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成為神靈之前，根本無法辨別眼前這個人所說的，到底是真是假。
而自己似乎只有選擇相信。
因為這是自己唯一的機會。
神眷屋從來不會撒謊，更不是惡魔的交易，騙取你的靈魂之後，再錯漏百出的滿足你的願望。
一切交易，至少明面上看起來，是勉強公平公正的。
邦尼維爾抬起頭來，看向這個神秘店主，道︰「好，我知道了。」
唐川點點頭，道︰「然後呢？」
邦尼維爾歪歪頭，道︰「然後我可以走了嗎？」
唐川︰「你在做夢。」
邦尼維爾嘆息道︰「好吧，現在來談談我的代價吧，我想保留這段記憶，需要付出什麼。」
只有她自己知道，如果失去了這段記憶，自己絕不會全身心投入的，去試圖統一蒼莽大陸。
自己原本的追求，也不過是改變蒼藍大陸，然後將教會傳入蒼黃大陸而已。
失去記憶，就代表自己失去了，唯一可能成為神靈的途徑。
唐川看著她，道︰「這由你來決定，說說你願意付出的東西，直到滿足了我的心理預期，交易就算達成了。」
思考著，邦尼維爾開口道︰「我願意付出我現有的所有財富。」
唐川︰「不夠，再加。」
邦尼維爾繼續道︰「再加上我兩成的力量。」
唐川︰「再加。」
邦尼維爾攥著拳頭，接著道︰「再加上我的味覺。」
唐川︰「再加。」
邦尼維爾蹙眉道︰「不要太過分，你說了五感之二，就可以達成交易的。」
唐川輕笑道︰「不是才一種嗎，這可不是一加一等于二的數學題，失去單一五感，和同時失去兩種五感，所承受的絕望感，可不是一個量級的。」
邦尼維爾沉默，又道︰「再加上我在塵世中的愛情。」
唐川無語道︰「這東西你有嗎？」
邦尼維爾卻道︰「現在沒有，不代表以後沒有，它多少應該值點兒價錢。」
唐川拒絕道︰「是啊，值兩個銅板，要不我現在給你吧。」
滴溜溜~
說著，他扔了兩個銅板在桌上。
邦尼維爾有種被羞辱的感觸，不過最終還是接受了事實，嘆了口氣。
眼前這個男人說的對，在她的認知中，在塵世里，她永遠都不會擁有愛情。
因為她根本不需要，那種東西只會是她的累贅，唯有神靈，才是她永遠的追求。
邦尼維爾一揮手，將兩個銅板掃了回去，道︰「這條不算……再加上我貞潔，夠了嗎？」
這種塵世女人才看重的東西，似乎同樣對她不甚重要。
唐川卻再次無語，道︰「收回你的想法，因為我的回答，會讓你再次感到羞辱。」
砰！
邦尼維爾一拍桌子，道︰「我現在已經感受到了……那你說，再加上什麼東西，可以滿足條件？」
唐川想了想，道︰「要不，交出你對神靈的情愫吧？這種東西，你自己也不願意承認的東西，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神靈不需要，乃至會成為你成為後天神靈的阻礙。」
邦尼維爾摩挲著自己的戒指，最後卻還是搖頭道︰「這是推動我向前的動力，如果丟失的話，難以確保我仍舊如此偏執的想要成為神祇，乃至我可能會和塵世的其他人，產生出名為愛情的東西，我不願意。」
唐川嘖嘖道︰「真是倔強又理智的女人，能夠將自己的情緒，都完全清楚的剖析出來，你或許真的擁有在起跑線上，向前奔跑的可能。」
邦尼維爾淡淡道︰「所以說，再換一個吧。」
唐川撐著下巴，冥思苦想道︰「那……那……那就算了吧，我也沒有很好的想法，就當第一次交易，給你的折扣了吧，唉，虧大了。」
「……」
這下輪到邦尼維爾無語了。
所以這麼隨便的嗎？
你真的虧大了？
還是從來都立于不敗之地，一切皆憑自己意願？
那你到底是誰……
邦尼維爾收斂心緒，深深的看了唐川一眼，道︰「那咱們開始第二次交易吧。」
唐川詫異道︰「你還要交易？」
邦尼維爾認真的點點頭，道︰「是的，你不會反悔了吧？」
唐川搖頭道︰「那不會，虧的不多，我勉強能夠承受，只是你還是先吃個隻果，再做決定吧。」
不知道從哪里掏出一個圓潤的隻果，唐川放在了邦尼維爾身前。
邦尼維爾嘗試性的拿起。
擦~
啃了一口後，完全是白味，就像是在吃泥土。
可既然選擇交換，邦尼維爾便早有準備，她面無表情的啃著隻果，道︰「繼續吧，我想問你三個問題，需要付出什麼代價？」
唐川看著不為所動她，歪頭道︰「你得先說清楚，到底是什麼問題，我才能做出評判。」
邦尼維爾卻淡淡道︰「一切不都是憑借你的意願嗎，這樣，你可以拒絕回答我一次怎麼樣？」
唐川呵呵道︰「你當我傻啊，回答你三個問題不是不可以，不過我能夠拒絕回答任何一條，或者要求你換個問題。」
「成交。」
邦尼維爾想了想，繼續道︰「我付出我的視覺來交換。」
唐川蹙起眉頭，想了想，道︰「你的視覺不值幾個錢，憑借感知，就能捕捉周圍的環境，我對這個也沒有什麼興趣。
這樣吧，你只用答應我三個指令，我就回答你三個問題。」
邦尼維爾不解道︰「三個指令是什麼意思？」
唐川回答道︰「就是我可以通過你的口，向你的下屬們，傳達任何一個指令，一個指令，對應一個問題。」
邦尼維爾想也沒想的拒絕了，道︰「那我的人生就完全握在了你手里，我即便改變了世界，你也可以隨時顛覆我的成就，這是不可能的。」
唐川卻搖搖頭，道︰「沒有你想的這麼惡劣，我可以保證，不會對你的兩個理想，造成任何負面影響。」
邦尼維爾又問道︰「那如何評判其中的標準呢？譬如我覺得你影響了我的追求，你卻覺得並沒有，那時候該怎麼辦。」
唐川回答道︰「要擬定條約，實在是有點兒麻煩，所以到時候，你有資格和我商量。」
邦尼維爾仍舊警惕，道︰「商量？我們之間的交流，好像從來沒有在同等地位吧，你佔據著完全的主動。」
唐川面無表情道︰「你不接受就算了，我沒閑心扯下去。」
邦尼維爾聞言衡量再三，最後道︰「好，我接受，不過名為商量的話，你不能以任何形式強迫我，我們在這件事情上上，必須處在同一位置。」
唐川點頭道︰「可以，你問吧。」
邦尼維爾深吸口氣，盯著唐川的面容，道︰「告訴我，你到底是誰，這並不是詢問你的名字，而是讓我知道，你或你背後的神秘力量，到底是怎麼樣的存在。」
唐川︰「跳過，下一個。」
我總不能回答你我是創世神吧，那就白謀劃了，要保持足夠的神秘感。
邦尼維爾凝眉道︰「不要裝了，昆巴納，你難道已經成為了神靈般的存在？」
唐川那是無語到極點。
他看著煞有其事得邦尼維爾，道︰「行了，少來這一套，你要想知道我是不是昆巴納的話，直接問我就好了，套話的計倆，在我這就像一個笑話。」
邦尼維爾打量著唐川的表情，卻不能捕捉到任何想要的信息。
她開口道︰「那就換個問題，你是從哪里得知這個，成為神靈的方法的。」
唐川想了想，道︰「從最高神靈那里得知的。」
邦尼維爾目光一縮，又問道︰「最高神靈是誰？」
唐川微微搖頭，道︰「跳過，下一個問題。」
邦尼維爾蹙眉，道︰「為什麼總跳？」
唐川︰「因為我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