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瓊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頭發和衣服都往下滴水，很快就把地毯洇濕一片。
靈瓊掐著自己大腿，努力維持一個小可憐應有的樣子。
秦淮應拿著衣服出來，看著坐在沙發上的人，眸光晦澀不明。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鬼迷心竅，要把她帶回來……
不過人都帶回來了，他現在也不能把人扔出去。
秦淮應收回視線，走過去，把衣服遞過去，語氣依然冷漠︰「去換。」
靈瓊‘噢’了一聲，接過衣服，視線往四周看。
秦淮應指了洗手間的方向。
靈瓊起身，身體微微一晃，差點摔回沙發上。
秦淮應此時才看見靈瓊膝蓋上有血，血跡混合著雨水，順著她小腿往下淌。
他伸手握住靈瓊胳膊，「怎麼弄的？」
靈瓊低頭去看，「被撞了。」
媽的！
爸爸也沒想到還有這種操作！
不過都被撞了，不裝可憐點，那豈不是對不起爸爸氪的金。
「先去換衣服。」秦淮應松開她，「能自己走嗎？」
靈瓊點頭，表示自己可以。
…
秦淮應翻出家里的醫藥箱，听見後面開門的聲音，回頭去看。
小姑娘穿著寬大的T恤，踩著大好幾號的拖鞋，慢吞吞挪出來。
她沒穿褲子，T恤剛好蓋住大腿，露出筆直縴細的大長腿。
秦淮應皺眉︰「褲子。」
「太大了……而且傷口好疼。」小姑娘抓著衣擺，聲音細軟且輕，如果不是此時客廳安靜，秦淮應估計都听不清。
秦淮應看一眼她身上的T恤，想著他的褲子確實是太大。
他家又沒女的，自然就沒別的衣服，只能穿他的。
反正衣服也蓋住了，秦淮應讓她過來。
靈瓊坐到沙發上，秦淮應蹲在一旁，先給她清理傷口。
「你怎麼會在這里？」
「我來辦點事，不是故意出現在你面前的……」靈瓊身體往後縮，「秦先生，你輕一點，我疼。」
「……」秦淮應看她一眼，語氣冷冰冰的，「那你自己來？」
靈瓊抓著旁邊的抱枕抱在懷里，小腦袋直搖。
秦淮應垂下視線，繼續清理傷口，不過力道放輕不少。
傷口像是在地面蹭出來的，沒有傷到骨頭，倒也不嚴重。
秦淮應不想知道她為什麼在這里，把傷口給她包扎好，直接趕人，「你可以走了。」
靈瓊震驚。
听听！這是人說的嗎？！
「秦先生，我……我怎麼走？」外面下著雨不說，現在她還受著傷呢。
崽子怎麼可以這麼無情！
秦淮應給她拿了一把傘，「我給你叫車。」
靈瓊︰「……」
看把你厲害的，就你會叫車，有本事你開車啊！！
「秦先生，我一個小姑娘，穿成這個樣子……」靈瓊委屈，「遇見壞人怎麼辦？」
秦淮應往她身上看。
小姑娘穿著寬松的T恤，衣擺堪堪蓋住大腿，這模樣怎麼看都不妥。
靈瓊伸出一根手指，「秦先生，我能在這里住一晚嗎？我明天就走，保證不會給你添麻煩。」
秦淮應本想拒絕，可是對上那雙烏黑的眸子，他又沒說出口。
隔了一分鐘，秦淮應扔給她一條毛巾，「把頭發擦干。」
靈瓊暗自呼出一口氣。
秦淮應︰「這里沒多余房間，你睡沙發。」
「……」呸！靈瓊乖巧點頭，「嗯嗯。」
等爸爸翻身做主的那天，你就知道得罪爸爸的下場了！
哼！
…
秦淮應去房間拿了干淨的被子出來，給靈瓊鋪好，然後準備回自己房間。
「秦先生……」
靈瓊叫住他。
秦淮應回頭，無聲地示意她說。
靈瓊遲疑下，慢吞吞地說︰「里面是濕的。」
秦淮應沒反應過來，「什麼？」
「褲子。」靈瓊鼓著腮幫子，軟聲軟氣地說，「是濕的，不舒服。」
秦淮應︰「……」
秦淮應見靈瓊神色如常，瞧不出半點不自然，沉默一瞬。
她說這種事，怎麼一點都不害羞！
人家小姑娘都鎮定自若，秦淮應就更沒什麼好多想的。
「你自己買。」現在外賣什麼不能點。
「我手機壞掉了。」
「……」
秦淮應去拿自己的手機，解鎖後遞給她。
靈瓊選好，遞給秦淮應付款，秦淮應看著界面上的粉女敕小褲子，神色都沒變一下，輸入密碼付款。
…
秦淮應回房間，點開微信就發現聊天列表，多了一個人。
秦淮應直接氣笑了，伸手點開就想刪除。
手指已經按到刪除上，腦海里不由自主地閃過小姑娘委屈的模樣，隔了一會兒緩緩移開。
秦淮應第二天起來，路過客廳，瞧見沙發上的小姑娘裹著毯子，只露出一個毛茸茸的腦袋。
昨晚真的只是巧合遇見嗎？
秦淮應收回視線去洗手間，進去就看見扔在髒衣籃子里的裙子和上面的粉女敕貼身衣物。
秦淮應︰「……」
秦淮應給她扔進洗衣機里，隔了片刻，又伸手把里面的拎出來。
…
靈瓊起來已經八點多，秦淮應都準備去上班了。
她抱著毯子坐起來，頂著亂糟糟的頭發，視線隨著秦淮應移動，像極了敢睡醒的小貓兒。
乖巧溫順。
讓人很想模模她。
秦淮應本不想說什麼，可是到最後還是出聲︰「桌子上有早餐，吃完你自己離開。」
小姑娘點了頭，也沒出聲，就目不轉楮地看著他。
秦淮應穿上外套，回頭就對上她的視線，「有事？」
「秦淮應……」
小姑娘聲音還帶著一點啞，軟綿綿的，落在耳畔，就好比是湊在他耳邊叫他，心尖都跟著顫了顫。
秦淮應神色如常，等著她說。
然而對方沒有繼續說的意思，只是沖他笑了下，燦爛又明媚。
秦淮應皺眉，「走的時候記得關好門。」
「好。」
…
秦淮應中午一般不回家，可今天不知怎麼，他還是回家了一趟。
屋子里已經沒人，毯子疊好放在沙發上。
但是陽台上晾著的衣服她沒穿走，連同那粉女敕的小褲子和小內衣，被風吹得晃動，招搖極了。
秦淮應緩緩吐出一口氣。
等晚上回家，秦淮應才發消息給靈瓊。
[秦淮應︰你的衣服沒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