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鳳姐,不好意思,我們贏了。」柳江艱難的站起身,先前的那一刺,讓他整個人感覺翻江倒海,心緒也變得前所有為的紛亂,這就是驚神刺嗎?防不勝防,靈魂系還真是有些霸道了。
然而更驚訝的卻是鮑小鳳,最後一擊雖然在驚神刺的強度上有所保留,但自己的感知和應變卻一點都沒有放水啊。
這幾個小鬼是如何拿到自己的標簽的?
他忽然想到什麼,往自己的後背看去。
只見背後原本貼標簽的地方,竟然長出了一株小女敕苗。
一瞬間他恍然大悟,原來那個赤松針的陷阱,根本就是為了投這顆種子而做的掩飾。
而無論是電擊和借著電擊麻痹的那個瞬間所襲來的一拳,全都是為了遮蓋種子發芽的佯攻?
「當然不是單純的佯攻,我是真的抱著一拳揍扁你的決心出拳的。」柳江笑著說道。
「看來百分之一還是太輕微了,試一試十分之一怎麼樣?」鮑小鳳沒好氣的說道。
「你當我看不出驚神刺的代價?我看如果是十分之一,你自己也會承擔相應的風險。」
鮑小鳳微微一愣,沒想到自己掩飾的這麼好,還是被這個少年看出來了。
的確,驚神刺是有風險的,越是提高驚神刺的輸出效能,自己所承擔的風險就會越高,不然隔空把人刺成傻嗶兒,那豈不是無敵了?
「差不多得了啊,這回算你們贏了,回食堂,今天我請。」鮑小鳳說道。
誰知另外三人絲毫不領情,小胖子滿臉不屑的說道︰「你是不是傻,有這麼鮮美的烤魚,傻子才吃食堂。」
「小鳳姐,你要吃自己抓去啊,我們這里已經分配好了。」柳江也不忘補刀。
「嗯。」就連李萍茹也隨之附和一聲。
「你們……媽的,自己抓就自己抓。」說著,鮑小鳳也一個猛子扎進了水里。
「喂!這水有點……」柳江話還沒說完,只听水里發出沉悶的一聲「咚」響,和之後不清不楚的「哎喲咕嚕咕嚕臥槽!」
直至此時柳江的後半句才說出口︰「……淺啊……唉,算了!」他聳聳肩,繼續啃起他的烤魚。
今天的柳江,無疑感受到了一種名為幸福的味道。
一直以來柳江的都是孤獨的,可能偶爾跟妹妹的視頻通話,才算是這個孤獨世界唯一的光亮。
一直以來他也沒有什麼朋友,他一直是人群中可有可無的存在,以前在學校里,他的學習成績一直都比較不錯,可人緣卻有些差勁,雖然不曾有誰使用暴力欺負過他,可長期的冷暴力也能在幼小的靈魂上刻上烙印。
還好,柳江的靈魂並不軟弱,他是堅強的,很小就沒了父母的照料,什麼事都是自己扛著,為什麼說窮人的孩子早當家?還不都是逼出來的。
已經忘記是哪一天了,得知修行者存在的柳江喜出望外,他終于看到變強的方法了,終于不用仰人鼻息,被人看不起了。
可不久後的測試結果如同晴天霹靂,把他從九天打落回凡間。
然而,那顆渴望成為修行者的小種子,一旦埋下,是很難被徹底拔除的。
一日復一日,柳江都在盼望著奇跡出現。
一年復一年,那顆已經被埋在內心深處某個角落的小種子,忽然,發芽了。
柳江終于如願以償的成為修行者,可就因為如此,他卻感覺心里……空落落的。
是啊,以前總有一個念想,一個目標,那就是成為修行者,可真的當自己成為修行者以後要做什麼?
可能小時候會幻想拯救世界,最不濟也要行俠仗義。
可都說了,那是小時候的幻想,柳江自然也不會認為這就是自己現在想要去做的事情。
所以,現在要做什麼?自己已經是修行者了,我該做點什麼呢?
夜里,他沒有問天問大地,卻總在問自己這個問題。
其實嚴格來說,在獲得了系統和修行資質的時候,他就已經不需要考什麼預備院了。
因為他的目的是成為修行者,而他早已經是修行者了。
可能預備院對他來說,就好似黑暗中的一顆星星,即便你已經走出了黑暗,卻還在下意識朝著星星的方向邁進。
這種恍惚之間的空虛感,讓他有些悵然若失、意難平,就好像一部追著看了大半年的連續劇,忽然大結局的感覺。
就在此時,同屋的周倫發忽然說道︰「柳兄,你想加入昆侖嗎?」
預備院的院生不多,所以各種條件也算比較好,寢室都是兩人一間,很寬敞。
面對小胖子投過來的問題,柳江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只能反問道︰「你呢?你想加入昆侖嗎?」
誰知小胖子想也沒想就說道︰「當然想啦,誰不想加入昆侖?」
是啊,誰不想加入昆侖呢?可是……
「那你為什麼要加入昆侖?」柳江又問道。
「為了證明自己。」
柳江笑了笑︰「你是不是受了什麼刺激?還是有一定要超越的鄰居家小孩?」
他本是帶著打趣的意味,誰知周倫發卻是認真起來。
「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麼要考預備院。」
柳江反而被這忽然正經起來的小胖子弄的一愣,看來這其貌不揚的小胖子身上還有著不少故事。
是啊,這年頭誰還沒個煩惱呢,人生一路坦途的又有幾個?
不過他也不是那麼八卦的人,這種事,對方愛說他也就听听,對方不愛說他也不會求著對方講。
第二天上午的文化課依舊枯燥,柳江有一句沒一句的听著。
忽然,手機響了,不過還好是震動模式。
柳江瞥了一眼,打電話來的竟然是妹妹柳盈盈。
小丫頭這時候不也應該在上課嗎?
而且妹妹從來很听自己的話,沒什麼事不可能在上課時間打電話來。
柳江向老師示意了一下,便走出了教室。
接起電話,柳江還沒說什麼,就听到電話那頭柳盈盈的哭聲。
「怎麼了盈盈?發生什麼事了?」柳江忽然也焦急起來。
可電話那頭的柳盈盈泣不成聲,根本無法組織起完整的語言。
過了一會,哭聲越來越遠,柳江知道電話可能是換人了。
「您好,少爺。」電話那頭傳來一個成熟老者的聲音。
柳江認得這個聲音,好像是柳家的管家。
「童伯?發生什麼事了?」
電話那頭沉吟了兩秒︰「少爺,您要不回來一趟吧,老爺他……他快要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