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叔，劉叔請吃飯，我哪能不來。」
「飯都吃完了，該回去了。」
馮赫求饒︰霍寧，求放過。
霍寧皮笑肉不笑。
馮赫鉚足了勁兒轉移霍寧的注意力，「你知道江璟今天去哪兒了嗎？」
霍寧搖頭。
「他回來之後在市里開了家餐廳做瑞市那邊的菜，今天就是在那里請客，其中有三河一枝花。」
江璟開餐館的事情她前陣子住院就知道了，余舟還去那里給她點過菜，霍寧沒當回事兒。
馮赫都為她著急，這點暗示都听不懂你是不是傻，「哎喲，那女的是三河市最漂亮的女人。」
「噢——」霍寧起身準備去睡覺。
一個陌生女人提著個包袱上門叫住霍寧，「你就是霍寧吧？」
「你怎麼來了？」小四站起來，一臉茫然的看著張桂芝。
張桂芝拍拍包袱，「我來請霍寧給你妹妹做件衣服。」
霍寧雙手抱胸，站在沙發邊上下斜眼看著張桂芝，「不給小四做？」
「小四有新衣服穿，我小閨女生下來就沒穿過新衣服，這次咬牙給她做一件，你做得漂亮點兒？」
這個女人哪里來的自信篤定她會給她做衣服？霍寧呵呵噠。
「小四有新衣服穿也不是你的心意，他長這麼大，你也一次都沒給他做過衣服。」
張桂芝發現小四的臉色有點不好看連忙解釋，「這，這不是家里困難嗎，過段時間我再攢錢給小四做。」
「先大後小，先給小四做吧。」
「可……可這是花布，小四一個男娃穿著不合適。」
「那等你攢夠錢了買到布再來找我。」
「不是，我來都來了。」
「我又沒請你來。」你來了關我什麼事。
張桂芝頓時惱了，拉起小四就走。
小四掙開她跑到霍寧身後，「為什麼你不給我做新衣服？」
「我，我剛才不是說過了嗎，家里都揭不開鍋了……」
「家里揭不開鍋了你還買布，一家子等著餓死嗎？」
圍觀的黃燦燦和馮赫為小四的犀利反擊鼓掌！
張桂芝臉上有些掛不住，硬著頭皮解釋，「這不是過年了嗎，借錢也得給孩子買衣服啊，你跟我回去我也會對你好的，肯定不讓你吃苦。」
「大哥去市里之前明明白白的告訴我，如果我跟你走，以後他就不管我了，你家里連飯都沒得吃，你還借錢買衣服，我回去喝風？」
「你大哥怎麼能這樣，你們是親兄弟啊。」張桂芝徹底急了，她還指著趙明堯手里的錢改善家里的生活了，他不管小四，自己不是竹籃打水了麼。
小四怒懟，「當年你也不要我！」
「我不是不要你，當年我是真沒辦法，出去趟條路出來這不就趕緊來接你了嗎？」
小四一臉慶幸，「大哥不要我了，還好有你，我的要求也不高，給我在市里買個房子，不需要多大，100個平方就夠了，繼續供我上市里的小學，一直供到我大學畢業。
我每天早上要吃一個雞蛋，喝一杯女乃，中午吃肉，晚上吃面，一個季度十二套新衣服，新學期要有新書包，新文具，每個月零花錢五十塊，現在壓歲錢一百。」
「我哪有那麼多錢？」張桂芝都要瘋了。
小四攤手，「這已經是我現在最低的生活標準了，當年你為了我出去趟路，現在卻不肯為我花錢，那你想干什麼？」
「那你想干什麼？」霍寧附和道，有本事你承認啊，你想吸趙明堯的血。
「那你想干什麼？」黃燦燦和馮赫異口同聲，相視而笑。
張桂芝瀕臨崩潰，蹲下去捂著臉嗚嗚哭起來，「我能干什麼，我一個當媽的不過是心疼兒子想給他個家。」
「那你能達到小四的標準再來吧，他已經過慣了好日子，回不到過去了，你好好努力，說不定能在小四成年之前組建一個只有你和他，生活條件還過得去的家。」
「那我男人和孩子呢？」你把他們放在哪里？
霍寧笑道，「小四他爸早沒了，只有一個大哥，趙明堯不認你，你們家不就只有你和他嗎。」
小四連連點頭，對張桂芝說道，「你好好努力啊，我等你十年，你要做不到就算了，到時候我也十六了，能養活自己，我大哥就是十六的時候被你丟下的，他能養活我們弟妹四個，我和他是親兄弟也差不到哪里去！」
好一個扎心小能手，霍寧暗笑。
「小四……」張桂芝急紅了眼眶，事情怎麼變成了這樣。
黃燦燦操起掃把趕人，「大過年的不請自來，還在我寧姐家里哭，想讓她倒霉，滾！」
張桂芝嗷的一聲，撒丫子出去。
黃燦燦砰的一下關上大門，再敢來打斷你的腿。
在外面圍觀的女人哄堂大笑。
「喲，張桂芝，你不是去給閨女做衣服嗎，怎麼這麼一會兒就被人趕出來了？」
「霍寧忙，我改天再來。」
「還跟我們裝蒜，當我們瞎啊，沒看到燦燦丫頭手里的掃把。」
「那毛丫頭不懂事兒，我不跟她計較。」
「小四媽這臉皮可真厚。」
「這話對，當年小四爹還沒咽氣，她就跟人勾搭上了，臉皮不厚能干得出那事兒？」
「李翠花，放你娘的屁……」
「你敢做還不讓人說？當著你男人的面讓貨郎模……」
「我打死你個神經病。」張桂芝丟掉包袱，撲倒李翠花。
李翠花砸在地上，腦袋都暈了，這麼多年她還是頭一次吃這樣的虧，翻身壓住李翠花猛扇耳光，「男人還在就守不住，男人死了把肚子里的貨卸完就跑，現在看著趙明堯兄弟過好了，回來撿落地桃子，你他娘的做夢嫁人呢，盡想好事兒，還敢跟老娘動手，老娘今天非揭了你的皮不可。」
看熱鬧的拉架都拉不住，忙去找于抗美。
小四哭成個淚人，靠在沙發上睡著了。
黃燦燦搖搖頭，回房去抱了床被子出來，幫小四月兌了鞋，把雙腿放上去。
小四驚了一下，抓著她的胳膊抽噎，「寧姐，我不跟她走了，我再也不理她了。」
「好好好，不理她。」黃燦燦給小四蓋上被子就著那個姿勢坐在沙發上，等小四睡熟了才把手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