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一臻沒想到封燊連建廠用地都看好了。
這是表明封燊已經下定決心做這個項目。也就說，只要他表示沒興趣，封燊可能會馬上去找其他合作伙伴。
田一臻對封燊這個合作邀約，也確實很感興趣。加上今天也暫時沒其它安排，就跟封燊一起去了。
他們去的目的地，是一處位于秀安水庫岸邊果園。
地方挺不小。
「這果園子都是一個人的。面積有十五畝足有，地勢比較平攤，平整土地的成本不會很高……
「果園主人年紀大了，孩子又在外邊有事業。加上這里的承包期只剩三年，而這些果樹也已經過了盛果期……相信只要給一定補償，就能頂下來。」
「這地確實不錯。不過農用地轉工業用地，會不會比較麻煩？」
封燊點頭說︰「手續上當然要比直接在工業區投資要麻煩得多。不過我們做的包子，需要用到我家的泉水。這里不僅距離更近，鋪設引水管的工程量也更少。」
「你家的山泉水？」
封燊點頭︰「對，就是我家的山泉水。你可以看做是配方中的一種原料。」
「如果在其它地方呢？總不能運你家的水過去吧。一家廠子，可不好供應太大的區域。」
「也不可能每個城市都特地建一個廠子。我們可以在這里建一個廠子，就可以供應周圍幾個省。其他地方的，再想辦法。用心找，說不定也能找到合適的水。」
田一臻覺得其實有更省事的模式。
「如果是加盟店呢？我們能不能讓他們自己做包子。可以將配方給他們，我們只制作調料醬。」
河粉是沒什麼味道的，主要還是調味。只要封燊出產的調味醬足夠好，配方給了出去也影響不大。
「那樣確實更省時省力，可是質量沒辦法做到統一……
「我不知道你又沒做吃過沙縣小吃。他們各地的加盟店，可能都是同一種配方，但每家店的東西，味道差異很大。
「我們如果想做一個品牌，最好是所有加盟店都供應同樣的口味。比如我們這些河粉，至少在粉條的口感上是統一的。」
田一臻卻有些不理解︰「向河粉那樣的東西，煮的時間不同，口感就不一樣吧。」
「那我們就給他們一個標準時間。只要我們做出來的河粉干質量是統一的，他們按照我們的標準去做，就沒問題。」
「這倒也說得通。」田一臻點點頭，又說。「如果是加盟店，只有包子跟河粉，大概還不夠吧。」
封燊笑著說︰「各種包子、餃子、餛飩，還有切粉、面，你要什麼？」
田一臻失笑，說︰「小孩子才會選擇，我都要。」
封燊點頭︰「行，都給你。我們的產品，價格肯定市面上的同類東西高一些，不過我覺得我們還是要針對白領階層……」
「這個方向可以。」國內中產階層群體數量龐大。他們一頓快餐吃二三十塊錢是很正常的。「只是，也會提高加盟門檻。」
想要吸引白領，味道好當然是最重要的。但店面裝修也要精致一些。也就是要求加盟對象的有一定的投資。
「那不是問題。我們不可能同一條街弄幾個加盟店。比如說，一個工業區或商業區，最多兩家。這樣可以減少內耗性的競爭，提升加盟吸引力。
「另外，小縣城我們最多接受一家。經濟狀況比較落後的鄉鎮，就不接受加盟。」
「那會損失很大一部分的市場？」
「只是看如何取舍而已。」
封燊也知道，吃這門生意，價格最好能對最廣大人民群眾都友好。
可是，價廉物美同時也代表著低成本。而他要做的東西，很難‘低成本’。想賺錢，價格就只能不那麼友好了。
「……我需要考慮。」
「你慢慢考慮，反正也不是很急。」
封燊確實不急。
這個合作，也是因為某個計劃而特地籌劃出來的。能成當然很好，要是田一臻沒興趣，他也是無所謂的。
他們往回車子那邊走的時候，封燊眼角余光瞥到距離他們的車子不遠的地方，還停著一輛車。
邊上還有一個年輕人。似乎是車子壞了，那男人正在打電話喊人來拖車。
那人如果不是總瞥向他們的話，就演得很像了。
走到車子邊上，他跟田一臻握手︰「如果你有興趣，我就先拿地，然後盡快動工了。」
「興趣肯定是有的。」
「既然你有興趣，我就先做準備。」
「好。那我就先走了。」
「一路順風！」
…………
封燊從那片果園回到家，拿出了計算器摁了起來。
從書房出來的蘭莛見著了︰「在算什麼？」
「算我今年還能賺多少錢。」
「要用錢啊。」
蘭莛只知道他現在應該挺有錢。他賺了多少錢，卻是從未不過問的。
「跟田一臻談了一個合作意向，如果他願意投資，我總要拿點錢出來。」
這個合作他的投資，不是之前的小打小鬧了。
蘭莛伸頭看了了一眼他在一張紙寫的東西。
上面是一列數字，數字前面還寫著諸如‘頤博分紅’，‘泉水銷售’‘工廠收益’之類的字眼。
另外還分了月份。
看到那上面的數字，蘭莛眼楮都大了。
知道他能賺錢，卻不知道他這麼能賺錢。
頤博分紅，到最近一個月，已經達到三百五十多萬了。
泉水銷售，上個月也到了兩百八十萬。這個數字雖然比不上頤博的分紅，不過增長快速。而且，那是無本萬利的。
不過，最大的一筆收入，是八位數的。‘3’開頭。
這個數字讓蘭莛不敢看清後面的數字。而這個數字前頭，寫了一個‘布’字。
她心里粗略算了一下，封燊今年收入已經超過一億了。
所以說，她當初是無意中‘賣’給了一個可能成為億萬富翁的潛力股，而且這個潛力股很這麼快就將潛力展現出來了？
「親愛的！」
封燊扭頭看她︰「嗯？」
只見她目光熠熠望著自己。
「沒什麼……我只是在想，自己好像運氣很好呢。」
「你運氣必須好！」
她摟著他的腰笑吟吟的，不說話。
他肯定不知道她在說什麼。不過只要她心里知道就好。
封燊按了一陣，說︰「到過年之前，如果意外，應該還能有五六千萬的收入。」
蘭莛好奇了︰「你要做什麼項目，你這里列出來的收入還不夠？那需要好多錢？」
「今年花錢也厲害啊。」
封燊放下計算器，反手摟住她，將今年的的支出一一數給她听︰「最大頭的，就是仿古城的投資。我個人已經投資了八千萬了。後續還要繼續投資。」
蘭莛吞口水︰「那麼多？」
「雖然只是小城，但好歹是個城，投資能少到哪去？那里投資的大頭，還是谷毅跟侯軍出的。要不然，我要出的更多。
「然後就是我們的宅子。也已經支出接近三千萬。再有就是工廠，買地建廠，買設備，也花了將兩千多萬；華亭的那套房子……」
華亭那房子也是兩千多萬買的。至于他後面說的支出，就都是七位數的。至于六位數的支出，他都略過了。
蘭莛听著也都麻木了。
封燊還在繼續說著︰「另外，今年之內，我還至少需要支出七八千萬。」
啊？
蘭莛傻眼了。明明是億萬富翁，怎麼眨眼之間就蛻變成‘千萬負翁’了。
「怎麼還要花那麼多？」
「接下來，今年還必須支出的，最大的一筆是個稅……我今年應該要繳超過六千七百萬的個稅。」
那還是合理避稅之後的結果。
「另外，還有仿古城今年之內應該還要繼續投入一兩千萬……」
其余開銷，反而可以忽略不計。
半晌，她輕嘆一聲︰「……怪不得有人說，錢多到一定程度就變成一個數字了。你這數字開始算著是正的九位數，再算一遍就變成負的八位數了。」
幾千萬幾千萬的進出，她卻一分錢都沒見著。可不就是一個數字嗎？
「來年就好了。」封燊笑著說。「明年你要是看上什麼包。喜歡那個，我就給你買一打。」
「你問我要買什麼包？」
雖說女人都應該有幾個包。可她現在是沒有那個習慣。
在上學時，她喜歡被雙肩包。畢業後，她就跟封燊住在鄉村。包對她而言，根本沒有意義——連展示炫耀的對象都沒啊。
不過，當男人主動要給自己送東西時，做女人的千萬不要說‘不’。
「……我要高定的。」
「……那我得先跟谷毅和侯軍他們聊聊。」
‘高定’=高級定制。那代表著，全世界只有獨一無二的一件。當然，價格也是高的讓普通人懷疑人生，或者從此甘于做咸魚。
但是，高定的價格高，並不代表著有幾毛錢就什麼品牌都能‘定’得到。
一個名頭大的設計師，只接受‘VIP’客戶的訂單。除此之外，靈感出來後臨時制作的東西，也是優先推薦給熟客。
一句話︰除非你有錢到可以忽略一切，不然高定也需要人脈。
而封燊甚至不認識那些‘時尚大師’，當然也還沒到有錢得可以忽略一切的地步。
所以，如果蘭莛真要買‘高定’貨，他還得求助別人。
「跟你說笑的啦。明年你幫我買一個AV……不對，是貨就行。」
「A貨？」
蘭莛挑起下巴︰「瞧不起A貨啊。一個精工制作的A貨，說不定也要七八萬呢。老貴了！」
是安然告訴她的。
據說，那些世界大牌，如果不是‘熟客’——就是經常去消費，讓銷售員賺了大量提成，需要維護的有錢人——想買新品幾乎沒可能。
除非你賄賂銷售員，或者消費夠一定數額——其實也是一種賄賂，只不過是換成了提成的方式。
她們平均月入保持六位數以上，同時在朋友當中也是備受追捧的中心人物。
那種‘好待遇’也導致某些超級大牌，連銷售員幾乎都是碩士以上學歷的。
當時蘭莛听著，心里就不舒服了。
雖說你世界大牌不愁賣，但那種行為明顯有違職業道德。
她就算想買好包，也不受那個氣。
A貨確實是假貨，但工藝未必就比真品差，做工可以亂真，材質和質量說不定比真品都要好呢。
當然，那要找真正的手藝人，而不是加工廠做的那些。加工廠做的那些A貨的質量確實不能保證。
所以，蘭莛覺得買A貨也沒什麼不可接受的。
「你喜歡就好！」
這女朋友，真好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