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內傳來的低笑，成功傳進還沒離開的鳳吟耳里，讓她有點哭笑不得。
明知那家伙就是故意趁機佔自己便宜，她還沒辦法反駁。
誰叫兩人在這世界本就是夫妻。
「娘，您起啦？」
剛出門，昨天還病怏怏的林氏便迎過來，小心翼翼看著她。
鳳吟輕輕嗯了聲，也沒多說，拿了糧出來交給林氏，便去了茅房。
雖然已經來這好幾天了，她依舊對那個地方敬而遠之。
每次都要忍到極限才會前去，草草結束就匆匆離開。
好在這幾天吃得好些，又有中藥調養，身體好了不少，這才沒再出現剛穿來那天的虛月兌現象。
「大嫂，今兒早餐吃啥？」
廚房里正燒水的張惠姝見林氏端著糧食進來，隨口問了句。
林氏小聲道︰「娘讓熬小米湯，再蒸一鍋二和面饃饃。」
「怎麼吃這麼好？」
張惠姝也覺得最近幾天家里吃得太好了，跟過年似的。
「可不是。」
林氏隨口應著，有了昨天的經歷，她不敢再對婆婆有絲毫不敬，「你大哥說是娘的方子賺錢了，所以……」
听著林氏的解釋，張惠姝忍不住就說出了自己的真實想法︰
「大嫂，我突然有種在夢中的感覺。」
林氏一邊淘米下鍋，一邊隨口道︰「我還以為就我有這感覺呢。」
說話間，她又蓋上鍋蓋，轉身動作麻利的和面去了。
張惠姝看看林氏忙碌的身影，心中嘀咕︰「你也有這種感覺嗎？看來不是我的錯覺了。」
不過，這日子是真的好呢。
希望不是夢吧，我真不想再回到過去，被娘忽視，打罵的日子。
隨即她又暗自感慨︰也不知娘這幾天是怎麼回事？
以前什麼都舍不得吃用，這幾天突然變得大手大腳起來，完全沒了以前那種吝嗇小氣的樣子。
即便她這幾天照樣經常罵人，卻沒了過去那種讓人被罵得想毀了眼前一切的沖動。
反而從娘的罵聲里，還能讓人感受到絲絲溫暖。
「二弟妹這兩天也太乖了些。」
林氏見張惠姝不說話，又找了個話題，「以前娘打都打不動，這兩天她竟這麼早就主動出去割草。」
張惠姝听著這個就想笑︰「二嫂一早起來還替爹娘燒炕了呢。」
對于這點，張惠姝當然知道是怎麼回事。
還不是被爹娘的懲罰嚇倒了。
但想著昨兒母親的話，少女便隨口道︰「不過二嫂能這樣也好，家里少些糟心事，娘也能少生氣些。」
「大妹說得對。」
林氏听著張惠姝的話，順口應著，「我看娘這兩天心情好了許多，至少不那麼容易發脾氣了。」
「這樣難道不好？」
張惠姝看她一眼，想起昨天早晨母親把大嫂嚇得在屋里躺了一天的事，又笑了笑，「我很喜歡現在的娘。」
林氏連忙道︰「好啊，這樣挺好。」
鳳吟從茅房回來時，听到姑佷倆的對話，心里微微一暖。
暗道︰「算姐沒白改善你們的生活。」
她腳步頓了頓，轉身從屋檐下拿起木盆，這才趁姑嫂倆說話空檔進去打水洗臉。
……
「張鳳氏，張鳳氏，你快點去看看吧，你家倆小子跟人打起來了。」
鳳吟剛洗漱好，便听著這急切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