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兒知道。」柳惠紅皺眉，「今天下午她就奇奇怪怪的。」
「她不會是真的受刺激……心理扭曲了吧？我覺得她有點……」柳馨寧斟酌下形容詞，「……滲人。」
柳惠紅想了想，「有可能是真的受刺激了，我之前查過，有些人受刺激就是會大變樣。」
柳馨寧︰「今天這事……」
「沒事，有媽在呢。我倒要看看，那死丫頭能折騰出什麼來。」柳惠紅咬咬牙。
…
靈瓊回房間洗了個澡，掀開被子準備睡覺，一張名片掉在床邊。
靈瓊伸手撈起來，好像是今天林父放在這里的。
「秦淮應……心理咨詢師……」靈瓊翻看下名片，直接扔進了垃圾桶。
原主是有心理疾病，可是爸爸沒有啊，看什麼醫生。
靈瓊一覺到天亮，她下樓時間尚早，只有林父一個人在。
「爸。」
「……小魚怎麼起來這麼早？」林父下意識地看時間，這才幾點，她怎麼就起來了？
靈瓊坐到對面，張口就是老干部養生理論︰「早起有益身心健康。」
林父︰「……」你還知道這個？
林父想起昨晚和朋友的談論，不敢刺激對面的人，只能順著說︰「早起好，早起確實對身體好。」
靈瓊和林父敷衍幾句，又扭頭叫胡姨，「胡姨，妹妹生病了，你給她熬點粥就行了，她這幾日應該也沒什麼胃口，盡量清淡些。」
林父︰「？？？」
林父眼神古怪，不過靈瓊這是關心，所以林父也沒說什麼。
胡姨見林父沒發話，就按照靈瓊說的去準備。
靈瓊還叮囑胡姨這幾天要好好看著柳馨寧，別讓她亂吃東西，按時吃藥，爭取早點好起來。
柳惠紅下來，靈瓊和林父已經吃上了。
「柳姨，我有些餓，你不會怪我不等你吧？」靈瓊搶在柳惠紅開口前，一臉無辜地問。
「……」柳惠紅只能干巴巴地道︰「沒關系，小魚餓了就趕緊吃吧。」
她總不能明著和繼女計較這點小事吧？
靈瓊抿唇笑了下，又低頭吃早餐。
柳惠紅平時要是看見她先吃了，那絕對得拐著彎來說她沒規矩，不知道尊重長輩。
當然人家不會明說，話里話外是那個意思。
有些話听得多了，潛意識里就有了記憶，林父之前還為這事說過她兩句。
靈瓊現在才不給柳惠紅開口的機會。
誰還不是個白蓮花呢。
…
柳馨寧沒下樓，等胡姨給她把早餐送上去，見只有一碗粥和沒什麼油水的青菜，頓時覺得胃不舒服。
她昨晚就沒吃什麼東西，隨便找了點東西墊肚子，早上還給她吃這個。
「胡姨，早餐吃這個嗎？」柳馨寧忍不住問胡姨。
「大小姐怕馨寧小姐生病不舒服，所以特意讓我熬的粥。」胡姨欣慰道︰「大小姐是想通了啊，知道關心您了，以後你們也可以好好相處。」
柳馨寧︰「……」
她是故意的嗎？
她現在要是說不吃，那豈不是不識抬舉。
而在這個家里，她向來是懂事的那個……
「幫我謝謝姐姐的關心。」柳馨寧勉強露出一個笑容。
柳馨寧本以為早餐後，等他們走了，自己就能吃點好的。
誰知道胡姨幾乎寸步不離，不許她靠近廚房，說是油煙重，還不許她吃零食，更不許點外賣和出門。
一開口就是‘大小姐都是為您好’，听得柳馨寧直想吐。
柳惠紅知道柳馨寧沒什麼毛病，所以也不像真生病那麼擔心，早上就走了。
柳馨寧好不容易挨到晚上，她下樓還沒來得及坐下，靈瓊就一把扶住她，「妹妹，你怎麼下來了，快上去躺著，等會兒我讓胡姨把晚餐給你送上來。」
那語氣要多關心有多關心。
任誰看了，都覺得這是真心實意的關心。
然而柳馨寧只覺得自己被一條毒蛇纏住，渾身不舒服。
「我……」
「沒關系，你生病了嘛，需要好好照顧，不用覺得給大家添麻煩。」靈瓊帶著她往樓上走。
林父和柳惠紅在客廳里，听見兩人對話，都往她們那邊看。
靈瓊笑眯眯地扶著柳馨寧，看不出半點針對的意思，好像真的是擔心她身體。
平時柳馨寧立的就是懂事，不給大家添麻煩的人設。
所以她此時的樣子，確實是像平時不想給大家添麻煩的為難模樣。
所以林父開口了︰「馨寧，你上樓去吧，等會兒胡姨給你送晚餐上去。」
柳馨寧︰「……」
柳馨寧幾乎是被架著上樓，一到上面柳馨寧就甩開靈瓊的手。
「林池魚，你到底想干什麼？」
柳馨寧脾氣沒忍住，直接爆了。
她今天一天就沒吃什麼東西，現在餓得不行。
靈瓊抽出紙巾擦手，「你不是生病了嗎？既然是病人，就好好當病人。」
柳馨寧︰「……」
柳馨寧心底憤怒，但忍了下來，恢復以往的柔弱，「姐姐，我不知道哪里惹到你了，我給你道歉行嗎？」
「妹妹哪兒的話，我這不是關心你的身體嘛。」靈瓊眉眼都是笑意，「你快進去好好休息，可千萬別再嚴重了，不然就得去醫院扎針了。」
柳馨寧︰「……」
柳馨寧又吃了一頓白粥，連個下飯的泡菜都沒有那種。
胡姨還守著她吃，那架勢好像她不吃，她就要動手親自喂她似的。
…
柳馨寧第二天特意早點下樓，說自己病好了，生怕靈瓊再說她還病著。
靈瓊顯然也不想繼續玩兒，吃完早餐就走了，壓根沒搭理她。
靈瓊早出晚歸，和柳馨寧幾乎踫不上。
加上柳馨寧可能是刻意避著她，兩人也就沒有更大的矛盾激發。
林父旁敲側擊地想讓她去看心理醫生，都被靈瓊回絕，並表示自己沒病。
靈瓊忙著瀟灑快樂，哪有時間看什麼心理醫生。
能買買買她就啥病也沒有，快樂得很。
林父怕靈瓊待在家里胡思亂想，當然更願意她出去購物，這也算是一個解壓方式。
所以對于靈瓊花錢，林父並不制止。
可是這在柳惠紅母女看來，就有點不是滋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