攤主肖茂典一听，頓時就苦笑著搖頭。
「出不得，出不得，大人。」
「一旦被城監發現有人要逃離，如果被抓到了的話，整個街道的人都會連累遭殃的。」
「不止如此，城市外面還有各種怪物，出去的人都死了。」
肖茂典嘆息著，不是他們不想走出去，是沒法走出去。
「城市外有怪物？」韓川皺眉詫疑問道。
他來的時候，還特意在城市外停了一段時間，雖然時間不是不長，但也有半個小時左右了，但沒有遇到什麼奇怪的東西。
「是啊，大人，您是不知道，這些怪物白天休息，夜晚就活動，一旦走出城市防御圈，就是十死無生啊。」
「雖然呆在這座城市會被城監欺壓，但總比走出去就死要好啊。」肖茂典嘆息道。
如果不是實在沒辦法，誰願意呆在這里每天過著生不如死，牲畜不如的日子。
但活下去總比一死了之要好。
「夜晚才出現？」韓川微微點了點頭，原來是這樣。現在還是中午，按照這個攤主說的，看不到也正常。
苟在城市里面，會受到欺壓，但走出城市就得死，選哪個，可想而知。
不過這些會圍城獵殺人類的怪物是什麼他很是好奇，居然還只在夜晚出來。
「吸血鬼嗎？」
韓川模著下巴思考著這些所有的怪物是聲，第一時間想到南美洲大陸上的那些吸血鬼泛濫的傳說。
畢竟這里就是吸血鬼的源頭。
但他也沒多想，畢竟晚上就知道了，先了解一下其他的情況。
「中間派是所有人都在這里了嗎？另外，和我說說這座城市的大致情況，從你們撤離姆大陸開始說。」
韓川接著問道，如果說中間派的人都在這里了，按照這座城市的大小來算，恐怕不會超過一百萬人。
別看二十一世紀現代化大都市動輒好幾千萬人，那是在整個國家甚至是整個世界的力量體系下支撐起來的。
韓川記得，20年，星城的常駐人口還不到一千萬，當年，這是常駐人口不能算那些打工人什麼的。
面前的這個城市和星城大小差不多，但人口數應該是達不到星城的。
「城市倒是還有好幾個，但情況卻和我們這邊差不多。」
「至于撤離的情況，大人，這個我真不知道，小人出身的時候，這座城市的執行就已經定下來了。」
「嗯？中間派撤離不是大概在四五十年前嗎？你不知道？你多少歲？」
韓川疑惑的仔細看了看面前的攤主，滿臉的風桑皺紋和絡腮胡，年齡最少也在五十歲以上了。
「不滿大人，小人今年剛滿三十一。」肖茂典回道。
韓川︰「？？？？」
直播間里面的觀眾︰「？？？？」
再度仔細認真的看了看肖茂典，這面相，完全不像是三十一歲的人啊。
說是五十一都沒一點問題，三十一歲怎麼就老成這樣了？
生活到底對他干了什麼？
跳過這個有些略微沉重的話題，韓川開口問道︰「和我大致說說就行，你了解多少？」
肖茂典點點頭︰「小人知道的不多，但我小時候曾經听我父親說過，以前的中間派，並不是現在這樣的。」
「那時候的中間派，還是一個互相幫助的美好時代，人人平等，一起建設城市，一起生活，高層是從百姓中選出來的，」
「但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變了，或許是當城市外的那些怪物來臨的時候。」
「為了抵御城外的怪物，那些修煉者聯合了起來，建立了城市防御圈。」
「但漸漸的，這種起初是為了保護百姓建立的城市防御圈變了性質，開始借著裝備損耗的名義收取費用。」
「一開始收取份額還很少的，但到了今天，差不多我們每個月要上繳一半以上收入的保護費，才能居住在城內受到保護，不然就會被趕出去」
肖茂典將自己知道的一些情況和韓川說了說，
韓川听完，大致明白了到底是怎麼回事。
無非就是修煉者覺得自己為了保護普通百姓而白白付出不值得，開始收取保護費，最後才慢慢的演變成現在這種形式。
這種模式，和國內的資本家何其相似，總是一點一點的試探百姓的底線，然後一點一點的往下壓榨。
直到最後，在榨干掉所有的價值後還要扔到燃燒爐里面當做燃料。
這些附屬在普通百姓身上，汲取他們的血液，當做自己的養料的修煉者，和現實世界的資本家，沒什麼兩樣。
從肖茂典這邊了解到一些大致的情況後，韓川在貧民區里面逛了一圈。
沒有先去所謂的富人區，他打算明天再去。
從肖茂典口中，韓川得知，這些怪物在以前，每天晚上都會出現，然後被城里面的修煉者獵殺掉，掛在城牆上示眾，以表示修煉者真的在保護這座城市。
但到了現在，已經不再是每天晚上都會出現了，而是隔三差五的出現幾只。
就像是被修煉者獵殺干淨了一樣。
說道這個的時候，肖茂典的眼中亮起了一絲希望。
在他和貧民區其他的人來看，這是個好兆頭。
如果怪物變少了，他們就可以離開這座城市重新生活了。
韓川心里隱隱約約的覺得沒有那麼簡單，卻也沒有拆破攤主的幻想。
他在等夜晚的到來。
他要看看夜晚那些獵殺普通人的怪物，都是些什麼東西。
只希望，不是他心中那些不敢去想的東西
一下午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太陽落山，月亮爬起。
遠處的雪山在月光的照耀下一片銀白。
韓川帶著無人機站在一處小山坡上，望著遠處的月光下的城市。
一堵城牆，分明的兩個世界。
一邊光鮮亮麗，霓虹燈閃耀，隱隱約約的可以看到奢靡的生活。
另一邊，即便是在明亮的月光下，也是一片黑暗的貧民區。
月光，照不亮黑暗，他們需要的是太陽。
韓川靜靜的等待著那些可能可能不會到來的怪物。
時間跳到夜晚十點，韓川也已經在山坡上等待了三個小時了，依舊沒有等待怪物的到來。
直播間里面的觀眾都走了一大批。
正當韓川以為今天不會有怪物襲城，想要結束直播的時候。
不遠處的山林中，有動靜傳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