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女俠……他雖是放下諸多有違道義之事,卻不像那等婬-賊一般無恥,念在他知錯了就改饒他一條小命吧!」
有少年俠士站出來求情道。
便陸續有人出面拱手說情,再有的是混在人群中嚎上那麼一嗓子。
「眾位武林前輩怎樣看法?」唐安冷眼看向人群。
便見有人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有的神色有異,只說依照祝家主決定。
那有的又順勢出來說上幾句求情之話。
而連惜花倒在地上,雙手被縛就不斷點頭舌忝笑,做盡了賣乖求好姿態。
配著一張也算眉清目秀的臉,知他不是好東西卻有人看來不生厭,倒心生憐憫。
「若是今日你等都向我求情,我才道何時正道與魔教邪道一般是非不明,善惡混淆,好在終究是有明白人!」
在連惜花認為自己一條小命保住之時,唐安清冽如冰的聲音凜然響起。
有不少求情之人怒目而視。
唐安一腳踹在連惜花拼命撐起的上半身上,他坐在地上毫無反抗之力後滑去。
嚓一聲,後背撞在一棵樹上,竟是在唐安一腳內力之下,被他所撞的樹木從中折斷。
期間肋骨斷了一根,頓時慘嚎了一下,噴出一口血來。
唐安持劍而立,皎白月色縈繞下,眉目含煞凝霜。
「他口口聲聲自己所行的都是你情我願之事,卻對自己下了諸多迷藥還有引誘手段,專對付那等不識江湖險惡的年輕少女只字不提。」
「更在之後他提了褲子輕輕松松月兌身,滿足了自己一念私欲。
便是我等武林中人也常言道失節是大,士可殺不可辱,更何況那些女子!
他用得卑劣手段引誘無辜女子被迫順從,便口口聲聲心安理得沒有傷她們性命,沒有傷她們身體,實則和那等婬-賊本質無二。
偏你們這些人便被他花言巧語給哄騙過去,若真是一同勸我,我只道正道全是道貌岸然之輩!」
唐安殺機凜冽,字字如劍。
卻也有真正正義之輩面露羞愧,掩面退去。
一些少年人,有的明辨是非,當即後悔垂首,有的卻是面露不服。
但目睹在月色下,秋霜劍流轉著冷冷銀色,似吞吐劍氣,倒是不敢出面。
少數女子在自己勢力範圍內,靜默不語,心中自有感念。
「我等眾人都在場,此婬-賊日後絕再不可興風作浪,他死不足惜,但若傳出去不免成了我正道之人以多欺少。
又恰逢魔教興風作浪,只怕敗壞我等諸人威名!」
有人委婉的說道,打破凝滯。
「正巧,我也覺得一劍殺了他太過便宜!」唐安卻難得好說話。
眾人意外看去,只見她食指中指夾著一把柳葉刀,把玩在修長玉指中。
當下便屈指一彈,鋒銳的柳葉刀夾帶著勁風呼嘯,月光之下,只見白光一閃,真是快如閃電。
眾人下意識夾緊雙腿,面帶驚駭。
連惜花在兩名祝家弟子壓軸下半點動彈不得,更是渾身武功被封,只能眼睜睜看著,目呲欲裂。
就在這時卻是一道勁力打過,流轉寒芒的柳葉刀便慢滯了一分,刺歪在他衣袍下擺上,深入地面三分。
若是這擊在要害,絕對是不敢想象之痛!
連惜花以為逃過大難,連忙抬頭求救而去,希望這出手之人能夠再順便解救自己一條小命。
卻是看過去登時白了一張臉,面露絕望,只見打偏那差點正中靶心的柳葉刀之人卻正是發出柳葉刀的祝家主!
眾人均是大惑不解。
唐安只若有所思,「既依你們這等愛惜羽毛人之言,不可以多欺少要了他性命,雖然你們一直都是束手旁觀。
但你們人多,我便順了你們意。」
眾人眼角直抽,偏半字反駁不得,更沒膽子。
唐安還在道︰「卻是他少了什麼東西更心心念念那混賬事,到底滿心邪念只會做出卑劣之事。
既不能少,那便多一樣東西——」
眾人滿頭霧水之際,唐安已是話聲未落,又伸左手,便見食指中指夾著一顆光芒暗淡卻實心的鋼珠。
只听「嗖」的一聲,淒厲的慘叫聲就隨之振起,淒厲似能刺破人的耳膜。
唐安揮揮手,輕描淡寫道︰「只喂了些細微的毒,如此鋼珠常年在你那玩意中不腐不退。
當然你要覺得每日作痛卻又不至于死太過難熬,男子漢大丈夫就該對自己狠一點,一刀切了也就完事兒了。
所以是疼下半輩子還是疼那幾日,就全然你自己決定。」
那劇痛簡直是深入靈魂,讓人恨不得魂飛天外。
再听著這幽冷之聲,都壓去了心中的恐懼。
連惜花倒在地上,死死盯著唐安,眼中似有尸山血海的深仇血恨。
「你不這樣看我,我倒忘了。這雙眼楮也著實讓人生厭,偏偏一副道貌岸然,想來以此地哄騙了不少良家婦女。
我便再助這世間女子一把!」
唐安說著便手一揮,兩顆鋼珠不分前後「嗖嗖」飛去,不偏不倚正中在對方兩顆眼珠之中。
這下連惜花都沒有叫出來,只呆坐在地一動不動。
隨後兩行血淚自眼底淌下,滑過下巴,兩顆血淚正砸在灰撲撲染血衣服。
現上一片靜默,落針可聞。
眾人的站姿都有些奇怪,死死並攏雙腿,不由自主瑟瑟發抖。
此間無外乎功夫高弱,年紀老小,只要是男。
看看仿佛成了死尸行尸的被擺在地上的連惜花,再瞄瞄嘴角猶帶一抹冷笑的祝家主。
前面之人顧著那一點臉面不能就此落荒而逃,後面卻再忍不住地溜之大吉。
即使不干自己大事。
而在這時深入骨髓的劇痛和恐懼絕望,才隨著那嘶叫聲歇斯底里的叫起。
「你這樣還不如殺了他痛快……」一個聲音弱弱的道。
眾男子心有戚戚的點頭。
「既如此,看來你是放不得這婬賊的命了,我便隨你願。」
唐安當即順了他的話頭,上前森冷劍鋒對準連惜花不斷扭地掙扎而猙獰溢血的脖子。
「到了九泉之下,你且听準了那人之聲。」唐安冷冷道,手上便要發力。
「不不不!我不是那個意思,祝家主不要听我胡言亂語——」
那人萬萬想不到自己嘀咕一聲,就被唐安听在耳中,手足無措地擺手喊道。
「祝家主饒了小的一條狗命……」嘶啞不堪的聲音如沙礫摩擦。
唐安聞言低頭看了眼,在她三枚鋼珠下去,連惜花毀了半身武功同時也就沖破她所點的穴道。
狠狠給自己幾下點戳止血止痛,雖然後者效果微乎其微。
連惜花慢慢如同一條死狗趴俯在地,對著唐安。
「為何要害我?為何要讓祝家主收了我的賤命?
我與你有什麼深仇大恨?」
「我听你年紀也不算小,莫非你的妻子便是與我你情我願過?
還不止一次?」
連惜花一雙招子已毀,依稀听聲音辨出方向,機械僵硬地轉頭去,瞪著一雙血眼,字字泣血的慘烈喊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