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風起時只想站在這里不說話，等穆暗笑需要幫助的時候在站出來說兩句，誰知穆暗笑既然將視線緊緊鎖定在了自己的臉上。
這種感覺，讓他有了一種不自在的感覺，「你看我干什麼？」他的視線閃躲了一下。
「你怎麼看待這件事兒？」
「我」風起時想穆暗笑這算是向自己尋求幫助吧？隨即順勢擺出了一副嚴肅的表情，「我感覺，一切都是穆熙的陰謀。」
「我也覺得。」穆暗笑順勢覺得尷尬被緩解了。
風起時一本正經地點了一下頭。
女鬼魂看著穆暗笑自娛自樂的問話，在看一眼大娘，她說︰「當初她裝作好人，從我家買了狗，之後，她她的丈夫，被從我這里買走的狗咬死了，昨天之前，我還不知道這個事兒，她殺死我之前，也沒有提過，我一直以為她的丈夫是病死的，我也並沒覺得我們之間有恩怨。」
「你是傻嗎？」穆暗笑隨口問了句。
女鬼魂皺眉︰「你為什麼這樣問我？」
「她都殺了你了，你還要這樣，你」穆暗笑微微搖頭，「你不是傻，我都不信。」
「不是我，我一個人根本不會有那麼大的力氣。」大娘急忙辯解。
「」穆暗笑將視線轉移到了大娘的臉上，「好意思說。」
「我真的沒有。」大娘低聲說道，眼神不禁閃躲了一下。
「別說沒有，你就說這辦法是誰想出來的？」穆暗笑問，指指大娘，「別用你丈夫來說事兒，她，已經死了。」她把臉朝著女鬼魂那邊偏了一下。
大娘︰「是他。」
「真假的？」
「真的，」大娘一臉堅定，「他說，她很有錢，因為她養的狗都算是名貴的狗，即使是流浪在外，領養回來的狗，也是貴狗，說可以賣一個好價錢，他說，這樣我也可以報仇，所以我就輕信了他的話。」
「報仇之後，你真的舒服嗎？」
「我也是」大娘低了下頭，「我也是鬼迷心竅，她死了之後，我無時無刻都在做噩夢，因為她，我不在殺狗，將那些狗，都賣給了好人家，最後將錢，交給了那個男人，那個男人先前看上了那只狗，我就給他了，沒過多久，他因為生意在外，就將狗交給我了，我也沒有虧待過它。」
「你的確沒有虧待過它，但你一生氣，就打它。」女鬼魂揭穿。
誰都有去美化自己的習慣，大娘也不例外。女鬼魂不說，穆暗笑還真以為大娘是一個好人，現在被一揭穿，她對大娘也沒了好臉，「一個謀財害命，一個為己報仇，你和他都不是什麼好東西。」她眼神冷漠。
大娘低下了頭。
「」穆暗笑無感的瞥了一眼大娘，最後又將視線轉移到了女鬼魂的臉上，「你怎麼想？」
女鬼魂眼底一沉，「如果我殺了她，」她冷漠的瞥了一眼大娘，「我會怎麼樣？」
「你會下地獄，不過你是孤魂，可能會直接」穆暗笑說，「被魂飛煙滅。」
「」女鬼魂猶豫了。
「說來，」穆暗笑突然想到一個問題，「你為什麼要將那些狗老老實實的交給他們？」
「那一段日子，很少有人願意收養我這里的狗，狗都是要吃東西的，可是我的銀子不夠了，每次只能減量，有些狗都瘦成了皮包骨，正在我為難的時候，他們來了，起初那個男人想要奪走我身邊的狗，說我的狗名貴，它，」女鬼魂低頭看了一眼狗魂，「是和我呆在一起最久的狗，我不同意，他們就搶奪，最後，我屈服了。」她苦笑起來。三二
「那些狗呢？」
「他們要走了它之後，又要其他的狗，我不同意，但」女鬼魂看了一眼大娘，「她說，我沒有能力養它們，她有，于是.為了它們好，我將狗都賣給了他們，那天，我一直哭，」她咬了一下毫無痛感的嘴唇，繼續︰「他們什麼時候動的手，我已經記不清楚了，但我記得，我在醒來的時候，就已經被他們放在了一個偏僻的地方，脖子上纏繞著麻繩，我死命掙扎，他們都不肯放過我，我就那樣，被活活勒死了，臨死前，我無意識的喊了聲不要殺狗。」
她憑借印象，將所有的事情都口述完了。
敘述那樣的過去，是一件痛苦的事情，就是因為痛苦，穆暗笑從來都習慣性的選擇逃避那些問題，而現在，女鬼魂既然這般流暢的將事情的所有經過都說了一遍。
听來，穆暗笑對她產生了敬佩。
「你受苦了。」她說。
女鬼魂苦笑，低頭看向才被打死的狗魂，說︰「最痛苦的，是它。」她蹲，模住了狗魂的腦袋。
大娘看不見狗魂，但看女鬼魂這樣，也怕了。
穆暗笑看向大娘滿是怕意的臉，問︰「你現在準備怎麼做？」
大娘︰「我願意贖罪，只要不殺我。」她將視線定格在了女鬼魂的身上。
女鬼魂一心看狗，沒有說話。
穆暗笑順著大娘的視線，低頭看向了女鬼魂，又想到了一個問題，「對了，你為什麼會成為孤魂？」
「」女鬼魂將手頓在了狗魂的狗頭上，仰臉看向穆暗笑︰「因為她。」她用另一手指了指大娘。
大娘嚇了一跳，退後半步。
「她？」穆暗笑看了一眼大娘，又回頭看向女鬼魂，「怎麼了？」
「我擔心她殺了我的狗，所以我就強制性留下來了。」女鬼魂說，「慢慢的，我就變成了孤魂。」
「你」穆暗笑說，「你逃過了陰差的眼楮？」
「對。」
「你沒死幾年吧？」
「嗯。」
「那抓你的陰差，你見過嗎？」穆暗笑感覺那個抓她的陰差，就是自己認識的陰差。
「見過。」女鬼魂如實交代，站起了身。
穆暗笑倒吸一口氣，又一次將視線轉移到了風起時的臉上。
風起時被穆暗笑這猛地一盯，嚇了一跳，「你又又看我干什麼？」
「」穆暗笑直勾勾的盯著風起時，腦海中不由浮現出了陰差的臉，既而她咽了咽喉嚨嘀咕道︰「不會是他吧。」
風起時一頭霧水的看著穆暗笑自言自語的表情，撇了撇嘴，轉開了臉。
隨即，穆暗笑嘖嘖兩聲，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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