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從一開始，姚總的態度便帶著戲弄，並沒有認真對待。
而張經理那些人，若不是有姚總的早先授意，又怎麼會態度那麼統一，全都是對談盡棋的刁難與不屑。
除了討論一下投資過多之外，其余一點兒正經專業的事情都沒有問。
姚總對談墨，真可謂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了。
若不是因為這個小姑娘，他又怎麼會判斷失誤，從《魏晉傳》撤資，甚至跟劉導的關系都差點兒崩了。
當時在拍攝《魏晉傳》的時候，但凡談墨能站出來解釋清楚，哪怕不公開解釋，來跟他好好地，有誠意的解釋，他說不定就會考慮考慮。
姚總是一點兒沒想過，當時談墨還沒成年呢。
談墨真要跟他解釋了，他能信？
以姚總的性子，必然覺得談墨不行，最終還是要麼談墨走，要麼啟程撤資。
但姚總自然不覺得是自己的錯。
那錯的就只能是談墨了。
「你是棋墨吧。」雖然姚總是坐著，談墨是站著。
但姚總仍舊以一副居高臨下的態度對著談墨。
「我是。」談墨冷冷點頭。
既然對方是這麼副態度，談墨也沒想過要客氣了。
客氣是相互的。
姚總嘴角一撇，笑了一下。
這笑里帶著些輕視，帶著點兒不屑。
他又搖搖頭，才說︰「你《魏晉傳》確實寫得不錯，本來我還挺期待你的下一部劇，可是等了這麼久，都沒見你再出第二部劇。本以為你只出這一部劇，便不打算再寫了。」
「想想倒也是不錯的選擇。免得下部劇寫的不好，還砸了你《魏晉傳》封神的招牌。一部封神，永遠都成為神作，倒也挺好。」姚總說道，「卻沒想到你竟然又寫了第二部劇。可是看著，卻讓人失望無比。」
「你這部劇太虛浮了，一點兒立意都沒有。只讓人看個熱鬧，看過就忘。若是排成小成本網劇，倒是能賺到點兒錢。可是按談導所說的那麼拍，只等著虧本吧。」姚總搖頭道。
「我們啟程可不是做慈善，明知道要虧本還給你們投錢。」姚總不屑的說，「而且，在寫劇本之前，你們不做市場調查嗎？現在可沒有仙俠劇的市場。」
「真要拍出這麼個玩意兒來，給誰看？」姚總毫不客氣的將手中的資料像丟垃圾一樣的丟到桌上，十分不當一回事兒。
「你們莫不是以為我能看在侯導和劉導的面子上給你們投資？」姚總不屑道，「那你也得給出一個差不多的劇本吧！不能把我們當傻子那麼宰。」
「換個劇本，哪怕劇本合適，啟程真的會投嗎？不會又找各種借口拒絕？」談盡棋沉著臉說。
姚總分明是在針對談墨！
「你說什麼？」姚總臉色一變，蹭的站起來，仿佛被說中了痛腳。
「說我們沒有做市場調研。」談盡棋諷笑，「你們沒有開會研究過可行性，沒有讓人去計算具體的投資。我介紹都還沒說完，就忙著拒絕。不就是一開始就抱著拒絕的心思？不論我說什麼，我說與不說，你們都不會同意。」
「今天讓我過來，無非就是為了出口惡氣，羞辱我們而已。」談盡棋冷聲說。
姚總氣惱的拋出一聲冷笑，「年輕人，本子不好就是不好。不要因為被拒絕了，便覺得面子上過不去，丟了臉，把責任推給我們。覺得你們的本子哪兒都有好，錯的是我們，是我們沒有眼光。」
「這本子不好就是不好。」姚總冷聲說道，「談墨寫的《魏晉傳》能夠成功，還要歸功于她對歷史的了解。可一旦月兌離了這個範疇，便暴露出了她並非專業編劇的短板。對于市場把握的不準確，情節設定虛浮。更重要的是，制作成本太高，早已超出正常電視劇的制作成本範圍。一個成熟的編劇，在寫劇本的時候，這些已經是在考慮範圍內了。不然為什麼許多明明很好看，卻就是沒人拍？是因為拍出來不好看，不適合拍，要大改才行。」
「你以寫的心態來寫劇本，根本不行。這也證明了你只是一個外行。《魏晉傳》的成功，只是因為它涉及到的歷史非常真實，與你的編劇功底，其實沒什麼關系。」
談盡棋哪能讓姚總這麼詆毀談墨。
他是做導演的，難道他還看不出這劇本的可拍性嗎？
姚總就是記著仇，所以趁機拼命地打擊談墨。
姚總這是要將談墨的信心打沒了，讓談墨開始懷疑自己，再也沒有勇氣提筆寫劇本。
其心可誅！
「姚總，我听說，啟程恰好也買下了一部都市奇幻類型的網絡，正準備開拍。」談盡棋沉聲道。
「沒錯。」姚總點頭，「你有空不妨去看看，好故事就該是那樣的。」
談盡棋點頭，「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大哥。」一旁談墨突然叫道。
「嗯？」談盡棋轉頭看談墨。
「那咱們到時候爭取跟啟程的那部劇一起播出吧？」談墨笑眯眯的說道。
姚總不是看不上嗎？
不是把這劇本貶低的一無是處嗎？
那她要看看，如果一同播出，姚總看好的那部都市奇幻劇，跟他們這部仙俠劇，到底哪個成績更好些。
姚總聞言，連掩飾都懶得，直接嗤笑出聲，「怎麼？還想比一比不成？不會是想‘吊打’我們吧？」
姚總的話，讓一桌子的人都跟著哄堂大笑。
「小姑娘。」張經理笑呵呵地說道，「我們買下的可是部大IP，開啟了都市奇幻類型的先河，多年來都被奉為經典，書粉過億。光是書粉就為我們打下了收視基礎。可不是你一部現編出來，都沒有人看過的仙俠題材能比的。」
「那本書我知道，確實很精典，就連我們學校都有不少書迷。」談墨不在意張經理的態度，「只是，要拍出來，也需要大量的高質量特效，其中富有想象力的畫面，可不是低成本能完成的。還有其中的故事情節，也屬于姚總所說，不好拍的類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