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46真千金被供奉為國師後(10)

現在皇帝怎麼想呢,就覺得這老五太不安分,這幾年自己正是年富力強,他就上躥下跳。

怒火不是一星半點,更覺得其面目可憎,故將其手上的權利一奪再剝。

晉王一黨官員不是被貶為庶人,就是官職一削再削,這在朝堂上一大震蕩,鬧得紛紛揚揚。

閨閣中的譚茗玉也知道了,整個人癱倒在地,再怎麼驚怕也只能是一個人在房中。

想讓晉王搭救一把落難的穆世子,卻反倒將自己視為最大的靠山也給弄的要倒台。

她如今還能依靠什麼?

母親?母親是侯府最大的女主人那是以前,如今父親對她不滿。

而父親是視血緣為重啊!

「晉王真是糊涂了。」

而這時崇安侯在自己的書房中沉沉嘆息道。

「茗玉算不得是我正經的侯府千金,不過暫居一段時日。

但既是嬌客,到底不能讓外人驚擾了,便多讓侍衛看守著點,若有什麼大動靜,通報到本候這。」

看著對面垂首听候吩咐的心月復,崇安候淡淡道。

而後補充道︰「不必聲張。」

晉王喜歡夜探侯府,以前茗玉是他的女兒,一個父親能奈何得了女兒什麼呢,況且是乘龍快婿。

可如今不過是借居在侯府,雖是身份低微,但到底是閨中姑娘,有些事還是得多注意著點。

崇安候面色冷漠的听到外面的稟報夫人有請。

他語氣依舊冷漠的呵斥書房重地,後宅之人豈可擅闖,便不顧妻子的臉面將其心月復冷漠趕了出去。

*

「皇帝幫忙虐渣,不錯。」

唐安睜開眼楮,隨身一歪,斜靠在雲床上,一模下巴,清靜莊嚴的姿態瞬間變得懶散。

皇帝是不錯的,唐安這樣認為。

所以皇帝三五十的來蹭蹭茶,听不懂也要一副受教的來請求她講解道書,還是頗給面子的由其叨擾。

接連處置穆王與晉王,之後引發的一些後續與結果,他皇帝老人家是半點不會注意的。

但她注意到啊,所以投桃報李。

「真人好興致。」

紫竹林中,竹葉揚動,一旁焚著紅葉,淡淡的清香蔓延。

而茶香裊裊之時,唐安親自拂過大袖,為皇帝倒了一杯清茶。

皇帝迫不及待的接過,牛嚼牡丹般的一口飲下。

不是什麼珍貴的名茶,甚至就用一花一草竹葉所作,但這可是真人出品的。

他感覺喝了這茶自己就很行,年輕力壯的滋味又回來了。

哈哈,別人還當真人是欺世盜名之輩,那是他們沒嘗到這好處。

當然有好處,他一人得了就是,真人被外人誤解的惡名便由他來代勞。

皇帝肅然起敬,空茶杯又遞去。

唐安含笑的便再給他添滿了一杯。

「那老五到底還是太年輕,有些心思也藏得不夠深,但再年輕那也不是能污蔑真人的理由。

被朕狠削了一頓,以後能有點眼力勁。」

皇帝清了清嗓子,一副保證口吻。

唐安語氣平淡,「陛下有話不如直說。」

皇帝一抖袖子,「那朕就爽快了,這意思呢,朕兒子有點多。

可不是和老五親近看中他幾分,他的心意就代表朕的心意。」

這皇帝還真不是多注重自己的威嚴,唐安心中曬然,低頭看過對方一推再推的空茶杯。

嗯,也不是不在意,而是與這延年益壽相比,威嚴就在次等的了,況且又不是對滿天下,只對她一人而已。

皇帝是實在人,和這麼直接的實在人相對,唐安自然也直接的又給他添了一杯。

「貧道是方外之人,借居在宮中已是不妥,晉王殿下許是一心為國為陛下操憂,行事激進了些。

貧道才要請陛下莫要為了貧道一屆外人,有傷既是賢臣也是愛子的心。」

皇帝擺擺手,冷哼道︰「朕還沒老哪需要別人來憂慮,況且道長豈是外人,道長可比朕之子還要得朕心意!」

皇帝一邊利落的接過,茶杯溫潤的觸感讓他細細摩挲。

幾杯茶下肚後,他覺得要注意幾分外在形象,故此開始淺啜慢飲。

此方雅景,紫竹林中,雲霧氤氳,紅葉芬香,他也要做回雅人。

可惜口中喝的是雅茶,說出來的卻是一嘴拐著彎彩虹屁,「表白」之話,什麼真人在朕心中才是最重要的。

滿朝臣子,他們與真人對上就沒一個能比的。

唐安也只能無奈失笑。

看吧,她就是這麼一個一心只有經書、一意修道的方外之士,還要好好勸陛下息事寧人。

可陛下就是不听吶。

*

「知安哥哥可怎麼辦,母親被祖母當眾多次斥責,後院今後不歸母親管了,這讓她一家主母的顏面往哪放?

都是因為我不好,是我不該存在的,我是不是該走了?」

譚茗玉緊緊挽著謝知安的雙手,哭的上氣不接下氣,似透著深深的自我厭棄。

「茗玉你怎麼會這麼想?你一直是姨母的掌上明珠!」

謝知安心都要碎了,只能再三向她言明她是身份尊貴的侯府千金。

「表哥你知道嗎,我不想和六妹妹爭的,我也知道如今自己沒資格和她相提並論,我不敢再說那天之事。

那天縱使我、失去清白,也該自我了斷,保全侯府上下姐妹名譽。」

「可卻是六妹妹窺得真我,與塵緣一舉了斷得到超然之日,這是個什麼道理啊?」

譚茗玉抬起頭,寒涼的秋風吹皺了她明眸中的盈盈秋水,嬌女敕的臉蛋布滿斑駁淚痕,在這座隱秘的小林中,身形單薄的似要隨風飄走。

謝知安按住她雙肩,「錯的不是你,錯的是茗薇!

她縱使如今不再是侯府六小姐,血脈不可割斷,既然她是得道真人,就該知曉是非過錯。

一切都是因她起,就該自她結束,我會給茗玉你要回公道!」

譚茗玉絕望的眼神因為他承諾而泛起光芒,抽泣著呢喃般,「知安哥哥,我如今只能相信你了!」

謝知安斯文清俊的面容泛起堅定而自信的光輝。

讓譚茗玉再看來,比之晉王修長的身姿,穆世子張揚霸道的氣概,似乎更讓人來的安心、得以信賴。

可惜她不知道的是,信心滿滿在她目送下離開的謝知安越走越沒了底氣。

但既然承諾了,心中也是這麼認定錯還是錯在譚茗薇,然後就付出實際了,縱使再沒有于侯府中的信心。

然後真行動起來,也的確沒那麼容易。

他少年探花,得入翰林,又因為才名卓著,外象風流倜儻,翩翩如玉,就受皇帝賞識。

擔任類似于皇帝身邊的文墨工作,勉強算是皇帝身邊的近臣,雖然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記錄。

又皇帝一些閑暇之時,賞景之際,能夠依皇帝吩咐做些詩,讓其開懷,再時不時彈琴吹奏。

皇帝就私以為自己還是很有文學素養的,他自己不怎麼在行,但是他會品析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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