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岩刻意把手機遠離耳朵說︰「听你這聲音,你沒事了啊。」
風起時听著電話那頭的聲音,一驚︰「怎麼是你啊?」
「你知道我是誰?」張岩故意問。
「老哥哥,剛剛那電話是你掛的吧?」風起時說,打心里給穆暗笑道歉。
「老了,手抖摁錯了,你看,」張岩笑,「我不是又接了嗎,你不要生氣啊,老弟。」
「沒有沒有,那個」風起時看了眼坐在一旁的風楓,說︰「你能不能把手機給穆暗笑啊,我想跟她說兩句。」
「她睡著了,回來就睡了。」張岩說。
「她沒事吧?」風起時關心。
風楓看風起時的表情,也關心起穆暗笑的情況,說︰「要不,把她送醫院吧。」
風起時看了眼插嘴的風楓,听那邊的回復︰「沒事了,就是昨晚沒睡覺,熬了一宿。」
「難怪,那讓她好好休息吧。」
「好,有時間老哥哥我去看看你啊。」
「記得帶吃的,不要辛辣啊,我不能吃辣。」風起時臉大道。
張岩笑道︰「好,那我就給你買五香的雞爪子,鴨爪,還有豬腳,正所謂吃哪兒補哪兒,對吧。」
「穆暗笑跟您說我骨折了?」風起時問。
張岩看了眼穆暗笑的嘴,說︰「夢話,一直說你骨折了,骨折了,我都听煩了。」
「那家伙還真是個奇葩,」風起時說,想了想︰「對了,我不吃豬腳。」
「我把豬腳給你炖成湯,你喝湯,我吃豬腳,你看可行。」張岩溫柔說道。
風起時想了想,說︰「嗯,可以。」
「那行,我明天和穆暗笑一起去找你。」張岩說道。
「謝了。」風起時說,掛斷了電話。
張岩嘴角一勾,拿開手機彎身看著穆暗笑的臉,說︰「可見你這丫頭很關心他啊。」
繼而,在張岩說完這話的下一秒,穆暗笑忽然說道︰「腿骨折了不方便,我剛剛不應該打你的腿,我應該」
張岩一頭霧水的听著穆暗笑嘰里呱啦說出一長段話後,咂嘴︰「這孩子真是傻了。」說著,他把手機放下,輕輕拍了拍穆暗笑的腦袋。
醫院,風起時把手機放在了床邊的矮桌上,說︰「風楓,你還是回去吧。」
「我不。」風楓搖頭。
「你放心,我已經好了。」風起時溫柔。
風楓把凳子連帶自己朝著風起時的床邊移了移,然後拉住他的胳膊說︰「我走了,你在自殺怎麼辦?」
沙發上,風言無奈說道︰「我在這里呢。」
「不行,我就要在這里守著你。」風楓緊緊抓著風起時的胳膊說。
風起時看著風楓著急的神情,問︰「你的針打完了?」
「今天早上就打完了,我很快就能出院了。」風楓回答。
「你是怕媽吧。」風起時突然說道。
風楓臉色一僵,說︰「我怕她干什麼?」
「你去吧,風森那家伙不會安慰人,你去安慰安慰媽,大不了就是听媽罵我幾句,反正我也不疼不癢的。」風起時勸道。
風楓皺起眉頭︰「哥,你都到這個份上了,還要替那個女人說話,你累不累啊?」
「好了,你回去吧,這一天的住院費不少,你最起碼要在那床上躺躺啊。」
「我走了,你自殺怎麼辦?」風楓重復道。
風起時無奈看著風楓認真的臉,說︰「老妹,我的腿都成這樣了,請問,你看我能起來嗎?」
本來,風楓想著找點兒理由再在這里多待會兒,現在听風起時這話,她妥協了︰「那好吧,不過我跟你說啊,麻藥過了你的腿會很疼的,如果難受,你給我打電話,我過來陪你說說話。」
「我都疼了,哪有心情和你說話啊?」風起時笑問。
風楓抿了下嘴,說︰「反正,你忍住了,晚上我過來陪你一起吃晚飯。」
「不用了。」風起時微笑,「我沒有胃口,你走後,我在睡會兒。」
「那好吧。」風楓牽強答應。
風言站起身說︰「走,我送你回去。」
「爸呢?」風楓問。
風言看眼風起時說︰「公司有點兒事情要處理,爸去一趟。」
「爸可真忙。」風楓嘟噥。
風言扭臉看向風起時說︰「三弟你好好休息啊。」
「知道了。」風起時說,閉上了眼楮。
風楓依依不舍的看了眼風起時,還是走了。
他們走後,風起時睜開眼楮舒了口氣。
「沒想到,穆暗笑還真是有本事啊。」
聞言,風起時淡定的看向現身在自己床邊的狼妖,問︰「你怎麼又來了?」
「我來看看你啊。」狼妖說,看眼風起時的腿︰「只不過這不是我的作品,是穆暗笑的。」
「你有病吧。」風起時皺起了眉頭。
狼妖笑︰「你現在是最沒資格說這話的人。」他指指風起時。
風起時瞪了一眼狼妖說︰「我現在真的很煩你。」
「能理解,我把你從那麼高弄下來,你肯定煩我。」狼妖十分有自知之明說。
「既然知道,就趕緊走吧。」風起時不耐煩。
「不行,你這里都沒有人,我當然要陪陪你了。」狼妖說,一下坐在了床邊的凳子上。
「我不需要你陪,你哪兒涼快哪兒待著去吧,」風起時牽強地抿嘴一笑︰「我現在就想一個人安靜會兒,謝謝合作。」
「我說,你不恨我嗎?」狼妖突然問。
風起時閉上眼楮,「我恨你有用嗎,不過,」他睜開眼楮瞪著狼妖,說︰「你這樣一說,我突然發現你這只披著狼皮的狗,真的很討厭。」
「我是狼,不是狗。」
「狼狗。」風起時堅定吐出兩個字。
狼妖白眼一翻,說︰「我不想在這里殺人,因為會引起下面的注意,反正你給我記住了,我不是狗,我是狼。」
「狼。」風起時重復,不屑一笑︰「我眼里的狼,都是生活在山里,遠離城市喧囂,可你呢,每天就知道在城市里晃蕩,沒事兒,還搞事情,你說你是狼,我不信。」
「我是狼妖。」狼妖堅定道。
風起時抿了抿干澀的嘴唇,說︰「我不管你是誰,我現在要休息了,如果你要看我,請預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