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里,老人孫子坐在桌前,听著輕輕的敲門聲,他兩眼一亮,急忙站起身繞過桌子,疾步走到門前,將門打開,看向哭喪著臉的小姑娘,一驚︰「你怎麼了?」
「少爺,有人欺負我。」
「誰欺負你,」老人孫子說著,伸手拉住了小姑娘的手,「來,進來說清楚。」
「我不要進去。」小姑娘甩開了老人孫子的手。
老人孫子一怔,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手,然後再听小姑娘這哽咽的聲音,以及在看她這一臉小心翼翼的神情,他說︰「我夫人帶著孩子回娘家去了,你別害怕。」
「」小姑娘仰臉盯著老人孫子看了幾秒,突然說了句︰「他還沒走。」
「誰?」
「欺負我的男人。」
「欺負你他在哪兒?」老人孫子本來以為這只是小姑娘撒嬌的手段,所以在她說出這話的一時間,他突然驚到了。
「剛剛我去茅廁的時候,听見有人敲門,我就想著去看看,然後我剛打開門,那外面的男人就說要找少爺,但是他沒有說,要找哪位少爺,我就說」小姑娘擔心老人孫子會誤會自己與穆暗笑發生了什麼?便想了想繼續︰「我就說我們這里的少爺多了,說著,我將他上下審視了一通發現,他就是個乞丐」
「簡潔說明。」
「少爺,我快說完了。」小姑娘委屈巴巴地說。
每一次,老人孫子只要一看小姑娘這副表情就會心軟,果不其然,他突然覺得自己這樣打斷她,的確不好。
「你說,我听。」他說,還不忘伸手幫小姑娘整理一下她那凌亂的頭發。
隨即,小姑娘禮貌地道了聲︰「謝謝。」然後繼續︰「我發現,他就是一個乞丐,然後我就讓他走,誰知道」她欲言又止,低下了頭。
然而,老人孫子的心在小姑娘道出這話的剎那間,被牽引了起來,「你怎麼又停下了,他對你做了什麼?」問著,他急忙扶住了小姑娘的雙臂。
小姑娘干巴巴的抽泣了一聲,仰臉看向老人孫子,說︰「他上下掃看我。」
「什麼?」老人孫子怔住了。
小姑娘看老人孫子一臉詫異的表情,說︰「少爺,您先把手松開。」
听著小姑娘的話,老人孫子松開了手。
下一時間,小姑娘抬手模了一下干澀的眼楮,退後一步,效仿著穆暗笑剛剛的動作,將老人孫子好好上下掃視了一通,最後仰臉對視上老人孫子的眼楮,說︰「少爺,他就是這樣看我的。」
「就這。」老人孫子並不覺得有什麼的。
繼而,小姑娘看老人孫子這一臉無感的表情,有意拍了拍胸脯,說︰「他主要看了我這里。」
聞言,老人孫子一愣,順勢火大起來,「該死的,看來他的眼楮是不想要了。」
「嗯。」小姑娘嘟嘴。
「他還在門口吧。」
「應該還在。」
「那就是還在,」老人孫子說著轉過身匆匆跑進房間,隨即停步在餐桌前,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兩邊,然後轉身走到床鋪前,蹲,從床下撈出了一把劍,站起身,走出房間,停步在小姑娘面前說︰「你跟著我。」
見狀,小姑娘低頭看了一眼老人孫子手頭的那把劍,急忙伸手拉住了他的胳膊,「少爺,為了奴婢這樣,不值得的。」
「你說什麼呢?」
聞言,小姑娘眉頭一蹙,松開雙手,指指老人孫子手頭的那把劍,說︰「您不是要替奴婢去殺了那個家伙嗎。」
「我只是嚇唬嚇唬他,當然,他如果對你做出更過分的事情,我保不定會」老人孫子想到自己的妻子和孩兒,降下了語氣︰「幫你報官。」
「少爺。」小姑娘盯著老人孫子看了幾秒,抿嘴一笑︰「您對奴婢真好。」
「我當然要對你好了。」說完,老人孫子繞過小姑娘朝著宅門方向走去。
小姑娘低眼一笑,拉好衣服,轉身跟上了他。
宅門外。
穆暗笑依舊緊張地看看兩邊,然後隨手變出了一根木棍出來。
老人則疑惑的看著穆暗笑這一臉緊張的樣子,笑了笑︰「不用這麼緊張,我那孫子什麼都不會,從小到大就是一個書呆子。」
「大爺,您這就不懂了,有很多孩子,都不願在自己親人面前彰顯自己的能耐,沒準,」穆暗笑攥緊木棍,「您孫子偷偷習武了呢。」
「這」老人的思緒不禁被穆暗笑牽著走了,「這我就不清楚了。」
「看,你果然不清楚吧,所以說,」穆暗笑咽了咽喉嚨,兩眼直勾勾的盯著宅門,「我要做好一切充足的準備,省的一會兒來不及反應,被您的孫子打一頓。」
「那我得躲遠點。」老人說,有意朝著旁邊挪了幾步。
穆暗笑看了一眼老人,在原地跳動了兩下,說︰「大爺,他又動不到你,你這樣就真的太夸張了啊。」
老人︰「他那拳頭若是在打你的時候,穿過我的身體,我也會覺得不舒服,再怎麼他也是我的孫子。」
「」穆暗笑沒心反駁老人的話,于是聳了聳肩膀說︰「那您就躲好了。」
「會的。」老人點頭。
與此同時,老人孫子和小姑娘一同站在了門的另一邊。
不料,穆暗笑的最後一句話,他們剛好听見了。
于是,老人孫子立刻頓住去開門的手,扭臉看向小姑娘,問︰「剛剛在外面,有幾個人?」
「一個。」
「一個,」老人孫子重復著,皺起眉頭,「那她在跟誰說話?」
小姑娘听老人孫子這疑惑的語氣,想了想說︰「可能是」她也不清楚外面是什麼情況,隨即皺了下眉頭,猜測︰「可能是找了幫手,陪他?」
「幫手?」老人孫子重復了一聲。
小姑娘天真的眨了眨眼楮,說︰「有可能。」
「那」老人孫子立刻認慫,「那我就不能出去了。」說著,他拿開扶著門的手。
小姑娘︰「少爺,您要臨陣月兌逃?」她拉住了老人孫子的胳膊。
「誰」老人孫子低頭看了一眼小姑娘緊緊拉著自己胳膊的手,假裝淡定,「誰說本少爺臨陣月兌逃了,開始你說,只有一個人是不是。」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