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著雁的話，穆暗笑想到了這五十多年間的自己，抬眼看向雁消瘦的臉，她月兌口而出︰「你準備怎麼做？」
「我」雁猶豫了一下，說︰「我們現在就想逃走的辦法怎麼樣？」
「你不救他們了？」穆暗笑問。
雁抿了抿嘴，說︰「不救了，我都已經在他們面前出糗了，回去後，他們肯定會把我丟人的事情說出去的，所以，」她搖頭，「我不救，我自己活著就行了。」
「他們萬一回去了呢？」穆暗笑反問。
雁並沒有想那麼多，沉默了。
穆暗笑看著雁沉默的樣子，問︰「剛剛他們取笑你了沒有？」
「我都被抓了，還有什麼閑工夫去看他們啊。」雁說。
「也是，」穆暗笑點了下頭，說︰「那些家伙做過傷天害理的事情沒有？」
「傷天害理，」雁重復了一聲，笑道︰「你這話說的好嚴重啊。」
「那就是沒有了。」穆暗笑說。
雁一听一想急忙說︰「做過，做過。」
「你見過？」穆暗笑驚道。
「他們對我做過傷天害理的事兒，所以就憑這一點，我就不會救他們，太浪費時間了。」雁一本正經地說。
穆暗笑沉默了一下，問︰「如果他們回去了，你準備怎麼交代？」
「我有預感，他們出不去了。」雁肯定道。
「說說，你是憑借什麼預感這些的？」穆暗笑微笑。
雁盤腿坐好，說︰「就憑這里的兔子都不是善茬兒，而且我听說，只要進來被抓的妖，沒有一個是活著出去的，所以」話說一半，她突然蹙起眉頭問︰「不對呀，你是怎麼進來的？」
「你問這個干什麼？」穆暗笑躲閃了下視線，問。
「記得當初這里的死兔子去找我們，求我們幫他們設妖障，然後我們設了，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雁雙眼一眯，「不論是什麼人，什麼仙，只要一進妖障就會必死無疑，你怎麼沒事啊？」
「那妖障是下面的東西吧。」穆暗笑說。
雁神情一僵，「你怎麼知道是下面的？」
「我雖是老不死，但是我能抓你娘，你應該清楚我什麼身份吧。」穆暗笑故意嚴肅道。
雁眼珠一瞟，「你不是被拋棄了嗎？」
「是，但是，我還是有抗體的啊。」穆暗笑也不知道怎麼就說出了這種話。
雁想了想說︰「也是，你再怎麼也是個亂抓妖的大壞蛋。」
「你這話我就不愛听了啊。」穆暗笑指指雁。
雁冷笑一聲，不語了。
穆暗笑看著雁突然沉默的表情，問︰「你有沒有參與制造妖障的工程？」
「我，」雁指指自己，哼笑了兩聲說︰「我一個連妖術都不會的半妖，他們怎麼可能會找我一起幫忙，他們躲我還來不及呢。」
「那就好。」穆暗笑點頭。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雁一頭霧水。
「意思就是，他們也算是做了傷天害理的事兒，所以，我們有權」
「打住，」雁抬起手說，「那妖障是你們抓我娘後，他們送給我們鼠妖的禮物，你們說，為了防止鼠妖在和人類有染，便讓我們在境地上設下了這個，然後在人間傳一段傳說讓那些人不要接近，所以，你這話說的不對。」
「你女乃女乃告訴你的。」穆暗笑說。
雁堅定地點了點頭。
穆暗笑看著雁的樣子，突然笑道︰「我以為你真的那麼絕情呢，半天，並沒有。」
「你故意的。」雁瞪大眼楮。
「回歸主題，」穆暗笑說，探身對視上了雁的眼楮︰「救不救？」
「我」
「我有預感，他們會回去，所以，」穆暗笑伸手扶住了雁的腦袋，「這是你翻身的機會。」
「翻身的機會，是什麼意思？」雁蹙起眉頭。
「意思就是，這事兒呢，你如果做好了，回去，他們會膜拜你，甚至會傳授你妖術，當然，」穆暗笑嘴角一勾，「如果你憑借你自己那所謂的第六感，出去了，那你的後果可能是被驅逐出鼠族。」
雁的臉色沉了沉，說︰「沒有這麼嚴重吧。」
「你們老鼠的心理我不懂，這只是我的想法罷了，你呢，」穆暗笑拿開手，把整個背靠在了牆面說︰「想听我的听，不想听，我也不勉強，反正，要是我，絕對會去救他們。」
「如果我救了他們，他們回去還對我那樣呢？」雁心里有所顧慮地說。
穆暗笑微笑︰「他們對你怎麼樣是他們的事兒，最起碼，」她笑，「你的良心過得去啊。」
「我女乃女乃從來沒有跟我講過這些。」雁說。
穆暗笑笑了笑︰「你女乃女乃是什麼思想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你肯定能听懂我的話，在怎麼你也是半個妖怪，另一半血統可是人類的。」
「我並不想是半妖。」雁說。
「半妖的成仙幾率高，前提，沒有做過傷天害理的事兒。」穆暗笑淡淡道。
「我沒有做過傷天害理的事兒。」雁激動道。
穆暗笑看著雁天真的樣子，不由一笑︰「你個連妖術都沒有的家伙，談何傷天害理，不過話說回來，你怎麼不怕妖障？」
「女乃女乃給我吃了丹藥，要不然，我怎麼出去玩啊。」雁說。
穆暗笑點了點頭︰「你女乃女乃考慮的挺周全啊，不過我想跟你說算了不說了。」
「你要說什麼說全行不行，這樣吊胃口真的很沒意思。」雁說。
「我想說，你女乃女乃既然想的這麼周全，就證明她是不想讓你受到傷害，換句話說，你女乃女乃不想讓你和你娘一樣，所以故意不給你教妖術。」穆暗笑說。
雁嘆了口氣︰「我也這樣想過，但是我去問女乃女乃，女乃女乃說不是，她說，我沒有資質。」
「呃，你還真是什麼都問。」穆暗笑一臉無奈。
「我女乃女乃還有別的孫子呢，自然誰有資質她寵誰了，這點兒，我都是清楚的。」雁一臉悲觀地說。
穆暗笑問︰「你女乃女乃是你親女乃女乃嗎？」
「當然不是了。」雁一口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