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人各有志(求推薦票)

兩輛轎車沿著秀安水庫邊的國道開著。很快就過了蘭溪鎮。

秀安市、蘭溪縣、蘭溪鎮,在六十多年前,只是一個小山村,人口不過幾十。

六十多年前,秀安大壩修建,群山出平湖。

被水庫淹沒的城鎮村莊,一部分人口被安置到秀安市,一部分則被就近安置。

蘭溪村因為地理位置恰當,地勢相對開闊,被選中作為安置點,人口短時間內翻了十來番,升格為蘭溪鎮,後來有成為蘭溪縣治住所。

蘭溪鎮就位于水庫邊上。

在鎮西南方向兩公里左右的水庫邊,有溪口村。

水泥路穿過溪口村,向西南再有一公里半就到了盡頭。

這里本來是一處峽谷。如今卻是一個水庫,不足十米長的水壩距離秀安水庫不過幾十米。

水泥路村道,在盡頭爬坡上到小水庫堤壩一側,有一處三十畝大小的地坪。

地坪中有一所三進的大宅子,青牆黑瓦,大門口有五階石階。石階下,有一對石頭獅子。

宅子大門大開,一個青年走了出來。

他叫封燊,剛成為宅子的現任主人不足一個月。今天,他朋友說要來,還帶了兩個朋友。

剛接到朋友電話,說是快到了。他就出來了。

在地坪下的水泥路,有一個鐵門。

鐵門連著牆。

向上延伸到地坪上方,又圍著地坪邊沿繞了一圈直接上了山,連接一道鐵絲網。

向下,圍牆直接延伸到秀安水庫消落區上沿,然後連著兩米高的水泥柱鐵絲網圍了一圈,在一處斜坡碼頭斷一個門,最後越過小水庫與秀安水庫之間的水道,直接攀上懸崖。

圍牆之內,都是封燊的地,包括里面的小水庫。

說是小水庫,只是相對秀安水庫而言,其實面積並不小。它足有五六百畝的水面,淹沒了整條峽谷。

水庫彎彎曲曲的,有將近三公里長,最寬處有兩百多米,最窄處只有三十米。形狀九曲十八彎的,所以名叫魚腸。

封燊用遙控器開了鐵門,等了十來分鐘卻還沒見朋友到。

這不應該。

打電話來時就說已經過了蘭溪鎮了,按道理說,只需要三四分鐘就能到了。

難不成走錯路了?

他又等了四五分鐘,才終于見到一輛大奔開上地坪,後面跟著一輛大眾。他也看見大奔駕駛座上的朋友。

順手按了一下遙控器關鐵門,一邊示意車子向前開。那邊有一個鐵皮棚子,那里停著他的車。而且還能再停放十多輛車。

兩輛車子停好,一共下來三個男人。

魏士進砰的關上車門,笑著朝他張開手走來。

擁抱了一下……

魏士進跟封燊是大學的同班同學,而且同居四年——舍友。且畢業後創業時請了封燊給他拼命,兩人合作一向默契。

封燊前不久才因為決定回來繼承這地方,辭職了,他是不舍的很,千方百計挽留。可惜都沒能成功。

不過那無礙他們的‘基情’。

作為一個富二代,卻願意跟封燊成了死黨,其實很乎所有人意料之外。

他與封燊同年同月,只大封燊三天,剪了個寸頭,穿著白色Polo衫,看著很精神的小伙子。實則是個浪蕩不羈、沒有定性的家伙。

封燊做人做事,卻是規規矩矩,接人待物也總是謹小慎微。

其實封燊也很奇怪對方為啥那麼看得起自己。也趁著對方喝醉了也問過。

結果對方卻說︰因為兩人表面上在人群里如魚入水,內里其實都是孑然于世的美男子。

……封燊從此之後,就沒再問過。

封燊放開手︰「路上走岔了?」在過溪口村之前,國道上有一道橋跨過湖杈。他懷疑是不是這里出了錯。

魏士進笑著說︰「你這爛地方,連定位都不準。剛開過橋去了。」

「你魏士進,誰啊?定位不準這點小事,還能難得住你?」

封燊笑著回懟了一句,又看向大眾車下來的兩個男人。

這兩個男人都戴著近視眼鏡,看著年齡應該都在三十左右。

不認識。

「這就是我兄弟,封燊。這個農莊就是他的。」

魏士進說著又給封燊介紹那兩個男人︰「這是華亭衛視的莊主任。這位琢映文化公司的吳總。」

封燊分別跟兩人握手,說了幾句歡迎的話。

「封燊,你這里好像有好幾千畝吧。」

封燊笑著說︰「說是有三千多畝,除了水面和這地坪之外,能利用的地方不多。」

魏士進笑著︰「你這水庫就很不錯……莊主任跟吳總是想找一個合適的地方錄制一個新節目。你對這附近熟悉,有沒合適的地方推薦一下?」

封燊一听,看著吳總和莊主任笑著說︰「秀安水庫周圍好地方不少,單國家森林公園就七八個。不知道兩位需要什麼樣的地方。」

吳總笑著說︰「我們是想錄制一檔休閑娛樂性質的節目。」

「鄉村閑適生活,排解城市生活壓力的那種?」

「差不多。」

封燊有些奇怪。真要錄制那樣的節目,不是該找遠離城市的地方嗎?」

這里雖然是山區,但距離城市還真的不算遠。

畢竟就在整個國家最繁榮的地區邊沿。

蘭溪鎮附近就有一個高速路口,距離杭城不過兩百多公里。

他想了想,笑著說︰「外邊太陽曬。我們先進屋。」

宅子大門在宅子正面偏向右側,足有一米六寬。兩扇厚重木門,足有八公分厚。

門檻不高,卻是石條。

莊主任無意中看了一下門閂,驚訝說︰「這門……是大紅酸枝?」門閂磨得厲害,木紋都出來了。他一眼就看出來這是大紅酸枝。

既然門閂是大紅酸枝,門應該也就是了。

大紅酸枝學名交趾黃檀,強度高,硬度大而且能抗蟲蛀。現在也是相當貴的木材。板料三四十萬一噸。

用它做門,就不怕被人偷了去換棒棒糖?

封燊看了一眼,笑著說︰「我也不太清楚……往里走,客廳在第二進。」

這門值不值錢,他也不太清楚。不過蓋這房子那會,肯定是不太值錢的。又或者他二爺爺有門路。

現在大概是值錢的,但他不想承認,也無需否認。

反正懂行的人一眼就能看穿,不懂只會當是硬雜木做的。

多說無益!

門廳不大,只有十多平米,證明是一面龍鳳呈祥的浮雕影壁。轉過影壁,里面就是一個大院子。

院子兩側,是屋檐遮頂的走廊。院子中間有一條石板路,兩側是平整的青磚地面,種了幾棵三十多年樹齡的楊樹,枝繁葉茂。

前面有一排房子,跟門廳齊平,一共有六間。

里面正對一件大堂。大堂門口很寬,足有兩米多。

他們從中間的石板路走進大堂。跨過一尺高的紅木門檻,大堂是空的,里面有一扇木質影壁,連著兩邊的木柱子,木門很厚,可以打開,下面是一尺半高的門檻。

不過據說這是一種大宅子的附屬設施,平日里就當做是一堵牆。只有特別尊敬的人來了,或大年初一迎神接福時,這門才會大開。

平日走的,是柱子兩側一米寬的木質拱門,通往第二進。

穿過堂屋,又是一個院子。只不過這個院子小了很多。兩側各一個月亮門,大堂兩側也各有一個。看著像是小院子。

魏士進笑著問封燊︰「這些院子,都是用來做民宿的?」

「以前是。不過已經停了一年多了。」

吳總笑著說︰「你這里挺不錯的,做民宿的話生意應該會很好。這樣的院子適合一家子來玩……現在是不打算做民宿了。」

「也不是故意停的。之前這里是我二爺爺的。他老人家兒女都不在身邊,年紀大了,身體不好就停了。後來他老人家過世,我是一個月之前繼承下來的。」

魏士進說︰「吳總,莊主任,你們是不知道。之前他畢業出來就跟我一起創業,做得好好的,再做兩年在華亭買房絕對不是問題。結果他跑過來繼承這地方。我差點沒給氣死了。」

這話莊主任他們兩個不好接,只能笑而不語。

封燊笑著說︰「別說得像個怨婦似的。頤博也上了正軌,我也有些累了……回來這些天,是我這幾年最輕松的日子。」

吳總這才說︰「那只能說是人各有志了!」

當初封燊辭職,該說的都說過了。事情都過了一個月,魏士進心里就算有不滿也早淡了。說那些倒不是真想吐糟,只不過是想讓氣氛熟絡一些。

「我就是覺得可惜。繼承這地方,就得扛著一千多萬債……賣了這里也還不起吧。」

最後一句,是看著封燊說的。說到底,他還是有些不甘的。他覺得封燊不應該這時候就回農村養老。

封燊繼承這地方,必須扛他二爺爺的銀行債務。不過,如果不是欠著那麼多債務,這地方也輪不到他來繼承。

他二爺爺為了兒子,信用貸、抵押貸和擔保貸,一共借了銀行一千八百萬。可是還是沒能將兒子救回來——被人弄死了。

他二爺爺的女兒,應該是第一順位繼承人,只不過這地方的估價也不過一千四百萬。一旦繼承,立即虧損四百萬。

不僅他姑姑放棄繼承權,作為第二順位繼承人的堂哥,也放棄了。最後找到了他這個有血緣關系,而且同一戶口本的佷孫。

他願意繼承。

這明顯要吃虧的做法,外人當然無法理解。

他對外的說法是,自己是二爺爺養大的,不希望看到二爺爺的心血沒了。

實際上是因為,銀行派來的律師聯系到他時,他收到一個好消息。

消息,是直接在他腦子里呈現的︰‘美好生活’系統成功激活。簽約條件︰有田有地有房子……簽約條件未達成。請宿主盡快達成簽約。一個月之內,未能達成條件,將視作放棄簽約……

系統激活禮包已經發放……

收到那兩個系統消息,他立即同意繼承這宅子。當然也是同時也扛下相應的債務。

他辭職回到溪口村,也已經快一個月了。

如今,簽約條件也全部達成。

房子,當然就是這宅子。

要說地,廣義上他有幾千畝。狹義上的耕地,在地坪一側,宅子的左邊,有十多畝的旱地。

後院,也有幾畝的園子,另外山坡有幾畝梯地。

水田本來是沒有的。水泥路下方到秀安水庫的的消落區,有三階梯田,就是為了達成系統簽約條件土地開出來。

總面積有二十畝左右,但因為挖了溝養魚,只插秧十五六畝。

可是在沒插秧之前,簽約條件都不算達成,大概是系統認為還沒種過莊稼,泡了水也不算是水田。

當時他已經快沒錢了,但還是將錢包底給翻出來,買了肥料,請了人育苗插秧。

緊趕慢趕,還多給了工錢,讓鄉親們趕工,才將將在期限之前達成了簽約條件。

為了繼承這里,那用來還銀行利息的大大幾十萬,總算是沒丟水里頭去。

要是系統沒能簽約,經營這個地方,他沒信心賺到還銀行利息的收入。

更不要說存錢在幾年之後還本金。

其實也就是昨天才被系統認為是達成了。

今天凌晨,系統就給了簽約禮包。同時,封燊可以在系統簽到了。

系統說︰簽到每一天,美好每一天。

在系統里,他能看到未來連續360次簽到。這應該第一輪的簽到,如果每天都能成功簽約,一輪大約就是一年。

系統承諾每次簽到,都會給獎勵。

但是他在一些特殊的次數,比如第一、第五、第十、第十五,第二十、第三十、第四十、第六十、第八十、第一百……能看到特殊的禮包標志。

那些禮包具體是什麼東西,暫時還不得而知。

封燊覺得,系統界面看著就跟劣質網游一樣,簽到獎勵模式應該也跟它們相似——連續簽到次數越越多,後面的獎勵也會越好。

如果是那樣,封燊覺得未來可期。

他也不貪心。對系統現在給的東西,他已經相當滿意了。

到今天為止,他已經得到系統給的三個禮包了︰系統激活禮包、系統簽約禮包和首次簽到禮包。

那三個禮包,應該都算是新手禮包。里面的東西也都挺不錯,也讓他心里有了底氣。

這波扛下一千八百多萬的債,以後應該不會虧。

但那些他能跟人說嗎?

當然不能。

他也不願意用言語敷衍自己的鐵哥們︰「說那些做什麼?我們坐下喝杯茶再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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