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我師傅？」風起時問。
穆暗笑愣了一愣，抬眼看向風起時︰「我當然是你的師傅了，不過，是那種名義上的，其他的，你還要自己來。」
「我知道，但是我不會法術啊，你是不是得給我教。」
「我怎麼給你教，我自己又感覺不到。」穆暗笑說。
風起時看著從清醒開始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穆暗笑，說︰「你是不是後悔了。」
「我後悔什麼？」穆暗笑仰臉問。
「你從醒過來開始，就一直魂不守舍的，說話也都是特別否認自己的話。」風起時認真，「請你清楚，你是我的師傅，你這樣，我都跟著打不起精神了。」
「這是我的選擇，只是我想」穆暗笑嘆了口氣︰「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想的，就是覺得特別的累。」
「要我說，失去法術算什麼，你還是你，有什麼可自卑的。」風起時蹲身在了穆暗笑的面前。
穆暗笑對視上風起時的眼眸說︰「突然失去的太多，整個人的狀態自然會變得不一樣，現在」她抿抿嘴，「我能徹徹底底的理解沈雁了。」
「他的痛苦肯定和你的不一樣。」風起時突然說。
穆暗笑眨了眨眼楮，說︰「是啊，他肯定比我要痛苦百倍甚至千倍，因為我只是歸還，他呢是被盜取。」
風起時看穆暗笑越發頹喪的樣子，激動說道︰「我可沒有那個意思啊，我只是說你們」話說一半，風起時開始懊惱的抓了抓頭發︰「算了，不說了，越說越讓你誤會。」
穆暗笑淡淡一笑︰「好了，我心情舒暢多了。」
「你也太快了吧。」風起時驚訝。
穆暗笑說︰「有什麼的，我這人就這樣，剛剛猛地醒來，心理未免會有點兒不甘，但看你手頭流淌的靈氣，我也就好了。」
「你觀察的可真仔細。」風起時看看自己的手心。
「嗯，我想，」穆暗笑嘴角一勾︰「回去之後，我就徹底看不見這些了吧。」
「那你得趕緊給我教啊，我可是把你的任務都攬到自己這里了。」風起時認真說道。
「好，不過」
「我知道了，會分你錢的。」風起時一下看透了穆暗笑的心思說。
穆暗笑點頭︰「這還差不多，那我們現在去醫院吧。」說著，她伸手的瞬間，愣住了。
「你」風起時低頭看著穆暗笑穿透自己身體的單手，笑了下︰「沒事的，你回去可以在問下面的要一粒仙丹，這樣，你就可以動到我們這種鬼魂了。」
「為什麼會這樣？」穆暗笑收回手問。
「因為靈氣的離去，那些本在你身體里的仙藥的永久藥效也都跟著流逝了。」風起時低聲說。
穆暗笑臉一沉，然後又忽然笑了起來︰「這樣挺好的。」
「你沒事吧？」風起時感覺穆暗笑瘋了。
穆暗笑搖頭︰「沒事，我就是覺得特別的好，現在我一身輕了，要是那仙魂壽命也流逝就好了，這樣，」她笑︰「更輕松。」
「」風起時無語了。
隨即，穆暗笑站起身說︰「好了，我們走吧。」
「好。」風起時跟著她站起了身。
離開公園，穆暗笑走上了擁擠的公交車，風起時站在她的身旁看著她的側臉，說︰「你如果覺得心里不好受就大哭一場，這樣會好點兒的。」
穆暗笑看眼風起時，在想回歸五十年前凡人體質的自己，二話不說地低下了頭。
跟著，風起時淺嘆了一口氣，然後低頭一看，只見自己那領桌女同學坐在那里，哭著。
「呃，她怎麼了？」風起時詫異。
穆暗笑看看那女孩在看看風起時，說︰「別哭了，人死不能復生。」
風起時一驚。
隨即，領桌女同學緩緩抬臉看向穆暗笑，瞪大眼楮︰「是你。」
「是我。」穆暗笑點頭，指指車門︰「要不要下去。」
「你要干什麼？」
「你坐過站了。」穆暗笑說。
領桌女同學一听，急忙看眼車窗外，騰地站起了身︰「你怎麼不早跟我說。」
「我剛上車。」穆暗笑說，轉身先一步擠過人群來到了後車門前。
風起時站在她的一旁，說︰「你不必跟她說話的。」
穆暗笑看了眼風起時，等車停下後，她下了車。
領桌女同學跟著她走下車，說︰「謝謝你提醒我。」
穆暗笑深呼一口氣，轉身看向領桌女同學，「要不要送他最後一程。」
「我能去嗎？」領桌女同學兩眼含淚說。
「你們老師應該也會去，你可以跟他說一說，然後說些好話，估計他會讓你一起去。」穆暗笑說，看眼風起時︰「不過不能影響學習。」
「一定不會的。」
「風起時之前跟我說，你人特別的好。」穆暗笑認真說道。
瞬間，鄰桌女同學眼中泛起了淚光︰「真的嗎？」
「真的，他說特別感謝你平日里的照顧，只是他一直不好意思跟你說，就跟我說了。」穆暗笑自導自演。
風起時的眼楮眯成了一條縫︰「你這樣子有意思嗎？」
穆暗笑並沒有理睬風起時，說︰「好了，我先走了，你趕緊去轉車吧。」
「嗯，謝謝你。」領桌女同學微微點頭。
穆暗笑微笑了一下，轉身先走一步。
風起時看了眼鄰桌女同學哭紅的眼楮，轉身急速追上穆暗笑說︰「我沒有說過那些話，你能不能不要亂傳。」
「我覺得她對你很上心。」穆暗笑看了眼風起時，繼續︰「還有，你活著的時候給人家冷眼，難不成，你死了，還要讓人家猜你的心思不成？」
「那是她的事兒。」風起時說，輕哼一聲︰「我可從來沒有認為她好，我就覺得她非常的多管閑事兒。」
「多管閑事兒，人家管你，證明人家看好你，再說了，」穆暗笑斜了眼風起時，「你個死人，有什麼資格說這些，我想傳達什麼，是我的事兒，和你有什麼關系。」
「穆傻子，說你傻你還喘上了，請你清楚，那是我的同學，她是什麼樣的人我比你清楚，你這樣一說，你知道她明天會說什麼嗎？」風起時一本正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