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至謙挑眉︰「還是，你能代表整個實驗室？」
「我……」程修澤被魏至謙問的啞口無言。
「小叔，你怎麼回來了？」談墨驚訝。
「說好的看著我離開的人，竟連我又折回來了都不知道？」魏至謙挑眉，這小沒良心的，難不成是哄他玩兒呢？
那之前說看著他離開，到底做到了沒有？
還是看了一會兒就不看了，根本就沒全程看著他？
談墨可冤枉極了︰「我一直看著你呢，就是程師兄來找我這一會兒的功夫，才沒看而已。」
有人來找她，她還不理人嗎？
多不禮貌呀！
魏至謙心眼兒頓時縮成針尖兒那麼大的想，還是因為程修澤。
難不成在談墨眼里，程修澤還比他重要嗎？
但看到談墨的時候，魏至謙總算是又講了講道理。
畢竟人都來了，談墨也不能不理人。
程修澤又沒干什麼壞事兒。
不能連正眼都不瞧人家吧。
談墨是個講禮貌的好孩子。
所以這事兒，魏至謙考慮了一下，還真的不能怪談墨。
要怪就怪偏偏這時候過來分散談墨注意力的程修澤。
「不然去問問岳教授？」魏至謙可沒打算這麼輕易放過程修澤。
「我並不能代表整個實驗室。」程修澤面對魏至謙，壓力巨大，「我只是代表我個人，想對談墨表示感謝。」
「只有你感謝，其他人不感謝？」魏至謙不滿的說，「我倒是要去問問了，你們實驗室的其他人，都是白眼兒狼嗎？」
「墨墨幫了這麼大一個忙，你都知道請吃飯表示感謝，他們就連個口頭的感謝都沒有？」魏至謙又說。
「……」程修澤原本跟魏至謙就不熟，只听過其名，都不知道魏至謙竟是一個這麼會在雞蛋里挑骨頭的人。
再說，他請談墨吃飯，又不是因為這個。
這只是他找的一個借口而已。
偏偏程修澤又不能說出來。
「我們實驗室自然是都感謝談墨的。」程修澤說道。
「既然都感謝，那怎麼只你一人請？」魏至謙又問，「若是只有你想以請吃飯來表達，應該叫上實驗室的所有人。單獨請，把其他人都撇下，未免有挑撥離間之嫌。」
程修澤︰「……」
听听這說的是人話嗎？
到底是誰在挑撥離間呢。
「其他人，應是有自己的方式。」程修澤只能說。
「你是成天跟數字打交道的，最要一個精確了，更不能在這種語境中用應該這種充滿了不確定性的詞語。」魏至謙繼續挑刺。
程修澤︰「……」
尼瑪魏至謙是輔修了中文嗎？
還挺特麼嚴謹！
「不然，我們國家的航空航天事業，有你加入，又怎麼能讓人放心？」魏至謙狠狠地將事情拔升到了一個特別高的高度。
程修澤︰「……」
看程修澤這郁悶的模樣，著實有些可憐。
談墨趕緊說︰「程學長，你的心意我知道了。」
這話，就看程修澤怎麼理解了。
若是程修澤只單純是為了感謝她在實驗室研究進度上做出的幫助而請她吃飯。
那談墨說的心意，便也只是這個。
但談墨覺得，這可能性不大。
正如魏至謙所說，實驗室又不是程修澤一個人的。
就算要感謝，也不必程修澤特意破費。
再說了，談墨進實驗室其實也挺長時間的了。
打從她剛進去沒多久，就體現出了她在實驗室中的價值。
早就做到了加快研究進度。
可那時候，也沒見程修澤說要請她吃飯啊。
若程修澤是以感謝為借口，把請她吃飯當成是追求她的第一步。
那談墨說的心意，便是這個了。
心意她收到了。
但飯就不必。
等于拒絕。
「多謝程師兄。」談墨笑著說，「程師兄就不要破費啦。我也沒做什麼，等回頭讓阿清組織一下，咱們一起聚個餐就好。」
便不與他單獨吃飯。
「談墨，你……」不知程修澤是打算問什麼，但他只說出這三個字，在看到談墨笑盈盈的臉和微彎如此時高掛在夜幕之上的月牙的雙眼時，程修澤頓住了。
談墨知道，她知道他的意思。
那雙漂亮的，笑盈盈又格外璀璨的眼中，有了然，也有婉拒。
「我知道了。」程修澤失落的說。
要說放棄，他還沒有想好。
現在有魏至謙在，許多話他都不方便說。
不過，至少他知道談墨對她的態度了。
正如他跟明夜清所說，他對談墨是喜歡，可也沒到非她不可的程度。
這大概是現代男女大多數的態度。
喜歡你，但也不是非你不可。
你若不喜歡我，那我換個人喜歡就是。
少數有那種執著的，感覺自己的愛感天動地，只要堅持下去，總會有成功的一天。
或許會有好結果，可也或許會給對方造成困擾，擾人傷幾。
但程修澤顯然屬于大多數的那一批。
不過他想著，倒也不著急現在就下結論放棄。
反正談墨還要去實驗室的。
他與談墨有許多機會相處。
再慢慢試試看。
若是相處下去，談墨依舊無意，那他便作罷。
「那我先走了。」程修澤說。
談墨笑︰「謝謝師兄。」
挺好，挺灑月兌。
沒有死纏爛打，維護了雙方的體面。
可比江司永那種人強多了。
等程修澤走後，魏至謙才說︰「這人不靠譜。」
「……」不喜歡歸不喜歡，但談墨想了半天，還真想不出程修澤有什麼不好來，「程師兄人挺好的啊。」
「他不誠實。」魏至謙絲毫不虧心的指出。
談墨︰「……」
哪兒不誠實了？
她沒看出來啊。
「先是以感謝你做借口請你吃飯，可後來听了我的問話，又表示自己代表不了整個實驗室。後面直接語焉不詳，如此反復，誰知他的話哪句是真，哪句是假？」魏至謙皺眉說，「很不靠譜！」
繞是談墨，也不能為了順著魏至謙，便昧著良心說程修澤的不好。
程修澤真是一個好師兄，而且跟明夜清的關系也很不錯呢。
她只能不說話，保持沉默。
「而且，他竟然這麼容易就放棄，顯然不是真心喜歡你。」魏至謙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