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香猶豫了一下,問︰「她不會死吧?」
「不會。」
穆香一听,松了口氣。
城門外。
穆暗笑依舊坐在地上,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被鮮血染紅的布鞋,隨即在抬頭看一眼城門,念叨了聲︰「該死!」然後開始試圖用法術止血。
但,卻無果。
「」她放下手,咬牙忍痛看向自己同樣受傷的手臂,仰臉倒吸了一口冷氣,用盡力氣,撐住地面,不穩的站起身,瘸拐著腳,朝著城門里走去。
城里。
阿籠停步在宅門外,轉過身看向大爺,問︰「穆暗笑呢?」
聞言,大爺看了看兩邊,說︰「我不知道。」
「」阿籠以為穆暗笑會跟來看一看,誰知卻不見了蹤影,對此她表示無奈,轉過身,輕輕拍響了木門。
下一時間。
大爺的大兒子將門打開了。
「是你?」他一眼認出了阿籠。
阿籠微微點頭,讓開身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後的大爺,又回頭看向大兒子,問︰「你娘呢?」
「我娘在里面做飯,她說,爹回來,」男人心里對大爺有愧,臉上的表情明顯不自然起來,「一定會餓。」
大爺則一臉淡定的看著自己的大兒,突然變得嚴肅起來︰「看見爹回來,你不高興?」
聞言,男人不由一驚,然後抬臉看向與之前狀態完全不同的大爺,問︰「您不糊涂了?」
大爺︰「」他本都將自己糊涂的事情給忘記了,這听大兒子一說,他也尤為吃驚的看向了阿籠,「阿籠,是你治好了我?」
「這是我欠你們的,好好照顧你的妻子。」
「你」大爺一臉不舍的看著阿籠,問︰「你真的要走?」
「嗯。」阿籠微微點頭。
「你舍得我」
「都這個關頭了,在說這話,也沒意思了吧。」阿籠又一次打斷,看向男人︰「帶你爹進去吃飯吧,以後你一家,要好好的,你別老氣你爹。」
男人听著阿籠的話,在想昨晚自己對阿籠的所作所為,他眼底一沉,說︰「我娘說,也給你準備了。」
「我不吃你們凡人的東西。」阿籠一口拒絕。
男人看了一眼盯著阿籠看的大爺,說︰「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二十年前,你走的那天」他說,「也是早上,本來,你應該吃早飯的,但你被我娘攆走了。」
二十年前?
阿籠萬萬沒想到男人既然還記得二十年前,那天早上的事情。
于是,她冷笑一聲︰「我以為你都忘記了。」
「」男人抿了一下嘴,說︰「之前,是忘記了,多虧了那個人,我想起來了。」
阿籠心里清楚,男人所說的‘那個人’,其實就是穆暗笑,只是她不想捅破。
「生為人,還是善良些的好。」她說。小蝸牛中文網
「嗯。」男人微微點頭,小心看了一眼大爺說︰「爹,對不起。」
大爺︰「你是我兒,沒有對不起我,是我對不起你,才對。」
「爹」
「別在這大門口煽情了,你們有什麼話進去說吧,我」阿籠打斷,退後一步,「我該走了。」
男人︰「你別走,留下來一起吃一頓早飯吧,以表我對你的歉意。」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阿籠看著眼前男人與昨天判若兩人的樣子,心想,他能改變,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兒,若是我再次拒絕,對他,對誰都不好。
想著,她妥協了,「行吧,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就吃一頓早餐。」
「那一年,我說了你,抱歉。」
「你為什麼要給我說抱歉?」阿籠已經不記得那一年的事情了。
男人︰「說實話,昨晚,我做了一個很長的夢,那個夢,是和你有關的夢,醒來之後,我才明白,如果沒有你,我們這個家,也不可能這麼好,我爹,也不可能這麼厲害,所以對不起。」
這一刻,阿籠突然覺得自己這一生有了價值,隨旋,她的眼楮里面泛起了淚花,「有你這句話,就夠了,吃飯去吧。」
大爺︰「走吧。」他笑了。
從城外到這里的距離很遠,阿籠一路上都在提著勁兒走路,她本想將大爺送到這里之後,就迅速離開,將自己的魂魄交給穆暗笑,幫穆暗笑完成任務。
誰知,穆暗笑竟然不見了。
于是她便想用自己最後一絲妖氣,飛回城外,與穆暗笑踫面。
但,現在看來,她的那個想法,是實現不了了。
「這一頓飯後,我也算是沒了遺憾。」阿籠說著,開始運用起最後一股妖氣,支撐自己的精神狀態,等待死亡降臨。
「不要這麼說。」大爺不想接受阿籠要離開的事實。
阿籠︰「別說了,進去吧。」她不想和大爺說過多的話,因為她知道,在完美的保證,也都是虛假的,與其那樣,她倒不如真實。
男人︰「走。」
就這樣,阿籠跟著他們進去了。
此時,穆暗笑停步在了一個偏僻的巷口前,既而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將身體緊緊靠在了牆面上,隨後頭腦不清晰地嘀咕道︰「奇怪,那大爺的家,在哪兒啊?」說著,她喘著氣,將頭靠在了牆上。
與此同時,風起時停在了距離穆暗笑較近的街道上,自言自語︰「奇怪,人呢?」他直視前方。
接著,別在他腰間的匕首,開了口︰「扭頭。」
聞聲,風起時嚇了一跳,低頭看向匕首,驚問︰「你怎麼在我這兒?」
匕首︰「在你起飛的時候,我追上了你。」她說,動了兩下︰「快去,穆暗笑好像不行了。」
听著匕首的話,風起時急忙扭臉,正好看見了全身是血的穆暗笑,「不會吧。」嘀咕著,他迅速朝著穆暗笑跑去。
穆暗笑並沒有察覺到風起時的到來,依舊倚靠著牆面,微微眯起眼楮,低頭盯住自己的手臂,剛要繼續自語的同時,風起時一把抓住了她受傷的手臂。
下一秒,她瞪大眼楮,還沒等喊出聲,便暈了過去。
風起時見狀,顧不上多想,趕忙伸手接住穆暗笑,將她抱起,緊急問道︰「匕首,現在去哪兒?」
「大爺家。」匕首說。
風起時點頭︰「好,听你的。」說著,他抱著穆暗笑轉身抄近道朝著曲里拐彎的巷子里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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