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是什麼意思呢？」
鳳吟輕笑出聲，「或者說，你還記得老娘以前對你兩個妹妹不好的事？」
「沒，兒媳沒有。」
婆婆那輕微的笑意對林氏來說，簡直比拉下臉罵人更可怕。
小婦人臉色微白，本能後退︰「在兒媳心里，娘是天下最好的娘。」
「老娘就當你說的是真的。」
鳳吟眼見婦人搖搖欲墜，收斂了身上氣勢，轉眼看向胡氏和惠姝。
林氏連連回應︰「兒媳句句真心。」
听著那不怎麼走心的話，鳳吟沒理會。
此刻的她看著胡氏和惠姝，發現姑嫂倆臉色也不是很好，顯然是被她剛剛散發出來的氣勢嚇得不輕。
好在她適時收斂了氣勢，姑嫂倆才暗暗松了口氣。
眼見母親目光看來，胡氏連忙彎腰把在毛氈上玩耍的巧伶抱起來，討好的笑道︰「娘，兒媳家里就有個閨女。」
「現成的。」
說著她便學鳳吟對敏柔的模樣，在閨女臉上親了幾口，回頭傻傻對鳳吟笑，「娘，您看吧，兒媳也是疼閨女的。」
「噗嗤。」
鳳吟被胡氏這動作逗笑︰「你這個小婦人，真是……」
這家伙太機靈了！
不過，經過這些日子的觀察，她確認胡氏是真疼愛閨女的好母親。
否則她曾多次惹自己生氣，豈能那麼輕易饒她？
張惠姝也被二嫂這有點二的行為逗笑，卻嬌羞的掩著嘴，沒敢笑出聲來。
鳳吟伸手把她拉到身邊，語氣輕柔的問︰「是不是覺得娘偏心柔兒了？」
「娘，女兒沒這麼想。」
張惠姝听著母親的詢問，連忙搖頭，「妹妹本來就听話懂事，不要說娘親她，女兒我也覺得妹妹可愛。」
「何況妹妹還那麼小，現在還有傷在身，爹娘多疼她些也是就當的。」
「女兒真沒覺得爹娘偏心妹妹。」
鳳吟听著大閨女急切的解釋，知道她這是有點心虛了。
但她並沒揭穿大閨女，反而輕輕拍了拍她手背，柔聲道︰「你能這麼想，娘很高興。」
「你和柔兒都是娘的閨女，你們倆在娘心里都是一樣的。」
難得听到母親以這種語氣和自己說話，張惠姝心里對妹妹所有的羨慕嫉妒都消失了。
她只想抓住現在，好好感受來自母親的溫暖。
體會到惠姝對自己的依賴與信任，鳳吟語氣微轉︰「娘承認，曾經因身體原因忽略了你們兄妹姑嫂幾個。」
「甚至說過些傷害你們的話，還動手打過你們，這確實是娘不對，你們可以因此怨怪娘行事不周，娘……」
沒辦法，原身的鍋，自己無論如何都甩不掉，只能以身體欠佳為借口洗白白了。
只是她話沒說完，張惠姝、林氏以及胡氏都及時出聲打斷了她接下來的話。
「娘，您千萬別這麼說。」
抄過孝經的胡氏第一個開口，「天下無不是的爹娘，您怎能說自己錯了呢？」
「是啊娘，您怎能有錯？」
張惠姝緊接著道，「您會生氣，也是我們做兒女的沒把您交待的事辦好，是我們的錯，與娘無關。」
「娘這樣說真是折煞兒媳們了。」
林氏眼眶紅紅的，「晚輩們做得不夠好，您打罵都是就當的，哪能說您錯了？」
「兒媳和秋白是萬萬不敢對娘有絲毫怨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