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不會。」穆暗笑邊走邊說。
風起時跟上了穆暗笑的腳步。
半個時辰後城橋腳下，風起時一臉髒兮的盤腿坐在穆暗笑身旁，低眼看著碗中的碎銀，問︰「這些錢，夠了沒有啊？」
「沒有。」穆暗笑緊緊閉著眼楮說。
「其實我覺得這些夠買包子了。」風起時小聲說。
穆暗笑睜開一只眼楮，瞅了瞅碗中的碎銀，說︰「你根本不知道這里的行情，等等。」
「我覺得夠」
風起時剛說一半，突然一個老大娘停步在了他們的身前，然後從袖子里掏出銀子，說︰「真是可憐啊。」說著，她彎身朝著那破碗中放了幾個銅板。
風起時仰臉看著老大娘慈祥的面孔，在看一旁穆暗笑埋著的腦袋，猶豫一下，道了聲︰「謝謝。」
「不客氣，你也不容易。」老大娘說，很是艱難的直起身離開了。
風起時看大娘走遠後，用胳膊肘用力懟了下穆暗笑的胳膊，說︰「你這樣太過分了。」
「有人嗎？」穆暗笑問。
「天兒都黑了，人都走了，睜開你的眼楮。」風起時說，伸手拿起了破碗。
穆暗笑睜開眼楮，一臉開心的看著碗中的碎銀，笑道︰「哇，我當初都沒有被人施舍過這麼多，你厲害啊。」
「都是一些大媽給的。」風起時說。
「有姿色就是好啊。」穆暗笑說，毫不客氣的捏了下風起時的髒臉。
風起時十分嫌棄的推開穆暗笑的手，說︰「僅此一次。」
「我覺得你要不跟著黑鋒干吧。」穆暗笑把髒手在風起時的藍衣上抹蹭了兩下說。
「黑鋒是誰？」風起時皺起眉頭。
「你不認識啊。」穆暗笑淡淡道。
「大姐，」風起時拉開穆暗笑挨在自己袖子邊的手，說︰「我才來這里不到一天，我怎麼可能會認識這里的人？」
「我看你和許嵐焰挺親的。」穆暗笑說。
「許嵐焰是誰？」風起時有意裝傻。
「就是那個給我披衣袍的家伙。」穆暗笑粗略介紹。
「奧，他是跟我說過自己的名字，我沒記住。」風起時恍悟說道。
「你能記住什麼。」穆暗笑說，將碗中的碎銀一把抓起放進了自己的錢袋。
「這是我的。」風起時放下碗說。
「這是我給你買包子的錢。」穆暗笑不講理道。
「你小心我不保護你。」風起時怒視著穆暗笑說。
穆暗笑一听，嘴角一撇的從錢袋里掏出幾個碎銀遞給了風起時︰「給你。」
「全部給我。」風起時攤手。
穆暗笑猶豫一下，然後不情不願的掏出另外的碎銀放在了風起時的手心，說︰「夠了吧！」
「這還差不多。」風起時說，把碎銀在自己的手頭掂量了幾下，反應過來︰「不對，我沒有錢袋。」
「那你裝在自己的袖口好了，反正，里面位置大。」穆暗笑指指風起時的袖子。
風起時愣了幾秒，把碎銀重新遞回給穆暗笑說︰「算了，還是你拿著吧。」
「你剛剛不是說不給我嘛？」穆暗笑低眼盯著碎銀說。
「我給你可以，你自己拿，就是不行。」風起時理直氣壯道。
「霸道的不行。」穆暗笑說，笑著抓回碎銀放進了自己的錢袋。
「走吧。」風起時收回破碗，站起了身。
穆暗笑應了聲‘好’伸出手道︰「拉我一把。」
「你自己站起來不就好了，矯情。」風起時低眼看著穆暗笑不耐煩道。
「你才矯情。」穆暗笑反嘴，單手撐著地面很是廢勁兒地站起了身。
「這街上一點兒都不熱鬧。」風起時環顧了一圈四周說。
「不熱鬧就證明這里不干淨，大家晚上都不敢出門的說。」穆暗笑隨口說，拉住了風起時的胳膊。
風起時一愣，低眼說︰「你不知道男女授受不親啊。」
「你是男的？」穆暗笑故作驚訝。
聞言，風起時的眼楮眯成了一條細縫，說︰「你要是在改變我的性別，我就」
「你能不能別總是用這個威脅我，我都沒有威脅過你。」穆暗笑反擊。
風起時順勢語塞了一下，說︰「誰說我要威脅你了，我是說，你要是在改變我的性別，我就也改變你的性別，男人。」
「我無所謂，反正，」穆暗笑看看兩邊，有意靠近風起時，「今兒那些小孩還叫我叔叔呢。」
「那我比你強，最起碼，人家能看出我是男的。」風起時說，把穆暗笑靠住自己胳膊的腦袋一把推開了，「你的頭能不能不要靠著我。」
「我靠著你，不容易被妖怪找到。」穆暗笑小聲說。
「你」
風起時剛吐出一個字，一陣陰風順勢迎面吹來，穆暗笑顫抖了兩子，說︰「來了。」
「誰來了？」風起時沒經驗，問。
「妖怪。」穆暗笑說，聞了聞空氣，「不對，是那個老大娘的氣味。」
「最後給錢的那個？」風起時問。
「嗯。」穆暗笑點頭，回頭看向前方披頭散發的老大娘，說︰「我就說人怎麼會那麼大方，半天，她不是人。」
聞言，風起時順著穆暗笑的視線看向不遠處披頭散發，眼散黑光的老大娘，問︰「這是什麼妖怪？」說著，他低頭看向躲到自己身後，探著腦袋的穆暗笑。
穆暗笑認真看著對面老大娘發著黑光的眼楮，想了想瞪大眼楮說︰「兔子精。」
「兔子精？」風起時一驚，重新看向那個老大娘︰「不可能吧，我看她更像是鬼。」
「這是她變化的樣子。」穆暗笑肯定道。
「我該怎麼做？」風起時突然問。
穆暗笑一怔，仰臉剛好對視上了風起時的眼楮，問︰「你不會讓我去吧？」
「嗯，我可以用法術在暗中助你，但是你讓我迎面而上的去對付一個女妖精，」風起時干笑︰「我還真有點兒下不去手。」
穆暗笑抓緊了風起時的胳膊，說︰「這不是你紳士的時候。」
「我知道，但是你也知道，我沒有對付過」
「你今天嚇唬那狗頭妖怪的時候，特別的帥。」穆暗笑為了鼓勵風起時，豎起了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