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飯飽之後,柳江看著一臉怨念的張富貴說道︰「別擔心,等你答應我的要求以後,想吃什麼你就點什麼。」
「你到底想要我做什麼?我現在能力也有限啊。」
「你就說說你到底是誰,別跟我說虛的,我總覺得你身份有古怪。」
其實柳江一直都在懷疑張富貴的身份,系統里自帶一個有自我意識的殘魂?怎麼听怎麼感覺不搭界。
「我……唉……」誰知張富貴倒是先嘆了口氣︰「我不知道該怎麼說,應該說,其實我自己都是模糊的。」
「沒事,慢慢說,我正好消化一下。」說著,柳江還打了一個巨響無比的嗝。
「我的記憶很模糊,很細碎,而且很混亂,在我的記憶里,我即是劍聖、也是大宗師、也是新手引導員……其實你要我說我到底是誰,我是真的不知道。」老者說道最後,聲音有些戚戚然。
柳江覺得他不似作偽,便點了點頭︰「好,我信了。」
「啊?僅此而已?」
「嗯,不然呢?你就算說謊我也拿你沒辦法啊,不過我覺得你應該不是說謊,而且我也只是在印證我的一些猜想。」
「什麼猜想?」
「現在還沒有頭緒,我只是隱隱有種感覺,我們似乎……早就認識。」
張富貴沉默了一會,說道︰「其實我也有這種感覺,只是……我也不知道,我的思維現在非常混亂。」
「行了,你也別糾結了,等會魂飛魄散,我去哪兒再找個講相聲的?」
「你特麼才是講相聲的!」
「你想吃點啥?還有,要怎麼燒給你?」
「這個……得先刻塊牌位。」
「刻牌位?那我哪會啊?」
「你都是修行者了,刻塊木頭還不是信手拈來?」
柳江先讓劉康勝再去點了些外賣,然後就去找雕刻牌位用的木料。
片刻後,張富貴一臉懊惱的說道︰「我說你就不能找塊好點的木料嗎?我也不求什麼黃花梨、紫檀木,這木柴也太掉價了吧。」
「知足吧,現在哪給你找木料去,再嗶嗶小爺我就不刻了。」
「行行行,一切都依你,大爺!」
說罷,柳江找了把小刀,三下五除二就刻好了。
然後拿給張富貴一看,張富貴的鬼臉都變得綠油油的。
只見牌位上寫著「劍聖大鐘師張富貴之靈位」。
張富貴當時就破口大罵起來。
「啥?是大宗師,不是大鐘師?你不是修鐘的嗎?哦哦,你不會修鐘啊,哎呀差不多嘛,好好好大宗師是吧,行吧行吧……哎,真麻煩。」
然後張富貴就看到柳江在「鐘」字上劃了個叉,然後在旁邊刻上很小一個「宗」字。
「 !金幣+1000!」
唉!?柳江楞了一下,隨後看了眼好友列表。
赫然出現了一個不得了的名字,「張富貴,好感度215。」
「咦?老鐵,不是說你不能進我的好友列表的嗎?這是怎麼回事?難道說你有了牌位以後,就能算是這個世界的人了?」
張富貴也是一臉納悶,只不過他現在也懶得管這種小事,他現在要用盡全身力氣抗議,這牌位你說怎麼辦吧,哪有這種亂涂亂畫的牌位啊?你要對我的牌位負責!
面對這種沒有絲毫意義的抗議,柳江壓根不會去理會,刻完他就把牌位擺在桌上,然後也找不到祭拜用的線香,就掰了三節蚊香,點燃以後歪歪扭扭的插在柳江吃剩的白飯里。
張富貴哪里受過這種委屈,簡直要當場崩潰了,如今要不是一縷殘魂,指不定會不會當場一劍劈了他。
然而下一刻,張富貴感覺四周香氣四溢,那是不知道有多久沒有聞到過的,食物的香味。
「話說別忘了教我練劍啊,吃完就開始。」撇下一句話,柳江就自顧自嗑著瓜子看電視去了。
張富貴差點一口豬肘子沒含住,咋的?不是說不想學嗎?
「 !金幣+555!」
呵呵,老小子怨念夠大的。
半個鐘頭過後……
「再來一份小龍蝦!」
張富貴美滋滋的看著面前的戰績,一臉意猶未盡。
而柳江也發現,被張富貴「吃」過的食物,實際上還存在在這個世界上,但卻好像缺少什麼似的,勾不起一絲想吃的。
他他嘗試吃了一口,卻發現食物竟然沒有一丁點味道,而且口感也差到了極致,就好像一盤盤精美的豆腐渣,味同嚼蠟。
「祭過的食物,就是這樣的啦,快點,再來份小龍蝦最辣的那種!」張富貴不耐煩的說道。
柳江嫌棄的撇撇嘴︰「我說張富貴,你有沒有听過一句話?」
「什麼話?」
「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給你打爛了。」
張富貴滿是油花的臉頰抽動了一下︰「這句話是這麼說的嗎?你別欺負我讀書少。」
「少廢話,練劍了。」
「我這剛吃完飯,不宜運動。」
「你一個孤魂野鬼還會得盲腸炎是咋滴?」痛擊!
張富貴︰「……」
「再多話,以後沒得吃了!」絕殺,KO!
「 !金幣+555!」
不一會,一人一鬼就在小院里擺弄起來。
「你這劍法,叫什麼名字啊?」柳江一邊照著張富貴的動作比劃著,一邊說道。
「忘記了,可能再吃一斤小龍蝦就能想起來。」
我特麼……
又過了一會……
「我就照著你的動作練?照理來說不應該是不深入淺出,從理論開始教起?」柳江總覺得這麼練很別扭。
「理論啊……嗯,好像是有些什麼理論來著,嘿嘿,可惜有點忘記了,可能再吃一個醬豬肘子就能想起來。」
柳江當時就是一頓嗖嘍。
眼看著張富貴就快把剛剛吃的醬豬肘子小龍蝦都吐出來,這才罷手。
「 ! ! ! ! ! ! !」
「悟空,知錯了嗎?」柳江一臉的幸災樂禍。
「想起來了,想起來了,師父別嗖嘍了!」
這輩分都亂了。
片刻後,張富貴總算平復下心神,隨即盤腿坐在虛空之中,勉強算是有一副仙風道骨的大師風範了。
隨後,張富貴滄桑渾厚的聲音徐徐而來︰「吾之一派,乃劍仙親傳,今日,吾將此劍意傳授與你。」
說著,張富貴手中似亮起無數點繁星,繁星匯聚一處,隱隱形成一把劍的樣子。
柳江卻很在意他說的內柔,不是劍法,不是劍譜,而單單「劍意」兩字。
「天下萬般劍法,皆為虛妄,吾輩劍意,可無招無式,卻萬招萬式,劍在意中,意凝則劍成。任你萬般劍法,我自一劍破之。你要牢記吾等宗劍之名唯有二字,謂之……萬破!」
柳江表情凝重,似乎被深深的震撼到了,隨後緩緩開口道︰「外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