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靈瓊當真沒再說過話。
坐在那邊，吃著保鏢給她送來的點心，喝著飲料，任由他們看、怒罵。
水面越來越高，他們不得不浮在水面。
但他們抵到水箱頂部後，就沒法移動，只能看著水面不斷升高，沒過他們的腰身、胸口、脖子。
最後一點被水填滿，所有人都只能沉在水里。
就在他們以為死定了的時候，水位突然開始下降。
雖然沒下降多少，但足夠他們喘口氣。
下降的水位再次上升，和前面一次一樣，在他們快憋不住的時候，水位下降，反反復復好幾次。
「把他弄出來。」靈瓊指寸頭男，吩咐保鏢。
寸頭男離開水箱，渾身發軟，根本站不穩，只能趴在地上。
靈瓊晃著腳，輕言細語地問︰「現在我們好好聊聊好嗎？」
寸頭男︰「……」
「你不好好回答我的問題，他們的命可就沒了。」靈瓊指著旁邊的水箱︰「你的回答，決定他們的死活，要是他們死了，那可都是你的責任。」
寸頭男就踏馬震驚︰「他們若是死了，也是你害死的……」怎麼還是他的責任了！
「不是哦，決定權在你這里，我只是按照你的決定做事。」靈瓊乖巧道︰「那我們開始了？」
寸頭男︰「？？？」
他同意了嗎？
…
臨海的某個倉庫，男人披著一件外套，靠在辦公桌上，望著大海的方向。
後面站著兩個人，此時有些畏懼地看著男人。
「人還沒回來？」
「泉哥，沒有。」
泉哥把外套掀掉，「都五天了，人哪兒失蹤的，你們都不知道？」
「他們那天晚上說是有那只人魚的下落，出去後就一直沒回來……」
人也聯系不上。
五個人，就這麼消失得無影無蹤。
「那只人魚呢?」自己的人失蹤，泉哥心底壓著火，此時看誰都不順眼。
「……」
沒人回答得上來。
是失蹤的那幾個人，他們手里的人魚為活命，告訴他們賣掉的那只人魚，是人魚族的公主。
抓到人魚族的公主，這可是大功一件。
所以這件事，他們從不跟其他人分享，都是私底下行動。怕其他人搶功，防備心極重。
他們自然就不知道那人魚在哪里，也不清楚他們到底怎麼失蹤的。
「泉哥，外面有人找，說是有生意找您做……」
有人敲門進來，指著大門外。
泉哥︰「做什麼生意，沒空。」
報信的人被吼得一愣，唇瓣蠕動下，還是道︰「她帶來了這個。」
報信那人手里拿著一個手機，手機沒上鎖，點開就是一個視頻。
視頻里，正是他們在找的人。
「人在哪兒？」
「外……」
報信的人話還沒說完，泉哥已經出去了。
他們現在這個地方，是做海產品加工，四處彌漫著腥味，地面也是濕漉漉的，混合著各種髒污物。
就是在這樣的環境中，有人從門口鋪了一條紅毯進來，紅毯上，站著一個衣著鮮艷的小姑娘，風吹過來，裙擺輕漾，歲月靜好。
這里的人個個面色黝黑，穿著個大背心，卷著褲腳，系著大圍裙，和紅毯上的人一對比，那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上。
此時工作的人都停下了，正看著紅毯上的人。
不知道是什麼人，這麼大的排場。
就算以前大老板來，也沒見這麼做作的啊。
不過這小姑娘長得是真好看。
常年在海邊工作的人，哪里見過這種白女敕女敕，俏生生好看的閨女。
泉哥出來看見的，就是這麼一幅畫面，稍微愣了下神。
「你就是泉哥？」紅毯上的小姑娘笑著問。
泉哥平時很凶，所以那張臉即便是沒做什麼表情，也是凶巴巴的。
此時看上去反而沒那麼凶，有點茫然的樣子，「啊……是我。」
隨後，泉哥反應過來，面前這個看上去人畜無害的小姑娘，可是抓了他五個人！
「你……」泉哥掃一眼四周，這里工作的工人，都是普通人，並不知曉其他事。「進來談？」
這小丫頭看著有點眼熟……
但泉哥一時間又想不起來在什麼地方見過。
「不了。」靈瓊側身︰「我們外面說？」
泉哥瞅一眼地上的紅毯，腦子里冒出‘她嫌棄’的念頭。
…
泉哥莫名其妙就坐在外面臨時搭建起來的小棚子里。
不得不說來的這位排場確實大，擺上桌子茶杯，都是古董級的東西。
在她面前，氣勢莫名就矮了半截。
泉哥秉著輸人不輸陣，鎮定問︰「這位姑娘，不知道我的人有何處得罪你的地方？」
靈瓊撐著下巴，幽幽道︰「你們可真有意思，都這麼問。」
泉哥不解︰「這問題有什麼問題？」
他不這麼問，還能怎麼問？
她手里不是抓著他的人嗎？
靈瓊︰「不是你們在找我嗎？」
找她……
被抓的人……
「你是……」泉哥想到一個可能，不敢相信，「那只人魚？」難怪他看著有些眼熟！
泉哥看過她是人魚時的樣子，不過是視頻，隔得遠，又在水里，還有那更引人注目的魚尾。
他們從來不知道人魚可以變出人類的雙腿，自然不會將她往人魚身上聯想。
「答對咯。」靈瓊眉眼一彎︰「可惜沒獎勵。」
泉哥︰「……」
泉哥畢竟是做大哥的人，比他那幾個小弟，接受得更快，迅速冷靜下來。
「你把他們怎麼了？」
幾個蠢貨，人魚沒抓到，反而被抓了。
「放心，好好的呢。」靈瓊露出友好的笑容，「畢竟我還要換……和泉哥做生意。」
泉哥︰「？？？」
靈瓊模出五張照片，依次排開，「這里有五個人，一個人兩百萬，人，你就可以帶走。」
泉哥驚得站起來︰「什麼！」
靈瓊仰頭看他，語調依舊軟綿，「別激動，坐下。」
泉哥胸口快速起伏幾下，瞅一眼不遠處虎視眈眈的保鏢，憋著一口氣坐回去。
「我也沒有亂要價吧。」靈瓊歪理一套一套的︰「當初我……白余霜花一千萬買的我，我不過是把一千萬要回去，這人相當于白送的。」
——萬氪皆空——
泉哥︰吃進去的最後都是要吐出來的。
小仙女︰藏著的小票票最後都是要投的。