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45真千金被供奉為國師後(9)

心中發軟,情不自禁靠近過去,一手微伸,便要撫在那張嬌面,听到這六妹妹,轉念一想,便即反應過來。

晉王伸去的手也便僵住。

一片寂靜中,譚茗玉咬著下唇,不發一語。

「她是父皇的貴客,更是父皇心目中堅定所認的得道高人。」

晉王沉聲道。

一樣的說起往日怯懦卑微譚茗薇就慎重而透著幾分無奈的語氣,有些刺激到譚茗玉惴惴不安的心尖上。

她抬頭,滿眼含淚的望去。

「連與生俱來尊貴的晉王殿下也無可奈何嗎?」

「晉王與陛下相對,做兒子的與父親對上,無可奈何的是哪一方?一向聰慧的小玉兒會不知嗎?

你若真不知,不如想想你自己和你侯爺、父親相對,是誰會無可奈何?」

晉王看著她,連聲反問的道。

譚茗玉看他劍眉不自主已經深深擰起,心中悚然一驚,眉眼更是縈繞著淒婉。

「可是殿下又是怎麼認為我的呢?我說起六妹妹不是那日之事,若要討回公道,那早已不知從何說起。

是我佔了六妹妹的身份,縱使她嫉恨于我,更對我……但我總是無理的,從不敢埋怨分毫。」

譚茗玉擦去臉蛋的淚水,故作堅強道︰「我只為此方家中父母因她之事久久不能開懷,郁結于心。」

她抹去淚,聲音卻哽咽的不能再說下,低頭垂淚,嬌女敕的臉蛋一片蒼白。

「說到底你不信我罷了……」

無助的話一落,晶瑩的淚珠自下巴滑下。

晉王頓時心生憐惜,那一點不悅之色被這淚水澆滅,緩步上前攬住她雙肩。

懷中之人輕輕掙扎幾下,便埋在他懷前抽泣,又在他柔聲安慰下,依賴的倚在他懷中。

只是二人心中都各有它念。

本以是無所不能的晉王殿下,原來對上陛下只能無可奈何,也就是對六妹妹無可奈何。

縱使如今譚茗薇非同往日,但到底以前的粗鄙,對上自己歇斯底里卻永遠處于下風的形象還是過于厚重。

偏偏眼前高大的人對她沒有法子。

譚茗玉心中有了遲疑。

而晉王自然是心悅懷中之人的,不然怎麼會堂堂殿下做這等夜行潛入未出閣千金閨房有失身份之事。

在他心目中這姑娘便是最極真善美,柔弱而溫順,善良赤誠一片,被人欺負也是緊守著心中的寬容底線。

也是全心的依賴著自己,可是如今……

晉王眼神深深。

「穆世子沖撞了陛下,是因為六妹妹,許是他對當日之事因為我而對六妹妹有了介懷,終究是多少因我而起。

如今他禁閉在王府,我心有不安,不知晉王殿下能不能替他求情……」

兩人相依,輕柔的聲音帶著忐忑的緩緩問道。

「此事本王已有定論,那之事小玉兒你不要再對他人說起,否則我怕礙了你的名聲。

況且本王也不希望你對我說出他人的名字,尤其是男人。」

沉穩的語氣緩緩變的危險,更將人往懷中一按,轉讓懷中人嬌羞的一片柔軟。

*

「有本啟奏,無本退朝!」太監總管尖銳的聲音清晰的傳出。

「陛下,臣有本要奏!」

一位官員踏步而出,話鋒直指隱居道院的唐安。

直道她沒有對朝堂獻出自己才能,不能讓眾臣看到她是真有才能之隱士。

下更未對黎明百姓有所貢獻。

卻因為她,動財用民力,傷了國庫之本只為其修建道院。

穆王所領穆家軍為乾朝征戰,更是驍勇為國捐軀,卻因為一個道人對其嚴加處置,只怕傷了良將之心。

穆世子縱為人跋扈,卻也是年少用兵熟稔,曾令著一只隊伍剿滅境內不安匪亂,算是年少有為。

又道那是禍國妖人,一官出來便再陸續有官員出列。

都是慷慨激昂,歷數因為這小小妖道之來已有人禍害朝堂之象。

「讓朕瞧瞧幾個出來了。」

皇帝向下俯視,還就真的伸出食指一個個的挨個數過。

「整整七個,諸位瞧著朕該如何處置?」他突然轉而問道。

七人滿臉慷慨就義的跪下。

「禍國妖人蠱惑聖上,前朝因妖妃滅亡,還望陛下以史為鑒,莫要辜負臣等一片報國忠君之意。」

「臣死不足惜,只盼陛下不要再被蠱惑,否則朝堂不穩,國不將國啊!」

「好一個朝堂不穩,國不將國,那你們又何曾對朕之江山做過什麼貢獻?」皇帝厲聲怒斥。

「玄微真人與朕初次相見,便贈予朕之仙露,使朕龍體安康,豈非是我大乾之幸?

朕勤勉朝政、戰戰兢兢,在你們這些臣子眼中朕之康泰是非一言不值?」

一片死寂之中只有皇帝怒喝聲。

「真人使朕龍體安泰,朕論功行賞,供奉有神通高人。

使國泰民安之際,國庫充足,何時不過朕下令建個道院也要斤斤計較?

食君之祿,分君之憂,朕卻瞧朕是請了一群祖宗來,要死便趕快死,也滾遠點去死,不要污了朝堂之地!」

他話音一轉,冷酷喝道︰「不過在你們死之前,你們膽敢欺君罔上,卻是你們主子的好狗啊!」

在皇子之列的晉王瞳孔一縮。

「老五,你瞧著這些臣子該當如何處置?朕瞧他們說忠心,卻一個個以下犯上。

說不忠心,又是一心為主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啊。」

皇帝譏諷的說道。

而他冰冷的目光俯視過去,晉王瞬間冷汗如雨點而下,「兒臣不敢妄言!」

「怎麼不敢?朕瞧你是敢得很!這滿朝堂上下你不敢還有誰敢啊?」

話音未落,皇帝右手一揚,硬皮奏折便直朝站在前列的晉王頭上打去。

磕的一聲,打在其額頭上。

「現在你們主子都被朕拎出來了,你們這些狗奴才還有什麼話要說?還有什麼話要指著朕鼻子罵?

主子敢,你們這些狗奴才自然是要一心追主行!」

大乾朝對臣子的規矩並不如何嚴格,只有在十天一次的大朝會上,才要文武百官共行下跪以示尊卑。

平日朝會與覲見帝王之時只用行禮不用下跪。

此番不僅上到素來受寵愛的五皇子晉王和臣子跪下請罪,還口口聲聲直言其是狗奴才,可見其怒火中燒。

帝王一怒浮尸千里,不會在這時,但處死這幾個臣子無人膽敢質疑。

而其他幾個王爺,那是心中暗喜,沒有在這時添把火,不是有兄弟情誼,而是怕父皇這一把怒火燒到他們頭上。

可眼見急步穆王府的後塵,晉王被禁閉在晉王府,想來對晉王一黨的落井下石即將上演。

成年的皇子有自己的幕僚,有自己的追隨者那是正常的,畢竟誰沒有奪嫡、自保之心。

但又不能一切放到台面來,不然就是結黨營私,端看皇帝怎麼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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