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安候邀請成功後,有人心也想嘗試一下,但和譚茗薇沒有牽扯的,唐安根本不會多加關注。
眾人也只能扼腕不止。
但有一家可以呀,被崇安侯牽連的陳家,身為國師的外家,就如同和譚家送去請柬時,總是惴惴不安的。
讓人心振奮的國師大人接下了。
到底還是顧及著幾分血脈。
不少人在心中這樣肯定道。
還未登門,陳家上下在大門等候,以最高禮儀拜見國師大人親臨陳府。
謝老夫人試探的喊道︰「小薇?」
「外祖母。」唐安頷首應道。
「好孩子好孩子!」謝老夫人頓時喜笑顏開。
相比較在崇安侯府中一片凝固,似隨時都會引爆火線的緊張感。
在謝府就是其樂融融,最起碼表面上看來是這樣。
諷刺的是唐安與陳氏從不曾有心平氣,和以陳氏為紐帶的陳府卻可以有和睦相處。
雖然沒有真切多少情分。
這謝老夫人也正值大壽,相比較崇安侯府的一片冷清,只是簡單的家宴,後來唐安走了,家宴估計也沒了。
這就相比較要隆重一些,因為崇安侯府,陳府受了牽掛。
本來稍顯冷清一些,國師大人一來,那瞬間規模就大了,很多人甚至不請自來,就算沒和國師大人見上一面,同處一個府邸,也能沾沾喜氣。
有些來頭不小,唐安可以有資格底氣的任性,但哪怕是老壽星和陳家主也必須出去接客。
「正清院那地兒幽靜,小薇之前還來過幾次呢。」
謝老爺的夫人,這具身體的舅母滿臉堆笑的說道。
一旁一直插不上話的謝玉珠連忙說道︰「我帶譚茗、我帶薇姐姐去!」
唐安客氣道︰「有勞。」
她這般和顏悅色,讓謝玉珠深深松了口氣。
正清院果然幽靜,景致秀麗,繞過假山竹林,人跡都有所少去。
「你有話要說?」唐安看著一臉期期艾艾的謝玉珠,問道。
「國師大人,小女有一事想問。」謝玉珠眼楮發亮,之後就退後一拜。
唐安斜睨她一眼,「有話直說。」
謝玉珠恭維道︰「您既是國師,現如今宮中舉行什麼宴會,什麼節日慶賀都要有你點頭,懂得一定更多,那你懂不懂姻緣啊?」
唐安聞言,定楮看了看她的面相,「略懂一二。」
謝玉珠精神振奮,「你看看我和平南候家的世子有沒有婚姻緣分?」
她這一說,俏臉染上緋紅。
唐安委婉的說道︰「不好說。」
她這方才態度好,也沒架子,讓本性有些刁芒的謝玉珠一時就忘了了恭敬,瞪眼道︰
「怎麼就不好說?你不讓我有話直說嗎?你也直接點啊!」
「他另有愛慕之人。」唐安如他所願,直接道。
「我知道他喜歡譚茗玉嘛,不對,她如今已經只是李茗月了,不已經被著一輛小破車載去京了嗎?
他就算喜歡她也沒機會,所以我才問你啊!」
謝玉珠沮喪了一會兒,又打起精神來,隨即請求道︰
「既然能呼風喚雨,能不能將我和平南候世子牽一牽紅線啊?
我會感激不盡的,以後你讓我往東我不往西!」
唐安嘴角含著一抹笑,「倒也不是不可以。」
謝玉珠喜形于色,「那該怎麼做?你給紅線來,將他綁著再綁到我這來,我和他便有了姻緣嗎?」
唐安道︰「差不多的法子吧,就是一旦綁定就沒有後悔的余地。」
謝玉珠不加思索,「我心心念念的嫁給他,怎麼會反悔我又不是傻了!」
唐安含著笑。
謝玉珠看著她溫和的眉目,更是一顆心飄飄然,大好的姻緣幸福似已在眼前展望。
唐安聲音也含著清淺的笑意,「他另有心悅之人,更因為和譚茗玉此生再無緣分,更是成了心中的朱砂痣。
而你本性刁蠻,為人自我,沒有毅力,嫁給他剛開始會伏地做小,為自己的幸福努力奮斗。
但吃了幾次閉門羹,被不冷不熱的對待,漸漸的怨上他,畢竟綁上紅線不代表結成了婚姻就一定會幸福美滿。」
在謝玉珠愣然的眼神下,唐安緩緩道︰「到時候他另尋相似譚茗玉的妾室,你心中嫉妒欲狂,認為妾室合該為正妻所掌控,就立規矩。
你肚子沒動靜,就害別人肚子,成為了滿京有名的妒婦毒妻,還動不動回謝家,然後娘家都被你搞煩了。
和離不肯和,一心在平安侯府熬著,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唐安的表情和聲音始終婉轉柔和,卻讓謝玉珠的笑意一寸寸地僵在臉上。
「你面目全非,丈夫不愛,因為昔日殺戮損了福德,使自己一雙兒女早逝。
娘家因為你鬧出來的事壞了整家的清譽,認為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
你終被禁閉在小小冷院中。就這樣你也不後悔?」
唐安眉梢一抬,悠然問道。
「你在和我開玩笑?」謝玉珠勉強地笑道。
唐安反問道︰「我看起來這麼無聊嗎?」
「你怎麼能這樣!」謝玉珠跺著腳,捂著臉跑開了,用力的推開門。
唐安不慌不忙地坐下。
沒一會兒,外面傳來腳步聲,謝玉珠滿臉淚水的又跑來,狠狠的瞪著她。
「我以前、以前也幫過你幾次,以前你那麼蠢笨不知道,現在你是國師,不是說天下沒有事能瞞過你嗎?你還不知道以前嗎!」
唐安同樣問道︰「我只是將你將來會遭遇的事提早告訴你,我這不是為你好嗎?」
「你、你怎麼…你說我以後會變成……」謝玉珠結結巴巴的說道,眼中是逐漸蔓延上來的恐慌之色。
起初那股怒氣過了,一幕幕自己將來模樣似乎回放在眼前,她渾身生出一股寒意。
片刻後謝玉珠一坐在唐安邊上的位置上,聲音沙啞,「那是…是真的嗎?我會變成那樣……」
「不排除你如今事先知道將來,努力改變,嫁過去仔細經營,改變結局。」
唐安看了看她的面目,回答道。
在對方煥發出希望時,又溫和的潑冷水,「但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只是將剛開始伏地做小拉的時間長一點。
男人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還會有類似譚茗玉的替身,一個接一個的替身與美貌小妾,然後你還是會被嫉妒成狂。
至于殘害他子嗣只不過是從直接到暗中,但你該知道一個人的腦子是沒法輕易改變的。
你自認為很委婉的,卻瞞不過平南候的掌事人,即使一時瞞過,也瞞不過人在做天在看。」
唐安手指虛虛向上指了指。
謝玉珠安靜下來,她難得的顯得沉靜,隨後忍不住低聲啜泣起來。
少女情懷總是詩,剛才唐安所描述的話語在腦海中揮之不去,此時渾身不寒而栗,哭著控訴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