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尋楚拉開大門。
走廊上空蕩蕩的，沒有人。
樓下一層有輕微的動靜，姜尋楚皺眉，出事了嗎？
姜尋楚往樓梯方向走，按著扶手往下面看。
但是除了樓梯，什麼都看不見。
姜尋楚順著樓梯下樓，傷口牽扯疼得厲害。
在樓梯上躺著一根鋼管，姜尋楚把它撿起來，繼續往下面走。
下到下面一層，能听見的動靜就越大。
姜尋楚靠著牆，往外面看。
左邊走廊沒有東西，姜尋楚又往右邊看。
右邊走廊上有人，張揚明艷的顏色闖入視野。
小姑娘蹲在地上，正按著一個人，還在掙扎，那聲音就是那人掙扎的時候弄出來的。
姜尋楚拎著鋼管出去。
他剛走兩步，那邊的人就扭頭看過來。
視線對上的那瞬間，姜尋楚莫名覺得心頭一寒。
但是對方下一秒就展顏一笑，「哥哥，你怎麼下來了？」
清清脆脆的聲音拉回姜尋楚的思緒。
姜尋楚緩緩吸口氣，看向地上的人︰「他是誰？」
「偷模上來，不知道想干什麼，被我逮住了。」小姑娘頗為驕傲。
「大姐，我真不知道上面有人。」地上的人立即嚷嚷，「我就是想找點吃的！」
「你叫誰大姐，我很老嗎？」
「姐姐……不，小姐姐，我真的不想做什麼。好不容易遇見幸存者，我高興還來不及！！」
「那你鬼鬼祟祟的干什麼？」
「……誰知道上面有沒有喪尸啊，我當然得小心。」
兩人說話的時候，位置稍微移動了一下，姜尋楚看清地上的人。
那是個皮膚挺黑的青年，胡子拉碴的，頭發也很長，不知道多久沒清洗過。
靈瓊將他反壓在地上，雙手反剪在身後，一手摁著他腦袋。
此時他說話，就得扭著脖子，姿勢有點怪異。
當——
樓下有聲音傳上來。
靈瓊皺眉︰「你還有同伙？」
「沒，沒有啊。」青年搖頭。
樓下的聲音越來越大，听動靜好像是什麼東西上樓來了。
姜尋楚離樓梯不遠，他挪過去往下面看。
下一秒，姜尋楚臉色微變，回頭對著靈瓊無聲道︰「喪尸。」
靈瓊︰「……」
靈瓊余光掃到樓道地面，地上有些滴落狀血跡，青年衣服上也染了血。
「……」
樓道里有很重的腐爛味，靈瓊沒注意到血腥氣。
喪尸對血腥氣特別敏感。
那些喪尸是聞著味上來的。
草！
靈瓊壓著聲音，「你故意的是不是？」
「小姐姐，我有病嗎？」青年也害怕極了，「我還在這里呢！！」
青年不像是撒謊。
靈瓊顧不上和他廢話，起身往姜尋楚那邊過去，她往下面看一眼。
喪尸的身影大概在四五樓的位置，看不清有多少只。
它們速度不是很快，在樓梯上嗅來嗅去，你撞我我撞你的往上爬。
靈瓊扶著姜尋楚，低聲道︰「上樓。」
青年爬起來，屁顛屁顛跟上來，在門口被靈瓊擋住。
「你干什麼？」
「小姐姐，不能見死不救吧！！」青年肢體語言夸張，「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她為什麼不能。
又不熟。
「先進來吧。」姜尋楚先出聲︰「喪尸要上來了。」
青年立即小雞啄食式點頭︰「對對對，你哥哥說得沒錯，喪尸要上來，小姐姐，你先讓我進去。」
…
靈瓊把東西胡亂塞進一個包里，遞給姜尋楚，拉著他出門。
「你們去哪兒了！」青年驚訝。
靈瓊沒理會青年，徑直往走廊盡頭走。
走廊盡頭還有一扇門，門推開，外面是鐵制的旋轉樓梯。
姜尋楚微愣，他之前沒注意到這里還有樓梯。
不過這樓梯好像只連接到頂樓，其他樓層都不通，不知道用來做什麼的。
他們的車子就停在下面不遠處。
靈瓊和姜尋楚上車，青年一陣風似的跑過來，拉開後座上了車。
他後面跟著從角落里跑出來的喪尸，靈瓊沒時間把他趕下去，只能先開車離開。
喪尸追不上四個輪子，很快就被拋在身後。
「臥槽，嚇死我了。」青年癱在後座上。
車子嘎吱一聲停下。
青年立即驚坐起來，「小姐姐，停下干什麼呀？咱們離喪尸還不遠呢！」
開車的小姑娘回過頭來，嘴角勾著淺淺的弧度︰「請你下車。」
青年︰「……」
聲音這麼溫柔，話卻如此無情。
「小姐姐……」
噠！
黑乎乎的武器對著青年腦門，青年表情僵了下。
持槍的人，還特禮貌地問︰「現在可以下車了嗎？」
「帥哥，我不想死呀。」青年咽了咽口水，躲避武器，向姜尋楚求救，「你和你妹妹說說……我很能打，保證不會給你們拖後腿。」
姜尋楚︰「……」
作為被‘撿’來的一員，他覺得自己沒有說話的權利。
姜尋楚不說話，青年就急了。
車子後面隱約有喪尸奔跑過來的動靜，現在被趕下去，那不就是等死嘛？
電光火石間，青年靈光一閃。
「听你們的口音，不是B市人吧？你們對這里熟悉嗎？現在出城的路大部分都不通，不熟悉的人很容易被困在這里，但是我知道怎麼出去。」
青年是放手一搏了。
他們要是知道怎麼出城，那他估計就得下去和喪尸干一架了。
靈瓊︰「……」
青年看著小姑娘把武器扔給身邊的男生，啟動車子，往前面開出去。
我滴個娘耶！
青年捂著心髒平復。
這小丫頭瞧著比男生還要無害，怎麼那麼嚇人。
姜尋楚被武器砸到，驚了下，「你給我做什麼？」
姜尋楚不知道靈瓊身上還帶著武器。
更重要的是現在她竟然直接給了自己……
「防身。」
姜尋楚︰「可是我不會……」
「……沒事，你拿著，嚇唬嚇唬人也可以，等有空我教你。」
「……」
「那個我叫安長鯨。」青年弱弱的自我介紹一下。
他進那棟樓就是因為受了傷。
安長鯨受傷位置在肩膀上，遇見喪尸逃跑的時候，從牆上跳下來劃傷的。
附近店鋪一家藥店都沒有，他就想著，居民樓里說不定能找點藥止血包扎。
這個天氣要是不消毒包扎，感染的概率太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