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尋楚看著鮮血染紅他的手。
姜路雲眼底的不可置信被定格，隨後他的身體猶如煙雲一般潰散。
四周的環境被血色入侵，最後整個世界都只剩下血紅。
他像是沉入了水底，水流包裹住他，帶著他不斷往下沉。
身體好重……
姜尋楚感覺手腕被人拉住，接著整個人往上浮去。
在晃動的水流中，他看見女孩兒模糊的身影。
下一秒水流消失，他身下是柔軟的大床，只有床的位置有光，其余地方都是虛無。
「哥哥，你在想什麼呀？」
姜尋楚抬頭，就見女孩兒跪坐在他旁邊，小臉微微鼓著，表情無辜又帶著點埋怨。
姜尋楚突然伸手拉住靈瓊手腕。
「？？？」
靈瓊被姜尋楚一拽，整個人往他那邊跌去，撞進姜尋楚懷里。
眼前的一切巔轉，靈瓊被按在柔軟的被子上。
「你做什麼……」
後面的話被姜尋楚給堵了回去。
靈瓊瞳孔稍微瞪大，抓著姜尋楚衣服的手指緩緩用力。
驚喜來得如此猝不及防……
這也太刺激了吧！
靈瓊稍微推開姜尋楚，喘口氣，「哥哥，你想和我在這里體驗一下嗎？」
姜尋楚睫羽低垂，喃喃一聲︰「反正都是夢境。」
靈瓊︰「……」
崽崽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不過……
不妨礙這件事繼續下去。
快樂一時是一時！
…
姜尋楚感覺那個夢做了很久，當他醒過來，看見頭頂的光，稍微覺得有些刺眼。
他抬手擋了下，眼前忽地落下一片陰影。
靈瓊的臉出現在他的視線里。
姜尋楚下意識地坐起來，所有思緒同時回籠，包括那個夢。
他有種很真實的感覺，就好像真的發生過一樣。
「哥哥，舒服嗎？」靈瓊捧著臉，笑眯眯地看著他。
姜尋楚心頭一跳，「什、什麼？」
小姑娘笑容頓時沒了，「你不會是想不認賬吧？」
「……」
姜尋楚有種不太好的預感，他遲疑著出聲︰「那……不是夢嗎？」
「是啊，但是我知道，我能感覺到，就像你一樣。」靈瓊道。
姜尋楚︰「……」
那只是夢而已啊！
姜尋楚覺得現在的科技還沒到這麼厲害的地步，能讓她和自己感同身受。
他在房間見到靈瓊，發現不對後。
也只是覺得是自己想出來的人，用來喚醒自己。
所以他認定那是假的。
姜尋楚仔細想想，其實也想不明白為什麼當時會那麼做……
就好像是有個聲音在蠱惑他。
「你為什麼能……」
「你被催眠了，我本來只想帶你出來，是你先動的手，親我……」
靈瓊可以說出完整的細節，他怎麼親他，他們說過什麼話。
描述出來的畫面，姜尋楚听著都覺得面紅耳赤。
「我知道了。」姜尋楚冷靜地打斷她，「我會負責的，我們稍後再討論這件事。」
能拖一會兒是一會兒。
他需要緩緩。
靈瓊臉頰鼓了鼓，「好吧。」
姜尋楚避開靈瓊視線，坐起來，掃過四周「這是什麼地方？」
「實驗室。」
「實驗室……」姜尋楚皺眉，「和我一起的那個人呢？」
「外面。」靈瓊不太高興，哼哼一聲，「他想問你和姜路雲見面的詳細經過，找出他要的東西。」
姜尋楚捂著腦袋，「我有些想不起來怎麼到這里了。」
他記得當時是在會議室，沒說幾句話，後面就模糊了。
「你被下了藥，要不是我帶你出來，你可能就醒不過來了。」
「催眠嗎？」
「嗯，下作手段。」靈瓊哼一聲，有些鄙夷，「自己本事不到家，就用藥輔助，你就是個道具。」
半吊子的水平還強行用藥，姜尋楚很有可能醒不過來。
根本就是在謀殺。
姜尋楚︰「你……對催眠很了解？」
靈瓊小尾巴得意的翹了翹，「算是吧。」
姜尋楚出去才知道靈瓊‘算是’是什麼樣子的‘算是。’
房間外，守衛將幾個主要負責人圍著，用武器懟著。
其余人都被關進了一個特大的房間里，可以從玻璃看見里面的情況。
那些人個個臉色慘白，三三兩兩地抱團分散在各個角落，用恐懼的眼神看著外面。
整個實驗室似乎都被控制住了。
姜尋楚看見之前和他談話的眼鏡男。
眼鏡不知道哪去了，眼角嘴角都有血跡，哪里還有之前的儒雅得體。
此時狼狽地蹲在牆角，明顯被人打過。
眼鏡男見姜尋楚沒事人似的出來，表情明顯僵滯了。
他沒事……
他居然沒事。
因為白大褂的命令，說只要消息，不管姜尋楚的死活，所以他根本就沒留任何余地。
消息問出來後，他很可能會……
但是他現在不僅醒了，看上去還一點事都沒有。
他不可能自己醒過來……
唯一在里面的人就是這個女生，她怎麼做的？
白大褂看上去沒被打，但臉色也好不到哪里去。
「你想問什麼嗎？」
姜尋楚當然有要問的。
靈瓊讓人給他搬了把椅子出來，把寬敞的過道，直接設成‘刑堂’的感覺。
「我爸真的死了嗎？」
「……死了。」回答的是白大褂。
這件事沒說謊，姜路雲是真的死了。
姜尋楚繼續問︰「你們說的研究成果，是什麼？」
白大褂︰「……」
白大褂可能不想說，但是旁邊的守衛直接對著他身邊的空處來了一發子彈。
「你不好好回答他的話，下一次就打這里咯。」靈瓊抬手在額頭上點了點。
怕死是人類的天性，白大褂也不例外。
特別是面對靈瓊的時候……
他現在完全感覺不到她的可愛乖巧，只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恐懼，攀附著他的小腿、軀干游走。
「是……」
那是從那塊‘蟻後’隕石附近，找到的一顆類似水晶一樣的東西上提煉出來的東西。
那東西可以壓制住病毒。
就好比軍隊里有了敵對方，而敵對方讓病毒很忌憚。
那水晶是同隕石一起來的，它們含有相同物質。
「是解藥嗎？」
「解藥……不，那不是解藥。」白大褂道︰「那些東西不能殺死病毒，只是能壓制它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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