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
听見有人在呼喚自己後,冬棗便立馬跑過去查看。
並向附近的同學詢問,究竟發生了什麼。
「老師,橫山同學很難受的樣子,似乎是生病了……要不,先將他送到保健室吧?」毛利蘭有些擔憂的提議道。
「保健室?」
冬棗听後頓了一下,而後一臉嚴肅的說道︰「那樣做的話,就晚了!」
什麼?!
此話一出,令圍繞在橫山身旁的同學,都不由得大吃一驚。
「難道說,橫山同學這種情況,是什麼很嚴重的病癥嗎?」
同學B一臉不安的說著。
令在場的其余人,都不禁為他擔憂了起來。
沒想到這麼年輕,就……
「沒錯。」
冬棗一臉哀痛的點點頭,解釋道︰
「我在一本醫書上曾見過,與橫山同學一模一樣的病癥案例。即便是撥打急救電話,等待救護車前來,也來不及了。
雖然我將醫治方法記在了腦中,可由于沒有醫師執照,我也不敢……但,一想到橫山同學今後將會面臨什麼,我想自己一定會悔恨,沒在今日做出正確的決斷。」
有時候,話不用說得太清楚,要留給他人想象的余地。
越是容易胡思亂想的人,越容易在這個時候,成為冬棗的助力。
「老師!請您不要再考慮太多了,以橫山同學的生命為重吧!」
「拜托您了,老師!」
在不知是誰的帶頭下,其余學生像是紛紛被鼓舞了一般,一個接一個的請求著。
人一旦選擇了融入大眾,那他們的智商將會被降低,從而失去了正確明智的,對事物是非的判斷能力。
一旦選擇成為「烏合之眾」,那麼「隨波逐流」將會促使他們,做出某種可怕的決定。
正如同現在,躺在地面上的橫山一般。
原本裝病的他,差點真的以為自己得了什麼可怕的病,隨時都可能被奪取生命一般。
「既然如此,那好吧。」
冬棗猶豫了一下,終于做出了妥協。
然後對一旁站著的毛利蘭說道︰
「毛利同學,麻煩你去保健室借來手術刀、酒精,以及紗布,這三樣工具。」
接著,他又看向了世良真純︰
「世良同學,你去體育用具保管室,找出之前運動會用過的橫幅。橫山同學現在情況危急,只能在這里進行手術了。
雖然是第一次手術……但為了橫山同學著想,我想自己一定能做到百分百成功的。」
最後,他看向了躺在地面上的某人。
滿臉的溫柔笑容,像是在安慰橫山,不要害怕一般。
「老、老師……」
橫山頓時心中警鈴大作,只覺得生出了不好的預感。
他急忙詢問道︰「老師,你要那些東西干什麼?我、我這只是肚子疼而已,沒什麼大礙的……」
「你只看見了第一層。可實際情況,卻比你想象的,更加復雜。」
冬棗搖搖頭,一本正經的回答道︰
「這個病癥,病灶影響了月復部,導致腸胃被間接性感染,所以你才會覺得肚子痛。」
「病、病灶?」橫山吃了一驚。
「這種東西,當然是……」
冬棗沒有明說,或許是估計到了有他人在場,不想讓橫山丟了臉面。
說著,他便瞟了一眼某處,使得橫山頓時覺得某處一緊。
總感覺,不好的預感即將成為現實的樣子……
果不其然!
下一秒,便見那個月復黑老師,笑意盈盈的看著自己,說出了萬分可怕的話來——
「這種情況,最佳的治療手段,看來只有‘割以永治’了。」
割以永治!
割!
那玩意兒能割嗎?
割了豈不是要被他人恥笑一輩子?
那自己今後還怎麼抬起頭來!
橫山越想越害怕,甚至害怕得直接一個「鯉魚打挺」,從地上站起身來,一副安然無恙,沒有任何大病的樣子。
「腰不酸了,腿不疼了,肚子也沒有任何不適了……神醫啊!冬老師真乃神醫再世!我只覺得自己一口氣跑十圈都不帶喘的!」
橫山說罷,還不等其他人反應過來,便一溜煙的跑沒影了。
仔細一看,才發現他已跟上了隊伍,乖乖跑步去了。
「橫山都已經去了,你們幾個還愣在這里干什麼?」冬棗陰惻惻的聲音突然響起,令在場的人渾身一激靈,像是突然吹了冷氣一樣。
「是、是!我們馬上就去!」
本以為能借此,消磨掉跑步時間的男生見狀,只好乖乖快步朝著大隊伍跑去,跟在他們身後跑步。
而只是出于對同學關切的毛利蘭,見橫山並沒有任何不適後,自然不用冬棗過多催促的,便已回到了隊伍中。
至于世良真純……
她似乎很是叛逆的,不願回到隊伍中。
畢竟,好不容易才有著這樣,能夠單獨相處的時間。
「世良同學,你……」
「老師,你認識我哥哥,對吧?」
還不等冬棗將話說完,世良真純便率先出言,打斷了他。
顯然,在特工家庭長大她,因為種種變故的緣故,並沒能接受到完整的家庭教育。
「在向別人提問之前,先听別人將話說完。這是常識,也是禮貌。更何況,我還是你的老師,也是你的長輩。」
說著,冬棗用手中的記錄冊,輕敲了一下世良真純的腦袋。
雖然不疼,但她還是本能的「哎喲」了一聲。
因為的的確確的,感受到了那種實感,是自己在此之前,從來沒有過的。
小時候,雖然有時候會做錯事,但母親從來不會打自己。
只是會出言教育幾句。
而自己,似乎也很害怕、忌憚那樣強大的母親,所以一旦被教育後,就不會再去做錯誤的事了。
但什麼是正確,什麼又是錯誤呢?
母親似乎也從來沒有教導過自己,究竟何為正確、何為錯誤,何為是、何為非。
甚至在課堂上,老師也不會教授這樣的知識,似乎是想著大家長大後就知道了,或是自己在成長過程中,慢慢領悟就明白了。
所以,這還是世良真純頭一次,被這樣批評。
這種時候,應該說對不起吧?
畢竟是一種禮貌。
「對不起……」
于是,她的的確確這樣說出了口,自然是用的日語。
畢竟,並非是什麼對日語,還無法熟練掌握的歸國學生。
「真要道歉的話,還是真心實意的道歉吧。不過,我和你說這個,似乎沒有用……至于你稱是自己‘哥哥’的那個人,他說自己的名字是‘諸星大’,而不是什麼‘赤井秀一’。」
「好了,現在去跑步吧。其他同學快跑完了。」
冬棗解釋後,便開始催促起來。
畢竟,一個人是一分鐘。
除了世良真純外的三十個人被耽擱,就是三十分鐘。
都快趕上一節課的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