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我一下午的家伙,」風起時重復著,跳下石桌說︰「誰知道跑哪兒去了,也有可能掉進茅坑了。」
飄問︰「你干的?」
來這里的幾天里,飄的腦子的確是沒有以前好用了。
關于這一點,風起時也懶得說什麼了。
「你自己想去吧。」風起時說,伸手拍了一下飄的肩膀,上步朝著廚房走去。
飄低眼一想,然後抬頭看向停步在自己面前的塵,「你干完活了。」
塵說︰「干完了,你也是夠傻的。」她指指飄,跟上了風起時。
飄撇撇嘴,朝著茅廁的方向看了一眼,說︰「我剛剛在茅廁沒見那家伙啊?」說著,他嘆了口氣。
茅廁。
如風起時所說,藤條精從茅坑里趴了出來。
事情是這樣的,藤條精剛剛在與那些怪物交談過後,便想著用新學的妖術,直接回到始發地點,茅廁。
誰想,他用力過猛,直接將自己變進了糞坑當中。
想來,他欲哭無淚,只想嘔吐。
「啊,好惡心啊。」藤條精推開門,走了出去。
與此同時,顧孝剛好路過,一臉訝然的看著變回人形的藤條精,問︰「你怎麼了這是?」
「你聞不見?」藤條精反問。
顧孝說︰「我是妖魂,肯定聞不見了,你」他眼瞅著藤條精濕漉漉的衣服,在看藤條精那滴答著水的衣角,退後半步︰「你不會掉進糞坑了吧?」
「」
隨旋,顧孝移步看了一眼那里面,然後在想糞坑的深度,他疑惑了,「奇怪,你怎麼掉進去的?」
「」
「我知道了,你是踩空了,可,你的衣服為什麼成這樣了,按理說,不應該光鞋子髒嗎?」顧孝認真分析,低頭看了一眼藤條精的鞋子。
藤條精微笑︰「你在說一遍,我讓你的靈魂也跟我的衣服一樣髒。」
聞言,顧孝抬頭看了一眼藤條精那惡狠狠怒視著自己的雙眼,嚇了一跳,聲音顫抖著說︰「別生氣,我不跟你說了。」說完,他轉身就跑。
藤條精輕哼一聲,在低頭朝著自己的衣服上一看,嘆了口氣︰「算了,我還是別去找風起時了,嘖嘖,我得找個地方去洗洗才是?」他看看兩邊,消失了。
與此同時,顧孝加快速度奔進了廚房。
塵在顧孝走進廚房的剎那間,捂住了鼻子,「你身上什麼味兒啊?」
「我身上」顧孝聞了一下自己的胳膊,「沒有味兒啊?」
「你真是夠了,趕緊出去。」塵說,護住了自己的碗,「正吃飯呢。」
「你怎麼了這是?」飄也一臉嫌棄的看著顧孝問。
顧孝退後了幾步,說︰「我剛剛路過茅廁」
「你這魂身還帶吸味兒呢。」風起時抱臂看著顧孝說。
顧孝想了想,說︰「那肯定是那個人。」
風起時問︰「那個人,是哪個人?」
「就是」顧孝叫不上那家伙的名字,想了想說︰「就是那個一直糾纏你的男人,他呀,掉進糞坑了。」
「咦?」塵撇開了嘴。
飄一愣,扭臉看向風起時笑道︰「真被你說著了。」
風起時不敢置信地看了一眼飄,又看向顧孝問︰「他真掉糞坑了?」
「嗯。」
「那糞坑的口不是挺窄的嗎,他一個大男人怎麼掉進去的?」
顧孝搖頭︰「不知道,反正,他身上都是那種東西,特別惡心。」
「你也惡心。」塵背過身說。
本來,風起時就已經對‘許嵐’產生了懷疑,現在听顧孝一說,他再一想那糞坑的深度,說︰「不對,他如果掉進糞坑,也只能是一只腳踩」
話說一半,塵說︰「等等。」
聞言,風起時看向了塵。
塵端著碗︰「等我出去了,你們在說。」說完,她上步刻意繞過顧孝,走了出去。
既而,風起時繼續︰「不對,他如果掉進糞坑,也只能是一只腳踩進去,就算是摔倒他整個人根本不可能啊!」
顧孝一臉認真︰「我也是這樣想的。」
飄並不嫌棄地說︰「那這樣說來,這個纏著你的許嵐,有問題。」
「」風起時微微點頭,不由想起飯前,香囊對自己說的那兩句話。
香囊︰「剛剛火急火燎的跑出去了。」
香囊︰「不知道,剛剛我去茅廁那邊,就見他鬼祟之後,消失了。」
想著香囊的話,風起時嘟囔︰「火急火燎,茅廁那這麼說來,他是從茅廁跑的?回來也是茅廁,他果然不對勁兒。」
飄問︰「你嘀咕什麼呢?」
聞言,風起時抬頭看向飄說︰「監督的怎麼樣了?」
「監督?」飄重復了一聲,嘆了口氣,「怎麼監督,沈弦一天都在房間里。」
「」風起時一想,說︰「我去看看。」
「你去哪兒?」
聞聲,風起時打眼看向走進廚房的香囊,說︰「我去找沈弦。」
「不許去。」
「為什麼?」
香囊看了一眼飄和顧孝他們,上步走到了風起時的面前︰「人家倆相處的很好,你過去,算什麼事兒?」
「相處的好?」
「嗯,有說有笑,穆暗笑說了,她要和沈弦暢聊一夜。」
風起時以為穆暗笑會受不了沈弦,誰想她卻享受上了,不過即便如此,他也要去從沈弦的嘴里套出一些話來。
「穆傻子和他相處的好不好,和我無關,我現在就要去找他。」他說。
「他說,不讓你去。」
「他知道我要去?」風起時指指自己。
「不知道,但是,他說了,不讓你去。」
風起時︰「」冷笑一聲。
飄說︰「算了,還是別去了。」他瞄了一眼香囊。
隨即,風起時瞪了一眼香囊,轉身走到桌前,端起托盤。
香囊問︰「你要干什麼?」
風起時端著托盤走到香囊面前,「阿暇還沒吃,我去」
「阿暇用吃飯嗎?」
「」風起時尷尬了。
飄看了一眼香囊,走到風起時身側,伸手接過他手中的托盤說︰「好了,別去了,去那里,也沒意思。」
風起時不痛快地說了聲︰「不去就不去。」說完,他彎身坐在了小凳子上。
香囊松了口氣。
別人看不出來,但飄卻看出風起時的心里有事兒,那事兒,也定是和沈弦還有那個來路不明的‘許嵐’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