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吧，有時間你去看看他就行了。」穆暗笑想起老伙計對張岩孤僻的擔憂，便這樣說了。
「好。」馬妍點頭。
馬琰也說︰「雖然我不太認識你爺爺，但是你爺爺既然是我爺爺的好朋友，那我也會去看他的。」
「謝謝。」穆暗笑淡淡一笑。
「那，」馬琰抿了抿嘴說︰「你能不能告訴我，我爺爺說了什麼？」
穆暗笑各看了眼馬琰和馬妍，整理了下記憶，說︰「你們爺爺的原話是，我那兩個孫女，一個溫柔，一個倔強，也是讓我頭疼，但是」她停頓一下，換了話︰「她們的善良我都是看在眼里的，我就希望她們兩個的關系能好，在我的眼里，她們是我最驕傲的孫女，馬琰是，馬妍也是。」
在穆暗笑說出這些話的轉瞬間，馬妍和馬琰的眼里都含了淚。
馬妍看著馬琰的後腦勺，在想馬琰剛剛的話，沒了開口的勇氣。
馬琰看著穆暗笑認真的表情問︰「是你爺爺告訴你的嗎？」
「是。」穆暗笑堅定。
「我知道了，」馬琰說，扭臉看向仰臉看著自己的馬妍︰「雖然你很討厭，但是再怎麼我們也是有那麼一點兒的血緣關系，還有，你告訴我實話，是不是你找人打的我？」
「我」
「我希望你說實話。」馬琰打斷。
馬妍猶豫了一下，說︰「你在學校總是不愛笑，他們都說你清高，但我知道，你只是不愛笑，雖然，我有幾次想要收拾你，但是想到小時候，還有爺爺，我便下不去手。」
「不是你，對不對。」馬琰說。
馬妍喘了口氣︰「不是我，是咱們班和你學習相當的幾個女生，是她們干的，但是她們害怕你找她們事兒，她們便求我攬下了那次事情。」
「你怎麼那麼傻。」馬琰生氣。
「不是傻，我覺得既然我下不去手，」馬妍弱弱說道，「那就讓外人欺負你唄，大不了就當是她們替我做事了。」
穆暗笑看著馬妍的臉，在想那次拔針的事情，她問︰「你也不想欺負胡遠的，是不是？」
「你怎麼知道？」馬妍驚訝。
「你拔針的那天跑出去就哭了，可見，你的心不壞。」穆暗笑本來不想管，但看馬琰的態度，她覺得有必要將她們的誤會試著解一解了。
「我不喜歡謊言，胡遠的媽媽很多次都在爺爺面前哭說自己的不是，爺爺告訴她，讓她告訴胡遠真相，這樣對胡遠來說是好的，因為，撒謊並不能解決問題，但是，」馬妍咬了下嘴唇，「胡遠媽媽不答應和爺爺吵了一架，那天，我看見爺爺犯病了，所以就起了這樣報復的想法。」
「胡遠媽媽是無意氣到了你的爺爺，但你，」穆暗笑神情變得嚴肅，「是故意。」
馬妍低下頭說︰「事後，我一直想跟胡遠媽媽以及胡遠道歉，但是那之後，胡遠就開始對我真正的愛搭不理起來，為了讓他理我，我就總是去找他，但是他說什麼，就是不理我，我就只能那樣對他了，至于，我對姐姐那樣，純屬是因為胡遠寧可理她，都不理我，長久下來，我開始嫉妒姐姐，說實話，」她抬眼看向穆暗笑︰「我很討厭那樣的自己。」
「你終于肯說出來了。」馬琰淡淡道。
馬妍一愣，扭臉看向馬琰，問︰「您這話是什麼意思？」
「你我都算是和胡遠一起長大的，但是你，從認識胡遠那天開始，就總是叫人家病秧子，走哪兒叫哪兒，你知道，這樣給他造成的傷害有多大嗎？」馬琰問。
馬妍搖搖頭。
「你這人可真是夠蠢的。」穆暗笑嘟噥了聲。
馬妍看了眼穆暗笑，沒敢說話。
「在班里同學眼里，胡遠和你就是朋友，雖然你們在學校沒有說過多少句話，但是，你諷刺胡遠的話，同學們都是听在耳朵里的，你說的越多，同學們對胡遠的偏見也會越多，胡遠被欺負，沒人理，都是因為你，你難道看不出來嗎？」馬琰問。
「我」馬妍語塞了。
「你的一句話對胡遠的影響有多大，你就沒有想過嗎？」馬琰又問。
馬妍本來沒有想那麼多，現在听馬琰這樣一說，她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
「我錯了。」她說。
「你跟我說你錯了有什麼用，不過這麼些年下來，」馬琰嘆了口氣，「我想胡遠也不會原諒你吧，再怎麼你也給他造成了那麼多不可磨滅的陰影。」
「胡遠人呢？」馬妍看向穆暗笑問。
穆暗笑搖搖頭。
「他不是和我們在一起的嗎？」馬妍失去了胡遠利用妖術消失的記憶，問。
「他在你們暈倒之後，就走了。」穆暗笑說，心里不明有了忐忑。
馬妍眼里閃過憤怒，說︰「他推我下去，要不是風起時，我估計已經死了吧。」
馬琰不知事情真相，說︰「這個話你不要再說了，如果有人問，你就照著她說的去說，你要是將這話說出去，一切就都要從長計議了，你知道嗎？」
馬妍看著馬琰不知事情真相，但又插話的表情，遲疑了一下，說︰「我知道了，我只是說一說而已，你急什麼啊。」
穆暗笑嘆了口氣︰「好了，事情就是這樣，我要去看看風起時了。」
「我跟你一起。」馬琰上前一步說。
「不用了，我去就行了，」穆暗笑掃了眼馬妍，「那里不定又會出什麼事兒，到時候你被牽連進去就不好了。」
「那好吧，我們在這里等你的消息。」馬琰妥協。
「好。」穆暗笑答應，轉身走出病房打眼看向等待自己許久的大頭胖子妖和小個子妖︰「你們現在不是應該去找你們的後世主人嗎？」
「出去說吧。」大頭胖子妖說。
穆暗笑微微皺了皺眉頭，但想那一千兩，她點頭答應了。
小個子妖對著穆暗笑抿嘴一笑，然後轉身帶路。
穆暗笑跟上了他們的步伐。
不一會兒功夫，他們來到了亭子。
穆暗笑坐在亭子里，仰臉看著眼前互相看著對方的大頭胖子妖和小個子妖說︰「這里沒有人，你們想干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