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或許。
可拉倒吧，她才不求。
那正好江璟不願意帶那麼多電燈泡。
兩人溜了一圈兒回去，家里來了幾個不速之客。
谷蘊正在招待他們。
「您們怎麼來了。」霍寧的視線掃過楊志勇和他媳婦身邊的年輕人暗暗猜測他們的身份。
楊志勇立即站起來，「老婆子想牛牛了，我們就一起過來看看，那兩個是我小兒子和兒媳婦。」
「您快請坐。」霍寧招呼楊志勇和跟著起身的楊志勇媳婦，以及那對年輕夫妻。
「都坐，別客氣。」來得這麼整齊，肯定不是來看看孩子那麼簡單吧，牛牛嬸子一臉精明，霍寧本能不喜歡她。
她和江璟坐過去，牛牛立即走到了她身邊坐下。
牛牛的表現讓楊志勇的小兒媳婦皺了皺眉。
霍寧把她的反應看在眼里，看不慣自己和牛牛親近你倒是多帶牛牛啊。
「這個事情是這樣的。」楊志勇打破尷尬的局面。
「牛牛爸爸媽媽都不在了，我小兒子兒媳婦又沒有兒子他們就想把牛牛過繼到名下，我家老婆子覺得這是好事兒，我不同意。
老大都沒了，牛牛是他唯一的兒子，如果過繼過去以後連個祭奠的人都沒有，我們僵持不下就想過來看看孩子，順便征求牛牛的意見。」
「爸，話不是這麼說，牛牛過繼給我，也還是大伯的兒子，該祭奠的時候肯定會去祭奠的。」楊志勇小兒媳婦忙不迭的解釋。
楊志勇媳婦點點頭，「你就放心吧，肖瀟跟我保證過一定會好好教導牛牛讓他永遠都記得自己的父母是誰。」
「這是你們的家事兒，我就不參與了。」霍寧起身準備撤。
牛牛拉著她的胳膊，拍拍沙發讓她坐下。
霍寧揉揉他的頭發，「牛牛，這是你們家的事情，寧姐是外人，不好參與，你表哥在這里有啥話跟他說！」
「是啊，牛牛，女乃女乃和爺爺都在呢，讓霍寧去休息吧。」楊志勇媳婦跟著勸。
肖瀟笑道，「霍小姐，你放心，我們都在呢。」
霍寧點點頭，去扒牛牛的手，人家都趕人了她還不走臉得多大啊。
牛牛急哭了，抱著她的胳膊哭得哇哇的。
牛牛女乃女乃和肖瀟臉色有些不好看，牛牛那孩子咋那麼倔非拉著一個外人。
江璟銳利的視線掃過去，她們本能的縮脖子，「這里是你家你走哪兒去，要走也是她們走。」
說得也對，霍寧坐下去，掏出手帕給牛牛擦眼淚。
牛牛一抽一抽的，緊緊的拽著她的胳膊，別提多可憐了。
「好了好了不哭了啊，我不走，牛牛你跟寧姐說說你願意過繼嗎？」
牛牛思考了一會兒，點點頭。
楊志勇媳婦和肖瀟喜出望外。
肖瀟一時沒摟住，朝牛牛招手，「牛牛你過來，來媽媽這里。」
「不！」牛牛往霍寧懷里一藏。
肖瀟臉色有些掛不住，這什麼意思？
楊志勇媳婦的臉頓時耷拉了下去，「霍小姐，你不會跟牛牛說了些什麼話吧……」
霍寧還沒反應，牛牛提起頭朝楊志勇媳婦齜牙，不許你說寧姐。
楊志勇媳婦無法接受這個局面，捂臉哭了起來。
楊志勇作壁上觀，他早就說過這事兒行不通，她們非不听 著要來，牛牛跟小兒子兩口子一點兒不親，怎麼可能同意過繼，這里面還牽扯到大兒子的香火問題，她們想怎樣就怎樣簡直可笑。
霍寧輕撫牛牛的後背，給他順氣，「你們的意思我懂了，牛牛也懂了，他願意過繼，但顯然不是過繼給他的叔叔嬸嬸，我是個外人，從外人的角度來看這件事情我覺得牛牛不合適過繼給他的叔叔嬸嬸。」
肖瀟要炸毛，被楊志勇用眼神壓制了。
霍寧繼續往下說，「因為在剛才之前我都不知道牛牛還有個親叔叔親嬸嬸，我想問問兩位在這半年里，你們當叔叔嬸嬸的去探望過他，給他買過好吃的嗎？」
「我就說了不行，你非要過繼，過繼不過繼的，牛牛不都是咱們的親人嗎？」一直沉默的楊志勇小兒子朝媳婦發牢騷，也怪自己沒用勸不住媳婦和老媽。
「咱們平時那麼忙，哪有時間帶兩個孩子。」
「那，那不是還有媽嗎，媽同意幫我們帶牛牛。」肖瀟強忍著脾氣解釋。
「況且我是真喜歡牛牛那孩子……」
「你胡說！」牛牛蹭的一下跳起來。
霍寧愣了一下，抱著他的小身體夸獎道，「咱們牛牛真棒，現在會說三個字了呢。」
牛牛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躲到了霍寧懷里。
牛牛女乃女乃看不過眼，「霍寧啊，你看我們家本來就人丁單薄，我小兒子沒……」
「他還有個孩子，既然有孩子為什麼要過繼牛牛？」
「這不是那孩子有點殘疾嗎，肖瀟也不嫌牛牛有病想幫他大哥大嫂盡一份心，我想著這也是一件好事兒。」
牛牛女乃女乃這話踩到了霍寧的尾巴，「我們牛牛再健康不過了，他不是不會說話是懶得說話懶得關注這個世界。
這是什麼好事兒？牛牛爸爸媽媽的生命不能得到延續。」
對于這種不請上門的人她不歡迎，她捅捅江璟的胳膊，「哎，他們家孩子哪里不好，讓他們生了換個孩子的心思。」
「你是不不知道他們家孩子可嚴重了，六指兒！手腳都有！」
「我去，這麼嚴重啊！你說他們不帶著孩子看醫生，跑我這窮鄉僻壤的來干啥？」
楊志勇和兒子臉上訕訕的，覺得丟人。
楊志勇媳婦直接懟了回去，「你不用陰陽怪氣的說話，牛牛是我們家孫子他的去留我們說了算。」
「半年前是這樣，現在嘛我這個臨時看護人要摻一腳，因為我在牛牛身上花了不少時間不少功夫，再加上牛牛自己的努力才有今天。
他明確表態不會過繼給什麼叔叔嬸嬸，牛牛是不是普通人，家里還有個律師表哥。
牛牛是他父母唯一的後代永遠都是他們的後代。」
豈有此理豈有此理，楊志勇媳婦差點背過氣去。
肖瀟也是氣得臉鐵青。
楊志勇小兒子，該！
楊志勇媳婦拽拽楊志勇的袖子，你倒是說句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