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去祠堂跪三天

裴靜秋跪在地上,磕了一個十分響亮的頭,一字一句的說道︰「父親有所不知,女兒舟車勞頓有些辛苦,每日便早早的睡下,不知為何突然遭了賊人的道,丟了錢財不說,還被人扔到江中……」

裴靜秋思路清晰,一字一句地解釋道。

裴通看到守宮砂在的時候心里就確信不疑了。

「裴儀,給你姐姐道歉,道完歉去祠堂跪三天!」

裴儀難以置信的睜大了眼楮,自己長那麼大,何時受過如此嚴厲的懲罰,心里一千個一萬個不樂意,全都是裴靜秋的錯。

「我又沒有做錯什麼,父親不公平!」

裴通從書桌前走出來,惱怒地說道︰「你沒有做錯什麼?第一,作為家中庶女,如此不尊重自己的嫡姐;第二,既是大家閨秀如何吵吵嚷嚷;第三,不懂得尊重他人,周管家在我府上兢兢業業那麼多年,你當真以為我什麼都沒听到?」

「女兒知錯,可是父親……」

裴儀還想說裴靜秋的事情,楊玉梅一把就攔住了,帶著些祈求的意味說道︰「國公爺,您也知道,儀兒打小身體就不好,若是在祠堂跪了三天,小命怕是要交代在那里,真的要去面對裴家的列祖列宗了…」

「都退下吧!」

「父親,女兒告退…」

裴靜秋自知今日這場仗打得漂亮,算是贏了第一場,以後若是楊玉梅仗著當家主母的身份想要拿捏自己怕是不容易了。

一場鬧劇最後落的這個地步,也算是很不錯了,歸根到底還是現在的情形不是很了解。

「小姐,你剛剛的表現太棒了,您是沒看到夫人的臉色有多丑有多丑,恨不得生撕了咱們。」

裴靜秋一身輕松,看著如意一臉得意的模樣,故意收起自己一身的喜悅之氣,十分正經地說道︰「若是咱們有理的事情,那就要充分的把握住,莫要讓自己後悔」

不管是後宮還是前朝,上一世都見識到了太多,裴儀這種級別的還真是不放在眼楮里。

「如意,我肚子餓了,去廚房看看有什麼好吃的!」

剛剛可是贏了一場重大的戰役,不多吃一些好吃的對不起自己。

還不是這句身體太弱了,不利于自己學習武功。

「吃東西?」

如意不自覺的提高了自己的聲音,心道自家小姐還真是心大,剛剛那麼大的陣仗,小姐這會兒還有心情吃東西?

「怎麼?本小姐想吃些東西還不允許了。」

「回小姐,奴婢不敢!」

既是不敢,那還不趕緊去?如意看著火氣頗大的自家小姐,利利索索小跑著去廚房找吃的了。

裴靜秋的確是沒有把裴儀母女二人放在心中,見慣了女人之間的手段,他們兩個不足為懼。

只不過回家第一天就狠狠的打了楊玉梅的臉,這件事情做得有些冒進了。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沒有什麼可懼怕的。

裴儀氣沖沖的往前走,絲毫不理會走在後面的楊玉梅。

「儀兒,你走這麼快做甚,等等為娘!」

「娘,今天真是氣死我了!」

楊玉梅就這麼一個女兒,剛剛在書房里當著一眾人的面打了一巴掌,心疼得不得了。

「耐得住氣,急什麼?」

裴儀臉紅脖子粗,憤憤的說道︰「娘,你口口聲聲說要讓她道您的厲害,可現在呢,上來就給了您一個下馬威呢!」

裴儀雖然蠢笨,可也不至于蠢笨的看不出一點兒事態,如今,裴靜秋歸家第一面就在父親那里露了個好臉,這可如何是好?

「裴儀,平日里教導你的那些都狗吃了?」

「你們幾個下去吧!」裴儀讓在周圍伺候的下人都下去了,委屈叭叭的說道,「娘你又不是不知道,有她在一天我就不是月復中名正言順的嫡出大小姐,任何時候都要被那個臭丫頭壓在身下!」

裴儀的話一下子戳中了楊玉梅的痛處,因為生裴儀傷了身子,以後沒有能在生下一兒半女,反倒是還要伺候著那個死女人留下的兒子!

「娘,我和您說話呢!」

楊玉梅心不在焉的點點頭,道︰「沉得住氣,這偌大的裴府還是……」

「那個賤人什麼時候走啊!我真是一天也不想看見她了!」

「即是不想看見裴靜秋,那你自己就學聰明一點兒!」楊玉梅甩開配以的手,繼續說道,「過幾日,三皇子就到西州府了,裴靜秋與三皇子有婚約在身,如何會走?」

裴儀嘴一憋,扯著自己剛剛挨耳光的地方,當即就有些齜牙咧嘴的,「我哪里做得不對,娘你還說我?」

楊玉梅恨鐵不成鋼的看著裴儀,心中暗嘆蠢貨。

「以後行事說話要多多考慮後果,不然,被人家一句話拿捏住了錯處,就不會只是挨耳光那麼簡單了。」

楊玉梅甩甩袖子,將裴儀一人留在原地委屈,自己回房間了。

裴儀看著自家的母親直接走了,氣得渾身直發抖,拳頭攥的緊緊地,恨不得現在撕了裴靜秋。

怎麼事事都落了下風,父親那里是,這會兒就連母親也這般指責自己?婚約?一個與別的男人有染的女人,怎麼配得上天潢貴冑?

裴儀瞥見一旁的開的正艷的並蒂菊花,撒氣似的摘了一朵,脆生生的枝頭就剩下一朵勾絲金盞菊花。

這一株花怎麼能一枝艷兩朵呢?

如意從小廚房那里討了幾分小點心,正拿著食盒開開心心的往自家小姐居住的雅築走,偏偏遇見了了一個人生悶氣的殺神。

如意想著悄悄溜走,不料回身一腳踩著一片落葉,發出 嚓一聲脆響!

裴儀听著聲響,抬頭怒道︰「哪個狗奴才這麼不長眼?」

長臉一拉,竟然有些凶神惡煞的味道,嚇得如意一個撲通跪在地上,小聲說道︰「小姐,是奴才不小心擾了小姐想事情,奴婢這就下去!」

裴儀陰森森一笑,道︰「還以為是誰?以為自己是裴靜秋的狗奴才,就能不給本小姐行禮了嗎?」

如意把頭壓的低低的,不敢看裴儀臉上的神色,連忙跪在地上,囁嚅道︰「奴婢不敢!」

「抬起頭來!」裴儀走到如意身前,居高臨下的看著抖成篩糠的如意,鄙夷的問道。

「回小姐,奴婢不敢!」

裴儀冷笑,看著跪在地上的如意就仿佛是看到了裴靜秋,心里的火氣騰的一下就起來了。

伸腳一下子揣在了如意的臉上,當即就趴在地上除了一嘴巴的泥,又是實打實的一腳,小姑娘那里承受的住?

「不敢?還有你不敢的事情?」

「這會兒,裴靜秋不能救你了吧!」

如意疼的眼淚汪汪,不敢說話。

「說話,啞巴了?」

裴儀一把扯住如意的頭發,使上力氣拽著如意的頭發,小姑娘紅腫的臉蛋直直的落在了裴儀的眼中。

原本裴靜秋的模樣是不丑的,從小就被楊玉梅當嬌嬌養著,很小的時候就灌輸亂七八糟的思想,不曾想長著長著就章長成了現在的歪瓜裂棗。

如意這會兒害怕極了,哭的委屈巴巴,求饒道︰「小姐,是如意錯了,您就饒了奴婢吧!」

「饒了你?你想的美!」裴儀眼楮一轉,撇到了放在一旁的食盒,「食盒里是什麼?」

如意腦袋轉的飛快,這個時候要是說了食盒里是自己小姐要吃的東西,豈不是又要挨一頓毒打?

「死了?聾了?還是說又不會說話了?」裴儀眼含煞氣,看著膽小如鼠的如意,心里的火氣頓時就消了大半。

「是……是我家小姐的吃食,小姐說想吃些東西!」

裴家是大齊的大世家,近幾年家中勢力衰微,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裴府上下還是講究的裴府。

「這上好的冰皮兒槐花餅,你家小姐吃得起嗎?」

如意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不知道該怎麼回答裴儀小姐問出的問題,「即是主子,奴婢便不能隨意妄言!」

裴儀挑挑眉,心道還是有幾分聰明的小丫頭,還知道不能亂說話。

「算你聰明!」

如意跪在地上,咽了一口吐沫,道︰「如意蠢笨。」

裴儀看著顏色不一的冰皮兒花兒餅,解恨的往里面吐了幾口吐沫,然後站起身,拍拍手說道︰「今日就先放過你,你記住你家小姐永遠是上不得台面的賤人!」

「賤人?」裴靜秋不知道從哪里忽然冒出來,扶起跪在地上的如意護在身後,眉眼間盡是殺意,「裴儀,你真是給臉不要臉?」

寒光閃閃,那把小匕首像是有靈性的似的在裴靜秋手上上下飛舞。

裴儀眼光閃閃,看著周圍沒有旁人,心下頓時就慫了,強撐著說道︰「裴靜秋,本小姐不過是收拾一個不知道規矩丫鬟,有何不可?」

裴靜秋冷笑幾聲,腳上一個用力便到了裴儀面前,在她反應過來之前,卯足力氣的一巴掌就落到了裴儀的臉上。

「那,本小姐打你也沒有什麼不妥了!」

裴儀尖叫一聲,不管不顧的罵道︰「你有什麼資格打我?你憑什麼?」

裴靜秋看著發瘋的裴儀,滿臉冷漠的說道︰「憑我是你的嫡姐!」

「你就是個賤人……」

裴儀鬧出那麼大的動靜,周圍漸漸的有下人圍過來,似有若無的議論聲叫裴儀覺得自己臉上掛不住了。

「裴靜秋,你不配為裴家的小姐,在行船上就耐不住寂寞,與男人私會,你看看你脖子里的青紫……」

裴儀不敢動手還擊,只得破口大罵!

「裴儀小姐,我家小姐清清白白,您不能這樣說!」

如意心怕極了裴儀,可是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往自家小姐身上破髒水,這就不得不勇敢了!

「不過是身邊伺候的丫鬟,那里來的那麼大的膽子,著急為你家小姐遮羞?」

如意意識到自己失言,十分抱歉的看著自家小姐,不敢在說話了!

「裴儀,我且問你,我做錯了什麼事情,你有什麼資格指責我?」

裴靜秋面色淡淡,一身淺綠色襦裙,烏黑的頭發插著幾根翠綠色的簪子,自是亭亭玉立風骨傲然。

「就算是大小姐,你做錯了事情,還不允許別人說?」

「你看看,這好好的冰皮兒槐花餅,上面竟然沾了吐沫,你覺得惡不惡心?」

裴儀面上閃躲,狡辯道︰「槐花餅是你的侍女拿著的,我怎麼會知道那上面有吐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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