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天，你都不理我……為什麼不哄我？我不高興呀。」
「……」
慕東陵沒吭聲，靈瓊繼續說︰「你以後不許再拿韓嘉良嘲笑我。」
「那不是你自己找的？還不許人說？」
「我才不喜歡他。」靈瓊顯然沒接他的話，自顧自道︰「又不是我的錯，為什麼受委屈的是我。」
靈瓊說著說著就開始啪嗒掉眼淚。
慕東陵當場就僵住了。
鬧酒瘋就算了。
怎麼還哭上了？
慕東陵被靈瓊哭得有些心慌，喉嚨干澀︰「你別哭……」
靈瓊抽噎一下，聲音哽咽︰「那你哄我。」
慕東陵︰「……」
憑什麼啊！
慕東陵很不想哄，然而一抽靈瓊那可憐兮兮的樣子，心底就莫名堵得慌。
好像自己不哄她，就是罪大惡極一般。
慕東陵僵了好幾秒，放在一側的手緩慢抬起，落在靈瓊後背撫了撫。
慕東陵干巴巴道︰「我沒有不理你。」
靈瓊被安撫到，情緒緩了緩，「那你為什麼不理我？」
慕東陵差一點月兌口而出地辯解，對上靈瓊淚眼朦朧的眸子，話鋒一轉，「大小姐，我想理你，也得見到你才行。」
這些天，他就沒見過她。
怎麼理？
靠意念嗎？
慕東陵越想越冤。
最後默念幾遍她在耍酒瘋，這才沒有發作。
靈瓊愣了片刻，她抿下唇角，也沒再說話，小臉埋到他頸窩里，將他抱得更緊。
身體嚴絲合縫地貼在一起，她身體溫度格外高，慕東陵都感受到那一陣陣席卷而來的灼熱感。
噗通噗通——
慕東陵听見自己的心跳聲，鼓噪得像是要從胸腔里跳出來。
「慕哥哥，你心跳好快呀。」
靈瓊腦袋往下，靠在他心髒的位置。
慕東陵面不改色︰「你壓著我了。」
他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但心跳半晌都無法平靜，聲聲如雷。
靈瓊不滿皺眉︰「胡說，我不重！」
慕東陵︰「……」
慕東陵不想跟酒瘋子計較，敷衍附和，「是是是，你不重。你可以從我身上下去嗎？」
他這話說完，就跟有人要跟她搶他似的，將他摟得更緊，「慕哥哥是我的。」
慕東陵這次是真的因為喘不過氣而心跳加速。
慕東陵還沒什麼動作，靈瓊突然又松開他，大量的新鮮空氣涌入肺腑。
下一秒，臉頰就被滾燙的手心捧住，眼底的人影不斷放大。
兩人面對面，鼻尖對著鼻尖，呼吸交纏在一起，只需要稍稍往前以前，就能親到彼此。
慕東陵突然忘了動作，整個空間都恍如被按下暫停鍵。
他目光微垂，落在靈瓊微張的唇瓣上，在那鼓噪的心跳聲中，心底涌上陣陣悸動。
慕東陵呼吸微微急促。
環在靈瓊腰間的手微微用力收緊。
懷里的人過于誘人，讓慕東陵失去思考之力，只想憑著本能做些什麼。
「慕哥哥，我想看電影。」
「……」
慕東陵仿佛听見靜止的時間再次流逝，心里冒尖的情緒被無情壓回深處。
「看什麼？」慕東陵面無表情問。
「看……」靈瓊從慕東陵身上下去，直接站到沙發上，搖搖晃晃站不太穩。
慕東陵驚得猛地起身，牽扯到傷口，疼得臉都扭曲下。
但還是先伸手扶住靈瓊，免得她從沙發上摔下來。
磕著踫著了，這位大小姐不知道嚎成什麼樣。
靈瓊歪著頭看他，笑得跟只小狐狸似的，想和他說話，發現距離有些遠，腳往前一跨，直接踩空。
慕東陵本就防著她摔了，此時反應很快伸手接住她。
柔弱無骨的小姑娘軟在他懷里，神秘兮兮地湊到他耳邊，「我們看大人該看的小電影！」
「？？？」
什麼大人該看的小電影？還有大人不該……
慕東陵後知後覺反應過來，靈瓊說的什麼葷話。
誰教她的……
「噓……不要告訴別人。」靈瓊賊兮兮地小聲說︰「我們偷偷看、偷偷看……」
「……」
喝醉酒的人，真是什麼話都敢說啊！
慕東陵將靈瓊扔回沙發上，靈瓊掙扎著想起身，慕東陵拿了毯子，蓋在她身上，把她壓回去。
「躺好。」
然而靈瓊很快就踢開，將漂亮筆直的長腿露出來，「熱。」
慕東陵再次給她蓋上，靈瓊不耐煩地踢開︰「你好煩呀，人家好熱，你要熱死我嗎？你怎麼那麼壞……」
「你還想不想看電影？」
靈瓊霧蒙蒙的眸子眨了眨，很乖地把腿收回去，並拉過毯子自己蓋好，只露出個小腦袋。
「慕哥哥，我要看刺激的。」
「行，刺激的。」慕東陵微笑著一口答應。
我讓你看刺激的！
慕東陵磨著牙拿出手機，搜了部電影，投到客廳電視上。
他幾下將客廳的燈全關了，音量開大一些。
昏沉沉的片頭配上怪異陰沉的音效，頓時將整個環境都渲染出恐怖片的效果。
「慕……慕哥哥，這是什麼另類小電影嗎？」
靈瓊抓著毯子邊緣，顫著聲音問他。
「你不是想看點刺激的。」慕東陵聲音溫和︰「這就是刺激的，你好好看。」
「慕……慕哥哥……」靈瓊聲音更小，明顯是害怕了。
電視里破舊的老宅大門‘吱呀’著打開，陰森森的背景音，听得人頭皮發麻。
——
借著電視里閃爍的微光，慕東陵看見靈瓊突然從沙發上滾了下來。
不知道撞到哪里，可她完全沒喊疼，跳起來就往他這邊跑。
慕東陵被她撲個正著，往後退兩步，撞到側面的沙發，腿一軟，直接跌坐下去。
等慕東陵回過神，靈瓊已經縮進他懷里，身體小幅度地發抖。
慕東陵︰「……」
慕東陵沒想到她會被嚇成這個樣子。
他記得她是不怕的，以前可沒少扮鬼嚇人，看個片子更是不在話下……
難道是喝醉了？
慕東陵剛才被靈瓊抱那麼久，此時也沒有特別反感，懶得拉開她，「剛才撞到哪里了？」
靈瓊顫巍巍地用手指了指小腿。
慕東陵用手機照了下，膝蓋下面一點，被撞破皮了。
「我去給拿藥，你先松開我。」
小姑娘可憐巴巴看他一眼，似乎在思考要不要答應，片刻後，她搖頭拒絕︰「不上藥。」
「……」
這是寧願不上藥，也不肯放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