,不然那草木扎你。」陶七妮眸光看著他平靜地說道,「戴上斗笠好歹遮點陽光。」

「你不熱嗎?」姚長生有些心疼地看著她說道。

「你呢?」陶七妮眨眨浸染笑意的雙眸看著他反問道,「夏日里穿著厚重的盔甲,不熱嗎?」

「以身作則,怎麼能衣衫不整。」姚長生挺直脊背看著她說道,「你又沒人束縛著。」

「我雖然沒有規矩約束,但是我不想曬成黑炭。」陶七妮笑意盈盈地看著他道,「我寒暑不侵忘了嗎?」

姚長生抿了抿唇面色猶豫的看著她,「妮兒有件事我們不能回避了,你我得討論出一個章程來。」

「什麼事?這麼嚴肅啊?」陶七妮挑眉看著他說道。

「你先坐好了。」姚長生深邃的雙眸看著她說道。

「這麼嚴重?」陶七妮離開他的懷里,與他面對面的盤膝而坐,「說吧!什麼事?」

「先說好,我沒有別的意思?這事咱倆的事情,以後也只是咱們倆一起承擔,不會牽扯其他人。」姚長生目光鎖在她身上小心翼翼地說道。

「你這話容易讓我胡思亂想。」陶七妮拍著他的膝蓋道,「說吧!什麼事?讓你這麼不安。」

「是孩子!」姚長生忐忑不安地看著她說道,「咱們以前聚少離多,想說也找不到人,現在只怕會在咱們面前嘮叨個不停。」

「你怎麼想的?」陶七妮身體後傾胳膊架在了膝蓋上看著他問道,坦白的又道,「雖然我不覺得這會對我造成影響,你呢?」

姚長生聞言急急忙忙地說道,「我不會和你分開的,沒有孩子就沒有。」

「不孝有三,無後為大。」陶七妮黝黑的雙眸看著他說道,「你要想清楚了,姚家現在可就你一根兒獨苗苗了。」

「早就想清楚了,我只要一個你。」姚長生拉著她溫熱的手道。

上輩子他不也無兒無女的,日子照樣過兒,最後還造反來著,雖然被千刀萬剮了。

「你想要孩子的話,我自動……」

姚長生伸手捂著她的嘴道,「不要在說這話,我不愛听。」目光凝視著她道,「如果這樣不能讓你安心的話,我會對面宣布,是我!問題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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