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極不太平的夜晚。
傅小槐幾乎是嗯嗯啊啊了大半宿。
一方面自然是可以討好「十王爺」,另一方面好叫花小滿知道知道她是個受寵的枕邊人,在王爺其他女人面前爭強好勝反而倒不那麼重要了。
花小滿本就睡不安穩,被她一吵,更直接失眠了,叫chua
g聲伴著身邊人的呼嚕聲,直到天邊泛出魚肚白,才草草睡了一覺。
一覺醒來,天已大亮,蔡長孺已經不見了。
饑腸轆轆,她匆匆收拾好自己,便下樓找東西吃。
「伙計,有什麼早飯?煮碗面,煎個雞蛋——」
還沒說完,便看到冷美人坐著窗前沖她擺手。
「早,我該叫你將軍,還是?」
王爺?
「隨你。」
冷美人面無表情,指了指對面的凳子,「坐。」
花小滿大大方方坐下。
冷美人不開口,她也不知道要說什麼,二人便這麼大眼瞪小眼的干坐著。
場面一時有些尷尬。
好在伙計很快端上來早餐,包子稀粥、涼瓜小菜,當然還有花小滿點的面和煎雞蛋。
「那是你點的?這些是我點的。」
她把自己點的拖到自己跟前,拿起筷子準備開吃,眼楮卻不斷的瞥向那盤包子,和常見的發面大包子不一樣,這小包子到有點像港式的蒸餃,皮薄到幾乎透明,能看到里頭豐盛的餡料。
冷美人將那盤蒸餃往她那邊推了推,「我吃過了。」
「嗯?」
花小滿夾了一個小包子,一口塞進嘴里,抬眼看著冷美人好看的眉眼,含糊道,「那你是故意在這里等我?」
「救命之恩,還未言謝。」
哈,果然。
就知道他得來找她。
「救命之恩,你就報答我一頓早飯?」
花小滿戲謔的看著他,「那你的命可不咋地值錢。」
冷美人露出一絲極淡的笑意,「那你想要什麼?金銀財富?珠寶首飾?只要我能辦得到。」
花小滿暗道,我在這游戲里玩膩了,我想要通關。
你也幫不上忙。
那剩下的能讓他幫忙干什麼呢?
好像什麼也沒有。
「那先欠著,等我想好了再提,可以不?」
「可。」
冷美人好看的鳳眸一閃,「不過,我有個問題想請教一下,不知當不當得?」
「旁人找我咨詢,都是要收費的,你是王爺,我可以免費給你做咨詢,你問吧。」
花小滿口頭上做著好人。
冷美人點頭,道︰「我纏綿病榻多年,看過的郎中比殺過的人多,吃過的藥比飯多,卻一直沒見好轉,可你那藥,只一粒就讓我恢復了七八成,實在神奇。」
花小滿微微自得一笑,很是驕傲,「我們不過見過一面,你便敢吃我拿給你的藥,這便是你我的緣分,我該著治好你。」
說不出四五六的侍候,就用緣分解釋,最合理,也不出錯。
冷美人搖頭,「說來慚愧,我吃之前,讓府里的郎中都檢查過了,雖然沒人說的上是什麼,可都確定至少沒有常見的毒藥,所以……」
還挺實誠。
「理解。」
花小滿大度的笑笑,「換我,我也這麼做。」
「我想知道那是什麼藥?」
什麼問題都回答的了,就這個不行。
就算背的出一說明書上的分子式,他也得能看動才行,否則就是廢鐵一塊。
「沒有名字,我煉的,還沒來得及起名字。」
「那都是用什麼煉的呢?」
冷美人淡淡一笑,「當然,你不想說,我也不強求你。」
這?
不說,就是不想說?
那不行,不沖王爺這個名頭,沖冷美人這張臉也得說。
「阿司匹林,環丙沙星,辛伐他汀,差不多了。」
花小滿胡謅了幾個現實中常見的藥名,唬的冷美人一臉茫然,「那是什麼,竟然聞所未聞。」
花小滿淡然一笑,「若是王爺都知道,那我還做什麼神醫呢?」
「說的是。」
冷美人眼里笑意濃了一分,花小滿似乎感覺他笑了,又覺得不是那麼好判斷。
「只是,你不曾見過我,沒把過脈,如何敢擅自煉藥給我?」
哦喲,這倒是個問題。
「我說我偷偷去看過你,你信?」
花小滿說完就後悔了,那天她去見他,明明是不認識的,這不是擺明是在說謊?
冷美人果然道,「不信,那日你我初見,你並不認識我。」
「嘿嘿,那倒是。」
花小滿尬笑兩聲,「其實是我見過你的病理抄錄。」
冷美人眼里閃過一絲不解,「那是什麼?」
「就是每位郎中給病人看完病,都會寫一份記錄,一是記錄病情,放下下一次復診的侍候查閱,二是萬一他不能復診,有其他的郎中復診,看看記錄也知道病入是什麼狀況。」
冷美人好看的桃花眸閃過一絲冷意,「不可能,但凡給我看病郎中都是自己人,一他們不會寫什麼抄錄,二他們沒有機會送出去任何一個字,何況是病情抄錄。」
「你咋知道呢?他們總要回家吧,他們總有親朋好友吧,怎麼會沒有機會送去任何信息呢?」
花小滿強詞奪理。
冷美人眉頭一挑,「若是這樣,我那群影衛都可以拉出去砍了。」
「你派影衛跟蹤他們每一個?」
「沒錯,他們說的每一句話,寫的每一個字都有人監視著。」
「人家房里和婦人小妾說的做的,你也監視?」
「沒錯。」
花小滿︰「……」
影衛這個職業也不好干啊,還得看人家活春/宮。
心頭忽然一跳,「你,不會也在監視我吧?還有蔡長孺,你也在監視?」
冷美人未置可否,只淡淡的看著她。
「你想好了再說。」
花小滿心里沉沉的。
十王爺派人監視她和蔡長孺,九王爺就不會嗎?
這些多疑的王族,定是要把一切都抓在手心里才放心。
「我的確是和旁人切磋過你的病情,你的病情和九王爺的如出一轍,你們不是病,而是中毒。」
花小滿說的很篤定,不容置疑。
「看來你所說的影衛的確該都 嚓了。」
冷美人目光灼灼的盯著她,「你說我和九哥都是中毒?可是同一種毒?」
「是,都是北蠻的鶴舞九天,只是王爺中的要早一些,毒素侵入的自然更深,九王爺中毒時候少,更容易救治。」
十王爺年少便病魔纏身,早早的失去了那把椅子的爭奪權。
而九王爺,確實在五年後,新皇登基的侍候才中的毒。
得益的人是誰?呵呵,自己去琢磨吧。
「鶴舞九天不是天下無解?北蠻的人也沒有解藥。」
「沒錯,天下唯有我可解,九王爺治好了,你也治好了。」
冷美人目光忽的一閃,「你治好了九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