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亭這話說得時候，半天都沒有藏著掖著，就在這個客廳的地方喊出來的。
所以同處一室的雲九兒自然是听得清清楚楚。
雲九兒听到瞿亭的這番話，仿佛回到了重生之前。
她在費盡心思地拿到了一個知名導演的面試機會後，那位導演就是這麼說的。
匠氣，演技，兩眼無神，再無上升空間，毫無靈氣可言……
靈氣！她的確沒有靈氣，但是她有福氣！
她已經重生回來了，她有了所有人都沒有的優勢。
她也將從頭開始，擁有新的一條發展空間，她怎麼不能成長？
她雙手攥緊，她那麼努力難道還能比不上林小丫一個命好嗎？
就像是《民國舊影》的角色，只要她努力，她就能拿到。
她能改變一次，就能改變第二次，第三次！
而且，齊導剛剛明明對她十分滿意，一個都已經不打算招新演員的齊導都想將她招進去，她的演技和實力是毋庸置疑的。
饒夏瞥了雲九兒那副「我命由我不由天」的樣子，看向了小丫試鏡的房間。
小丫已經蹦蹦出來了，直接撲到了饒夏懷里，興奮不已，「媽媽，媽媽，齊伯伯說了！我就是最合適的演員。」
齊導也從她身後出來，看著饒夏立馬道，「饒小姐，方便簽約嗎？小丫是我覺得最合適不過的演員。」
他一臉熱切地看著饒夏，就像是上次的瞿亭。
饒夏覺得如果上次看到是齊導說自己是導演，想簽小丫，說不定她會相對比較相信。
雲九兒原本還帶著點笑的臉上一下子就垮了下去，看著齊導，整個人都懵了。
「我，那我呢？」
齊導似乎這會兒才反應過來她也在這邊，「抱歉，你的演技還是比較嫻熟的，但並不適合我的劇。」
雲九兒雙手攥成拳，仰頭看著齊導，生生將心里的怨意收起來，「齊導，是，是我哪里做的不好嗎？」
齊導猶豫了一下，「你還小，沒有必要過分追求演技，追求太多……」
「你年齡還小，心思不要太重。」他其實更想說讓雲九兒不要在小小年紀的，就這麼重的戾氣。
可到底是看在她還小，不好說那麼明顯。
雲九兒簡直好笑地看著齊導。
即便瞿亭是他師佷，即便季匪有錢有勢，即便他要討好林小丫和饒夏，也沒有必要這樣誤導她吧？
如果她只是個小孩子，只怕真的要被他忽悠，然後誤了自己的一生。
她曾經沒有演技的時候，這些人嘲諷她，說她是個沒有顏值的花瓶，如今她有了顏值，竟然被人說，不要過分追求技巧。
雲九兒自己感覺自己的聲音都十分刻薄，「一個演員如果連演技都沒有了，那還有什麼？錢和地位嗎？」
小丫抓緊了饒夏的手指，饒夏將她抱起來，看著雲九兒。
瞿亭雙手抱在胸前，嗤笑了一聲，看著雲九兒，「你以為齊導是因為我們有錢有勢，所以打壓你，封殺你？」
「難道不是嗎？」雲九兒眼眶通紅，「我什麼都沒有，我只有努力和我的演技，為什麼你們還要這樣對我？」
瞿亭好笑的搖頭，甚至帶著點諷刺。
齊導的神色也有些錯愕，他沉默了一會兒才看到雲九兒道，「你不適合我的戲。你的眼神里有太多東西，太復雜的情緒。不夠純粹。」
甚至，還很陰郁。
齊導還是有些惜才的，「你年紀還小，何必把自己逼得這麼緊？」
而且，他的確覺得雲九兒的功利心太強，想得太多，可同時也覺得她是足夠上進的。只是走歪了路。
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雲九兒很像將這話懟到齊導眼前。
她根本不覺得自己的演技有什麼問題，不就是要表達小孩的痛苦，小孩的歡快，她覺得以自己的演技，以及表達得非常好。
她看著饒夏，看著林小丫，看著齊導，看著瞿亭，她會讓他們後悔的。
她轉身就走。
那助理顯然還有些沒有弄明白是怎麼回事，可這會兒也只能匆匆跟上去。
齊導沉默了一會兒，嘆了一口氣，還是安排助理和饒夏簽約。
原本就想和小丫開始講戲的，這會兒也沒了那個心情。
送了饒夏他們到家，瞿亭看了一眼隔壁的隔壁，沉吟了片刻，才道，「雲九兒有些問題，我看她的確是心術不正，滿心怨懟，你和小丫避開些。」
饒夏點頭，看小丫將那點事兒已經忘了，大步沖進去和哥哥，季煜他們說自己的大喜事兒。
瞿亭坐在車上看到季清榮院子的時候，眼神沉了沉，季清榮會這樣維護雲九兒，甚至將她收成干女兒，必然不會簡單放棄。
那部電視劇，還真的得再上心一點。
饒夏比瞿亭還要知道，雲九兒到底能有多怨恨他們，畢竟，雲九兒只怕根本看不到自己的不對，她將小丫的成就都看做是他們打壓她才得到的。
小丫過得越好，她就會越怨恨。
她打電話詢問袁永安，「季清榮他們那邊怎麼樣？」
「我們放出去的幾個圖紙他們相信了，大量在生產。不過明主任他們最近始終盯著，他們沒有機會外銷。」
「我看他們還在大量制作。」
饒夏嘴角翹起，「幾家店布置得怎麼樣了？」
「已經布置好，員工已經培訓到位，咱們按照計劃，後天開業？」
饒夏應了一聲。
今年12月上交所就要成立，當然，上交所的大火要等到92年。
92年，21日至23日，股票價格一飛沖天，3天內暴漲570%。
股票的交易是可以操控的，背後都有資本大鱷才控制。
金融學得越好，越是不會隨便下玩股票。但是，這三天的股票飛漲卻是歷史，ZZ原因。
哪怕是季匪也無法操控。
饒夏不想讓季清榮在這上面掙這筆錢，那就得好好套牢了季清榮的錢，也不能叫他掙錢。
第一，季清榮手頭上沒有那麼多的錢砸在房產上，就會盯著她。
那就看這一次服裝廠的造假，能叫季清榮被坑進去多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