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54真千金被供奉為國師後(18)

貧道家事,勞累陛下操勞,不勝感激,奈何他們除卻是血脈至親,更是此番歷劫,請陛下饒他等之罪。

明日陛下政務閑暇,可登道院,貧道以靈茶相候

皇帝看過,氣惱之意頓時一消而散,小心的將紙遞到身邊的心月復手上,讓其保管好收起來。

對方當做聖旨一般,小心捧在雙掌上,緩緩朝後退去。

皇帝擺擺手道︰「行了,一個個都自行出宮去,以後無詔不得出府。」

崇安侯聞言大喜,一家人都是起身,只是想來回到家中有更大的家戲要上演。

皇帝沒有太過好奇心,想想時間尚早,何必要推到明日閑暇之時,現在就有了空。

但想來剛才鬧了這一場,國師不一定有心情,滿心遺憾的也沒心情再和群臣賞月,這一場中秋佳宴便不了了之。

崇安侯府看著是落魄了,一家之主被革職听候接下去處置,甚至連其余族人都多少受到牽連。

凡是崇安侯府出去的人,都被人避之不及,沒有人會現在就迫不及待來落井下石。

因為無論如何都是國師的血親,但又因為和國師關系很是不明朗,所有人都是能避則避。

整個譚氏一族,都是風雨欲來的壓抑凝固,後院更是淒淒慘慘一片。

當日一回到家中,崇安候都顧不得給自己的傷口稍加處理,便請出家法。

陳氏起初不敢摻合,只能在一旁滿臉痛心的看著。

但眼看兒子被打的半死,出氣也沒有進氣多,再忍不住,卻直接被一起抽家法。

哭嚎聲蔓延不絕,最後還是老夫人出面。

崇安候自行跪在祠堂,對著列祖列宗的靈牌思過,滴水不進,自己將自己折磨個半死不活。

本來正是花團錦簇的譚府出了個國師,本更該鐘鳴鼎食,卻硬生生落的似要家破人亡。

中秋不久便是老夫人七十大壽,若是以前,早早就備起來,人來人往,熱鬧不絕。

如今哪還有辦壽宴的心情,也沒人敢登門祝壽。

還是老夫人人老成精,此時沒了之前保養的一片得體,眼看自己嚇自己,一副一家子要命不久矣,一門喪氣。

下定決心,堵上一把的將請柬通過層層關卡,好不容易在壽日之前不久送到皇宮中的道院。

听到國師大人竟是接過了,回復當日會來,譚家人皆是驚喜若狂。

消息就好像是透明的,一部分人還是沒有傳出動靜,也有不少的勛貴、官宦人家都遞去話。

明里暗里暗示崇安候府怎麼今年沒發出請柬,只得到回應今年只是家宴。

看著一直臉色陰沉的兒子都露出幾分喜意,老人家心中明白,這怕是有些事要有個決斷了。

唐安來到侯府中,大門前便已是壽星為首,崇安侯在後,陳氏低著頭看不出臉色,以及滿臉復雜凝重的譚煥英。

譚茗玉和譚煥杰不見蹤影。

「國師大人能大駕光臨,老身感激不盡。」

老夫人推開下人的攙扶,自己顫巍巍地拄著拐杖上前便是要下拜。

唐安單手托住她,淡聲道︰「祖母客氣了。」

她語聲雖淡,也不含多少感情,卻仿佛驚雷落下。

老夫人登時雙眼含淚。

眾人心中大喜,這是承認了他們?

「此地不宜說話。」

看過緊緊盯著自己面露希翼,想要說話的崇安候,唐安淡淡的說道。

一行人當即驚醒,殷勤將她迎進去。

這一來就來到正廳。

「好孩子!」老夫人緊緊拉著唐安的手,似乎就怕自己的孫女兒飛走了。

「我稱您是祖母,你的確是這具身體的祖母,是長輩並沒錯,稱呼如此而已。」唐安面無波動的說道。

老夫人渾身一僵。

而唐安不含幾分力度,對方便即身不由己的緩緩坐到主位上。

她再轉過身,面臨從二房上下的主子們。

「多余之話不必提,此番我來,你們想來已有準備,便是來一斷糾葛。」

崇安候真切的說道︰「茗薇,是父親對不住你,你母親也是被她自小養大的孩子給糊弄住了。

她的一切都是你的,我們確實對不起你,但以後都不會了,你是國師平日在道院清修,也永遠是譚家的小姐!」

「棄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

亂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煩憂。」

唐安毫無動容,「于昨日,你們棄我,至今日你們亂我道心,我輩修道之人當有決斷之心。」

唐安身姿筆挺,寬袍大袖,拂塵在臂,此時卻渾身肅冷,如同寶劍出鞘,渾身透著鋒利。

眾人為之強勢,悚然動容。

「譚茗玉、李茗玉她是李家村之人,已被逐出族譜,如今還留在侯府是全需听名為你的吩咐!」

崇安候極力鎮定,又在唐安無波無瀾的目光下,一切明了。

他撐著發軟的身子,苦澀道︰「總歸你是國師,我們只有听命的份。」

陳氏嘴唇失去血色,卻再不敢多言。

「我就有一事要問!」干啞的聲音從外傳來。

唐安循聲看去,是譚煥杰被下人攙扶著,一步步艱難地走來。

方才面露悲哀之色的崇安候頓時暴怒,罵道︰「將這逆子帶出來做什麼!都想死嗎?給我帶回去!」

「父親要打死我,我是相信的,只是我有一事要請問、國師大人!」

譚煥杰面如土色,一字字緩慢的說道。

唐安道︰「你說。」

這樣一來,听侯爺命令圍上去的下人同時停住手。

看到這一幕,譚煥杰諷刺的笑了笑,抽動了身後的傷口,他額上青筋跳動,輕輕扯了扯干裂的嘴角。

「在你還是譚茗薇時,是我救你一命,我不知道若我沒有救你,你會不會更早的就所謂的找回記憶。

但當日你的確快是性命垂危。」

唐安反問道︰「救命之恩,你是想問我是否能報?」

譚煥杰咬牙點頭。

「當報。」唐安言簡意賅道。

但不在對方有所反應,她又到︰「但你確定要如今?

只要我一報當日落水相救之恩,那你我同為母胎孕育所出的兄妹之情便從此了解,再見即是陌路人。

出家人慈悲為懷,卻也不願多牽扯人世是非,此後便再無瓜葛,即你死于我面前,我自視而不見。」

她深邃如墨的瞳仁映著譚煥杰隱含痛色的面容。

本來的條件已在口邊,心中毛骨悚然之時,他又生生的閉上嘴。

唐安轉而看過崇安候與陳氏,「與你們也是一樣,生恩當報。」

「小五,你在這一輩排行五,我當初知道你母親懷的是雙胎,我崇安侯百年傳承還未有過雙胎。

還有個游方道士說是龍鳳胎,老身歡喜呀,親自向佛祖禱告,你的到來是全家都期盼的。

只可惜造化弄人,如今落到這樣,我們有錯,但你真的就要與我們斷絕關系嗎?」

老夫人滿含悲愴的問道。

……

溫馨提示︰方向鍵左右(← →)前後翻頁,上下(↑ ↓)上下滾用, 回車鍵:返回列表

投推薦票 上一章章節目錄下一章 加入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