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可不能瞎說。」
周若依警告了秦凡一句後，又搖頭一嘆︰「這世上，哪兒有什麼絕對的善惡之分，弱肉強食的法則，在哪里都適用。」
「當初，是我父王對不起叔爺一脈，如今，我來為父王還債，倒也算是天經地義，只是……」
「唉，希望在我死後，叔爺能徹底釋然吧。」
「不可能。」
秦凡明確告訴了周若依答案，冷聲道︰「九公主，您想的未免也太輕巧了些，你覺得攝政王對你施展命蠱之毒，只是為報復？」
「那你就真的大錯特錯了。」
「說實話，老夫之前和周軒交過手，那等實力，堪稱同境界無敵的存在，且性格之暴戾，世所罕見。」
「倘若你這一身的氣運，血氣真被他所剝奪，那他最終的結局，只會成長為一個嗜血魔頭。」
「憑他的天賦，一旦蟄伏起來，待突破到封號聖帝修為，只怕，也就到了攝政王的復仇之日了。」
「到時候只怕即便是聖皇大人，都攔不住他，甚至，還可能會被其所斬。」
「那時，九公主殿下可以想象一番，整個大周聖國，赤地千里，尸橫遍野，就是你想要看到的景象了？」
「這……」
聞罷，周若依又緊皺起眉來，在想了想後還是緩緩搖頭。
「不。」
「你不了解軒兒，他，他也是一個苦命人，而且天性也有善良的一面，起碼在和我相處時，他……」
「善良？」
听到周若依用來形容周軒的這個字眼，秦凡不由地一笑。
倘若，周若依可以看到當初自己和那周軒的戰斗場面，只怕就不會再覺得那家伙有絲毫善良了吧？
簡直就是個活獸！
「如果公主殿下執意如此，且願意拿整個大周聖國的萬億黎民做賭，那老夫，也就不再多言了。」
「告辭。」
說完，秦凡轉身便走，周若依欲言又止想要挽留，可最終還是一句話都沒說，任憑他離開。
眼中，似有霧氣升騰，淚滴打轉。
而秦凡在離開後，則開始著手以之前所收集到的那一瓶周軒心血為藥引，煉制那九九八十一種丹藥。
雖說周若依優柔寡斷，但看在往日交情上，他還是難以坐視周若依身死。
該救的，還是要救。
至于那攝政王周邈，該如何處理和他之間的關系，就等之後再說吧。
轉眼間，數日已過。
而這些時日，秦凡也都在煉丹中度過，甚至就連自身的傷勢都沒怎麼顧忌，堪稱廢寢忘食。
在經歷了數日之功後，終于，九九八十一顆丹藥便盡數煉制完畢。
剛好，謝庭，楊瓊二人也找上門來。
「哈哈！」
「隔著老遠，就聞到了這濃濃丹香，凌大師，此番煉制的丹藥，只怕都級別不低吧？」
「應該都是聖丹，本長老可听說了，近日，這別苑上空可一直都被劫雲籠罩，劫雷更是降落不停。」
「凌大師，你所煉制的，只怕還不是一種聖丹吧？」
「……」
听著二人的聞訊，秦凡一笑，搖搖頭謙遜了一番。
「的確是聖丹，想要試著給九公主治一治病，調理子。」
「哦？」
二人一陣詫異，又看了那臉色依舊蒼白的周若依一眼，暗自搖頭。
之前，他二人也曾給九公主問診過，同樣想憑丹藥之力，將其隱疾治好。
但。
雖多次嘗試，但最後卻總是無功而返，畢竟在他們看來，那九公主周若依所患的病，太怪。
如今見凌凡也開始煉丹，二人倒也不怎麼好奇。
只不過這最終結果，怕是和他二人差不到哪兒去，即便是不少聖丹，只怕也只能起到緩解作用。
「九公主殿下。」
和剛從房間內走出來的周若依打了聲招呼，旋即便將裝有那八十一枚聖丹的玉瓶，遞了過去。
「今天一天之內，將這些丹藥全部服用下去。」
「我都說不……」
「服用下去。」
秦凡又說了聲，話音中，也多出了一絲不容置疑的味道。
緊接著，謝庭，楊瓊兩人便見周若依有些委屈地噘起小嘴，不過最後還是接過了那玉瓶，點了點頭。
「嘖嘖……」
謝庭，楊瓊兩人見狀，不由地暗自嘖嘴。
周若依雖柔弱，可性子卻出了名的倔強，如今，竟對一個糟老頭子言听計從了？
不得不說，這位凌凡大師，在對付女人方面當真是有一套。
隨即，秦凡把周若依打發回房間，讓她將丹藥盡數服下去，而後便和謝庭，楊瓊兩人聊了起來。
「不知兩位長老此番前來，所為何事？」
「哈哈，也沒什麼事情，只是來告訴你，再過兩日，豢龍域便要開啟，到時候等材料齊備，咱們便也要著手煉丹了。」
「不錯。」
楊瓊也點點頭，道︰「之前听說，凌大師在和周軒一戰中受了重傷？所以我等便也前來看看。」
「這是我二人平日閑暇時，所煉制的療傷聖丹，凌大師自行服下，對你恢復傷勢有不小益處。」
「多謝。」
秦凡也沒客套，當即接下了兩人送的丹藥，旋即便談論起關于那豢龍域來。
之前，秦凡便對豢龍域有了一個模糊的印象。
只知道其中豢養著不少龍種，一般而言，皇室成員的本命龍魂，差不多都會誕生于這里。
有時，待豢龍域內所豢養著的龍種成年，還會時不時取其精血，用來煉制各類丹藥。
萬龍破障丹，便是其一。
顧名思義，萬龍，似乎是要以萬頭以上的高階龍種精血為引，但這的確是有很大夸張的成分。
所謂萬龍，不過是泛指多種龍族精血而已。
「兩位長老，凌某有一個不情之請，不知……當不當講。」
「凌大師但說無妨。」
「此番豢龍域在開啟後，不知老夫能不能隨隊出發？也好去見一見世面。」
「哦？」
謝庭，楊瓊兩人聞言，不由地有些詫異地對視一眼。
看來這凌凡，膽子當真是大。
之前，先是主動去挑戰周家的那位瘋子，之後，又主動請命，想要闖一闖那危機四伏的豢龍域？
「凌大師，不瞞你說，豢龍域乃是一處奇地。十分危險。」
「就連我二人，也只是去過一次罷了，而且還是在眾人的團團保護之下，即便如此也驚險萬分。」
「是啊，一般的獵龍隊伍，最低修為那也需要聖帝境後期才行，凌大師，像你如今這般實力，怕是……」
「兩位無需擔心。」
秦凡拱了拱手，打斷兩人後又一再要求。
倒不是他要求，而是那魔祖噬天龍早就開始惦記此事。
說自己有一種預感，在從豢龍域出來後，自身實力也會再小小地恢復一番，起碼，可以到聖帝境後期。
到那時，魔祖噬天龍的存在，無疑也會成為秦凡的一道絕大助力。
「這……」
見凌凡百般要求，態度堅決，謝庭，楊瓊兩人一時也都有些為難。
而後在好一陣掂量，也只得咬牙答應下來。
並和凌凡約法三章，讓他無論如何，都不可離開皇室強者的視線，以免發生不測。
如今凌凡的分量，可舉足輕重。
送走謝庭，楊瓊兩人後。
當夜，秦凡便開始為已然陷入沉睡，且晶體化的周若依施針，耗損極大。
不過，成效也頗為明顯。
如今，那九九八十一顆聖丹的藥力，已經完全催發出來，開始對其體內的命蠱，步步緊逼。
距秦凡估計，再有個十數日，便可將其體內的命蠱，徹底逼出來。
翌日，天明。
略有些疲倦的秦凡離開別苑，來到皇宮深處的一座傳送大陣前。
此刻，已然有不少人都聚集在這里，一個個氣息強橫，除了一些皇室供奉長老外，還有不少大周聖國內的各大勢力之主。
人數約莫三十，其中氣息最弱的，都是聖帝境後期！
最強的，則是位列聖帝榜上的聖帝境巔峰級別的存在！
此刻，所有人都看向已然趕來的凌凡，目光不一而同，有戲謔，有嘲諷，有鄙夷……
區區聖帝境初期，也敢闖豢龍域，還真是他們所遇到過的破天荒頭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